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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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简阳刚把泳镜扔到行李包里,电话就响了,是邢原。

    “喂,简阳,东西都收拾好了吗?”邢原声音轻柔。

    “收拾好了,我也没什么要带的,反正装备都是你那边出。”张简阳单手拉上行李包的拉链,“怎么,这么晚打电话来就因为这个?”

    “哦对对,差点忘了,明天集合的时间改了,早上9点统一在我家楼下集合,从这边上高速顺路。”

    “去那么早?不是说下午去,开车到了先休息一晚?”张简阳躺到床上。

    “嗯,9点过去还能赶上一次漂流,盘宁说先想体验一下漂流。”

    “那行,明天见。”张简阳无所谓倒,早去晚去都是去。

    天气慢慢热起来,张简阳将室内运动渐渐拓展到了室外,不时约几个朋友出门尝试着室外的攀岩,日子倒也过得舒爽。

    在张简阳的带动下,盘宁也逐渐喜欢上了这项运动,看着天气晴好,约了他和邢原一起去邻省的攀岩胜地去体验一把。他们原本是打算明天下午开车过去,先休息一晚上再去玩儿,不过盘宁这小子又看上了那边的漂流项目,看来明天要早起了。自己也很久没有玩过漂流,心里还是有些期待的。

    恢复单身好像也没有想象中艰难,一切都像没遇到那个人之前一样,自由、随性,没什么不好。只是他不再跟人谈*了,他不想再在□□身上产生太多错觉。

    第二天一早,张简阳检查了一遍行李,确认没有遗漏后,驱车来到了邢原家小区下,看到邢原早已等候在那,正打着电话。

    “恩,那你大概需要多少时间,我倒是没事,怕简阳等得不耐烦。”邢原一边说着电话,一边用嘴型告诉张简阳,电话那头是盘宁。

    “一个小时?也行,我们开车过去不过是3个多小时,来得及。那我们等你。”

    邢原又说了几句,挂了电话。

    “是盘宁,他说他公司那边突然有点急事要处理,大概需要1个小时,让我们等他一下。”邢原向张简阳解释道。

    “他怎么事儿这么多?”张简阳果然有些不耐烦,不是因为盘宁不守时,而是因为盘宁把他和邢原留在了一处。早知道就不来那么早了,张简阳突然感受到了一阵尴尬。

    最近邢原在追求他,明目张胆的追求,虽然张简阳已经明确表示出了自己的拒绝,但是在邢原的词典里,好像没有挫败和放弃这两个词。

    他去邢原的场馆运动的时候,总会一不小心“偶遇”到邢原,并且会在他运动完毕之后,体贴地送他回家,并且在车里说一些挑逗的话,弄得他只好换了一家攀岩俱乐部。但是邢原好像永远收不到自己拒绝的信号,孜孜不倦地闯入他的生活中,张简阳看着那张酷似邹砚的脸,烦不胜烦。

    他已经躲了邢原很久,前几天盘宁约他去户外攀岩,张简阳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谁知道参加这个朋友间活动的,还有邢原这个人。并且他现在还要和邢原单独待上一个小时,他想那把刀捅盘宁一下的心都有了。

    “你吃早饭了么?”邢原走过来,语气温柔地问。

    “还没,本来打算来到了再和你们一起去吃的。”张简阳答道。

    “那我们一起去吧,这边有家广式早茶不错的。”邢原建议道。

    张简阳赶紧应下,餐厅里人多,至少不用跟邢原两人单独待在一起。不过等他进到餐厅却傻眼了,这时候正是早餐时间,公共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只有小包间可以选。

    “那就小包间吧,我要大麦茶。”邢原自然地选了包间。

    “好的,这位先生要什么茶?”服务员微笑着看张简阳。

    “我要铁观音。”这个时候拒绝好像不怎么好,只能快快吃完早早出来了。

    随着服务员进了小包间,包间虽然不大,但是藤椅和绿植等摆设,透出点清幽的味道,稀释了两人的尴尬气氛,不……也许是只有自己在尴尬。

    邢原一进包间,就抢了服务员的工作,帮张简阳拉开椅子让他坐了进去。张简阳轻声道了谢,埋头拿笔勾起了菜单。

    “他们这里的金沙包和鎏金粉肠很好吃,粉肠里有酥脆的油条碎,你一定喜欢。我记得你喜欢吃酥脆的东西,是吗?”

    “好的,我试试。”张简阳只好应道,心想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酥脆的东西?

