第六章 迟来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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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腹部那触目惊心的血洞,沐秋脸上肌肉剧烈抽搐着,她真的有种骂天的冲动,让她重生她没有意见,但是,为什么就不能还给她一个完好无损的躯体?沐秋咬牙切齿,直觉告诉沐秋,这个伤口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好。

    “姐姐!”脸上的欢喜还没有退却,弟弟盯着沐秋身上的伤口,如坠冰窟,“姐姐,不要离开,不要走!”他激动而迫切的抓着沐秋,急切的开口。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沐秋伸手慢慢摸着弟弟的面颊,安慰道,“只是个伤口而已!”沐秋看了看周遭,路更加泥泞了,“走!”沐秋擦掉弟弟脸上的泪珠,拍拍弟弟的肩膀,“你是男子汉!”

    听到沐秋的话,弟弟浑身一震,他那原本朦胧而略显癫狂的眸子慢慢的坚定、安静下来,他倔强的看着沐秋,郑重的点头,虽然只有四岁,可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他没有再哭闹,听话的让人心疼,他转身将坛子小心抱起来,空出一只手搀扶沐秋。

    姐弟二人就这么狼狈的,互相扶持着继续前行。小短腿在泥泞中艰难的迈步,两个人孤独的身影渐渐远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旁突然传来一阵阵铃铛声,清脆的响声愈来愈近。正是一辆简朴的马车,马车在沐秋两人前面停了下来,车夫是一位憨厚的男子。而后有位老者从马车里下来,老者满头白发,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看到突然走过来的人,弟弟瞬间戒备,搂着坛子站到了沐秋的身前,警戒的盯着走近的老者,好像一头即将发怒的小豹子。

    老者诧异的看着这两个小娃娃,“小娃,你们要去哪里?”车夫想要上前,但是却被老者阻止,他亲自开口询问,“你们的父母呢?”老者说完,就看到前面的娃娃神色反应更加强烈。

    他看向后面的沐秋,见到沐秋身上满是血,手捂着腹部,面色疲惫,可是即便如此,那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静静的对视着,一眨不眨,这样子给老者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这让老者诧异万分。

    “你们要去哪里,我送你们!”老者不忍,开口说道,“路太难走,你们还太小!”

    沐秋看了一眼马车,而后又盯着老者看了许久,而后点头,牵着弟弟的手,不客气的朝着马车走去。在车夫的帮助下上了马车,原来车厢里还坐着一位妇人,妇人面带哀苦,面容蜡黄,显然是久病缠身。

    妇人原本并没怎么在意,她本能的继续沉寂在悲伤的世界里,就在马车一个颠簸,沐秋脖子里戴着的一个东西晃了出来,正巧落在妇人眼中。

    妇人目光一抖,猛然见支起身子,伸手就要朝沐秋抹去。

    “滚开!”突然,原本安静的弟弟突然大声叫起,伸手狠狠的撞开妇人伸过来的手,整个人站起来挡在沐秋身前,气喘吁吁,一脸愤怒,好像下一刻就要扑上去撕咬似的。

    大家都愣住了,对弟弟的这种过激的反应。

    妇人蠕动一下唇瓣,她焦急的看向自己的夫君,手不甘不愿的抽回,想解释什么,可是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老者脸色凝重,他看向沐秋,不知道怎么的,看到她,他就不自觉的紧张,“我可不可以看看你身上的坠饰?你放心,只是——”老者还在想理由,但下一刻沐秋已经将那东西拿下来递了过去。

    沐秋让弟弟安静的待在自己身旁,她敏锐的察觉到了眼前这两个人的异常反应。

    坠饰到手,老者的手竟然剧烈颤抖起来,而那妇人也一把夺过,高高拿起细看,紧接着眼泪就啪啪的掉了下来,“是,是,老爷,老爷,彩儿的……呜呜呜……”妇人说着,嚎啕大哭起来。

    老者看向沐秋姐弟两人的神色开始慎重,“这个坠饰,是谁给你们的?”老者在极力的稳定自己的心绪,可是他那沙哑的嗓音,颤抖的手,还是泄露了他的慌张和急切。

    沐秋想到倒在血泊中的娘亲,那一张一合的唇瓣,干裂的嘴唇动了动,“你姓沐!”沐秋酸涩的声音响起,嗓音稚嫩,可是语调却透着成熟的稳重,“我母亲,叫沐彩儿。”沐秋转头看向身旁的人儿,“拿出来!”对着弟弟说道。

    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另一个坠饰,将那两个坠饰放在一起,老者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哭起来,激动的喜极而泣,“是我儿的,是我儿的!”老者擦掉眼泪,“她在哪里?在哪里?”

    弟弟死死的抱着怀里的坛子,死咬着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就是不让它们掉下来。

    妇人看到他的动作,目光落在他怀中的坛子里,一个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捂着心口,呼吸急促。

    “她死了!”沐秋别开眼,冰冷的看向外面,她没有想到过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这两个人,虽然已经老去,可是依旧遮挡不住他们与母亲相似的长相,沐秋的心很沉重。

    “娘亲很乖哦,娘亲一直在……”弟弟缩着脖子,冷漠的瞥了一眼前面的人,紧靠着沐秋,双手抱着坛子,轻柔的抚摸着,就好像一个依偎母亲的孩子,他说着温润的话,并将眼泪瞬间给逼了回去。

    “哇……”妇人痛彻心扉,坚持了数年的信念,就这么被残忍的打破了。

    沐秋空洞的看向外面,脑海中回荡着母亲死前的场景——那吐着血的唇瓣一张一合,那双眼睛哀伤的盯着她,那是不舍,亦是她对死亡的挣扎。

    宜州萧家祠堂。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其中一人颤巍巍的开口,“老太爷,点不着——香火,一点就灭!”他早已经吓得拿不住火折子。

    桌上的火烛,一点就立即熄灭,香炉中的香同样如此……

    自从大房被除族,萧氏祠堂就再不能承受香火——是惩罚,亦是诅咒!

    屋子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们只觉得背脊发冷,祖宗牌位承不了香火,怎么会有这么骇人的怪事?

    属于萧家的噩梦,这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