    等东西上齐后,张简阳吃了几口,终于明白了大堂里宾客满座的原因,这家餐厅的东西确实是好吃。

    “怎么样?不错吧?”邢原见他一口接一口吃着,笑着问道。

    张简阳腾不出嘴来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我呢?小阳,你觉得我怎么样?”邢原突然问道。

    张简阳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惊到,被食物呛得咳了半天。

    “之前不是说,恢复单身的时候可以考虑我?小阳,我就直接问了,我现在还有这个机会吗?”

    张简阳喝了口茶,终于止住了咳嗽,认真道:“我不想骗你,也直接说了。没有。我现在刚刚恢复单身,只想享受一下单身的生活,短时间内不想再卷入情感之中。邢原,你很好,是很好的朋友,我们就止步于好友关系不好吗?”

    邢原了他片刻,神色显露出一些惋惜,摇摇头道:“那就没有办法了。”

    两人吃完早餐也不过是过了半个钟头,盘宁还没来,他们回到车旁,邢原打开了车后备箱检查行李。

    “少了个安全头盔,我上去拿一下。”邢原转过头跟张简阳招呼了一声,上了楼。

    张简阳站在车旁百无聊赖地踢石子玩,正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催盘宁,电话就响了,是邢原。

    “喂,简阳,我钥匙放在后备箱那个小包里了,能麻烦你帮我拿上来一下吗?二十六楼。”

    “嗯,好的。”张简阳没多想,绕到邢原车后,找到了钥匙,乘电梯来到了二十六楼,把钥匙交给了邢原。

    “谢谢,上来才发现没带钥匙。”邢原打开了门,“你来了正好,我头盔放在柜顶,和皮筏艇装在一起了,刚好要麻烦你帮我扶一下椅子。”

    张简阳心想,虽然不想和邢原共处一室,但人家都出了装备,自己也应该出点力,顺着邢原“里面请”的姿势,率先走进了房内。

    房间内遮光窗帘被放了下来,张简阳适应了几秒才重新看清了东西,邢原的房子之内空空荡荡,窗子下面还堆放着一些建筑材料,他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刚想转身,就听到了身后落锁的声音,脖颈处一阵钝痛穿来,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同一时刻,邹砚送走了自己的母亲,走进房里,心想这世界还真是小,那个邢原的母亲,居然以前在他家里帮过忙。他在房里闲逛几圈,见母亲出门,他在这里也无事可做,便也起身想离开。

    他开车经过门口时,看到门房的高伯在锻炼身体,停下来打了声招呼。高伯也是他还没出身就在宅子里帮忙的人,也是一步步看着他长大的人。

    “母亲他们去祭拜以前在家里做过事的一位阿姨了,高伯你怎么不去?”

    高伯停下动作走到他面前:“你是说小婉吗?我跟他没有太多交集,况且腿脚不便,就不去了。”高伯还是那么耿直。

    “我刚刚出生没多久,这位阿姨就已经走了,对她已经没有印象。”邹砚说着,突然心念一动,问道:“这位阿姨是因为患了什么病送走的?”

    高伯想了想:“都说是什么传染病,不过啊,这是大家表面上说说。实际上啊,是未婚却怀了孕被辞退的。”

    “怀孕?”

    “没错,怀孕。哎,也是命苦的人,当时问了她很多遍,也不愿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老太太觉得有辱门风,就把她辞退了。温温柔柔的一个人,笑起来特别像任小姐。”高伯说完,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任小姐是邹少爷已故生母,轻易哪里提得?自己老糊涂,说错了话。

    邹砚却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脑子里乱作一团。他刚出生不久、母亲去世、怀孕、像母亲……

    他突然想起父亲在他第一次偷喝酒后教训他时说的一句话。

    “我这一辈子,只有在一件事上没有尽到责任,只有对不起过两个人。一个是平白受累的女人,一个是素未谋面的小孩,全都是因为酒。”

    他还想起小阳曾经开玩笑似的跟他说过,他觉得邢原是狂野版的自己……

    邹砚的心砰砰直跳,被这些无来由的联想搅乱了心神,脑中的片段和那张纸条毫无联系,他却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真相。

    邹砚拿出手机,急急拨出了那个熟悉的号码,电话在响了几声之后被接通了,却不是小阳的声音。

    “喂,邹砚吗电话来得可真是时候。猜猜我是谁?”

    “邢原,让小阳接电话。”邹砚努力控制住手的颤抖。

    “那么快就猜出来了?真是没趣。我也很想让小阳接电话,可是他现在睡的正香,我不忍心打扰他。这样吧,我让你看看他的睡颜。”说完就挂了电话。

    片刻后,邹砚手机震动,收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张简阳被捆绑在一张椅子上,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