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论道

天涯钟声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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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近日欲立太子,扈候可有良谏?”,刘启现在从七国之乱之后,也不知不觉的将欧阳轩当做了心腹,他的宠周仁,现在处于失宠的状态,依旧还只是郎中令。

    “前世有吕后之鉴,为防外戚专权,太子之母需则仁厚宽融者选之。其他臣不敢乱言,陛*健日盛,则不需多虑。后者需仁,随势而行即可,无需他虑”。

    “嗯,朕再思琢。听右扶风奏报,上年扈候又缴纳了五算赋。哈哈,只可惜朕之女皆年幼,不然定会招赘扈候。可有钟意者在,朕与汝做媒”。

    “陛下说笑了,臣还未曾想过此事,缴些赋税于大司农,也是寸心”。

    “哈哈,随扈候心思。朕闻扈候收徒双百,授业别院。稍倾带朕看看”。说完喝了口茶,略有所思。又看了看茶水接着说道:“此茶水为何有隐隐荧惑之光”。

    “哦,此茶用水,乃臣专为陛下所采健身之物。有助陛下驱内邪,复肌强体。陛下可放心饮之。此物无多,宫中眼杂,臣未敢进献,陛下闲时,可来庄上由臣调制,方可无虑”。

    “嗯,也好。扈候去年所奏之疏和《约国法》,经三公商议,修改,与年内执行,扈候军旅可成?”

    “嗯,现以初步成军,再过半年即可一战”。扩充的羽林军在五百名特训军卒的严格*练下,较之原来羽林尚能战。只是缺乏战场经验,缺少那种战场归来的杀气。

    “扈候就在这山庄旁,为朕建一座行辕如何?钱粮自由少府拨付,无需扈候*劳”。

    “为陛下分担,是臣的本分,只是这兴建宫苑与先帝勤俭相违,恐廷有非议”。

    “唉,现今大司农税赋已超先帝数倍之巨,钱粮与库中锈腐。朕甚是痛心,少府之资虽不及扈候之巨,建一宫苑尚绰绰有余。钱粮流于市井,庶民才有着落,不至饥饿。朕意已决,春时已置关,用传出入,耗资巨万。此番建宫苑于此亦是同理。冬时朕欲选址修陵,绘宗庙。动用闲散之人,而不误农事。与其钱粮腐烂于库仓,不如流通与市井”。刘启这种最简单的货币流通思维,欧阳轩听聂聘也曾说过。怪不得历史上对刘启的批判除了冤杀了周亚夫和刘荣外,还有就是明着说节俭,实际上在修陵上也是颇多笔墨诋毁。《资治通鉴》上曾言文景时期:京师之钱累巨万,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充溢露积于外,至*不可食,可以想象当时的富裕程度。物盛而不知用,加以宗室公卿大夫以奢靡而耗民力。汉武帝不得不变,才有了思变和穷兵黩武,耗尽财力这种最简单的方式,最后不得不收归盐铁经营。

    “陛下,臣以为,除宫苑寝陵外尚可以资修驰道,公物,以资励民创农具。严限宗室公卿私购土地,以之做罚,削爵夺官。可立法设监以限奢靡者劳民。唱道与民心而非唱儒”。

    “为何不唱儒?朕以为儒甚合当今之世”。

    “陛下,儒唱无神。只约德约心,只提约而无奖惩,何能安世?只约口舌,而不约行,只约前,而不约后,只能祸乱世人,使人失心失德,行恶。道法唱鬼神来世,有道果奖惩之法,用鬼神来世奖惩约行,用道约心,方可治世,于心于行皆有束缚。儒学只有道而无果,不可治世”。这也是欧阳轩极度排斥儒家学说的原因,只是通过教条让人去行事,而没有心里约束,时间长了人就会道貌岸然,行事卑劣恶毒,但却是满口的仁义道德,只是纸上谈兵和言行的虚伪。真正国家危难之时,站出来的很少。反倒是奸臣众多都是儒家门生,历史上的忠义者里面还真找不到几个儒家书生,儒家思想中是反对武道,不信鬼神来世,汉唐强盛时期都是以道法立国。儒家另一个比较虚伪的地方就是只是嘴上强调忠义,其行未必,所以为了自圆其说才有了中庸的荒唐说法,一句难得糊涂不求真的思维,毁了中国千年,产生了中国特有的圆滑的处世之道,只学会处事,而不会立事,白瞎了曾经的四大发明、领先千年的算学和理化知识,尤其是欧阳轩来到汉代才知道科学发展较之明清还要强很多,磁石运用、播种的器具和金属冶炼,尤其是铬的运用,让欧阳轩自叹不如。

    刘启听完思索了良久,才缓缓说道:“扈候真是未及冠之龄?朕有些困惑,尊师是何等之人,教会汝如此高深之见。扈候之意朕已明,口蜜腹剑就是此理乎?”

    “正是,无约行之道不可用。无论法、道、墨等学说皆由约行修心之道。唯有儒未见。法家以刑罚约行,道以神鬼约行,墨以神鬼和法约行。治世最佳为道法相合,道法无约之行即顺天,可无为治之。道法有约之行则先法治,而后道治。儒何约行?”。

    “嗯,朕回去再细细思索扈候之言。走,去看看汝的授徒别院”。

    等一行人行至别院,孩子们正在侍卫带领下分成几组,正在进行搏击和体能训练。见欧阳轩到来,立即停下来集合坐与教厅之中。今天是欧阳轩讲授数学里的一元一次方程,刘启坐在了后排椅子上,前面有个方桌。仆役在欧阳轩的授意下将基本厚厚的书籍放到了桌子上,旁边的有个孩子过来找出将欧阳轩要讲的数学书,翻到要讲的部分。刘启在黄门的伺候下,第一次做了学生。欧阳轩在前面讲台上按照书上的事例深入浅出的讲解一元一次方程的道理和算法,整整讲了半个时辰。

    刘启在后面虽然听不懂,但一直在观察课堂。这些孩子除了三个女孩,都是统一的着装。女孩有女装,男孩则是男装,都是那种改制的精炼装束。坐在刘启不远处的公良慧明显不是来学习的,直直的看着欧阳轩,也不像其他孩子那样认真听课,还在纸本上写写算算。找过仆役,小声问了原委,刘启笑了,而且是那种坏坏的笑。等数学教学讲完,回答孩子们提出的各种古怪问题,最后由侍卫分组带领去院子里玩耍,一刻钟以后在分组带回来,继续教授物理,今天讲授的是电学。孩子们听得很认真,等需要教具时,仆役及时的将作坊匠人制作的教具放到每个孩子们桌子上,欧阳轩走到中间一边讲解,一边让孩子们自己动手*作感受。还时不时的回答各种问题,课堂上有说有笑,倒不像是授课,而是领着一群孩子玩耍。

    刘启当然听不懂什么左手定律和正负极,只是对桌上简单的直流发电机和电动机感兴趣,不时用手摇摇,发动机的响声总是不合时宜的响起,引起孩子们的好奇,时不时回头看看这个带着冲天冠,衣着华丽的大叔。旁边的黄门令很是紧张,总是盯着不远处院落里的御前侍卫。等上完物理课,放孩子们去食堂吃中午饭午睡。才带着刘启去了亲兵兵营。

    军卒在著汕和主父宏的带领下分组进行各项训练。在刘启严重有十人组很特殊,站在那里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武器瞄着前方。这半年来在钨锰矿得到满足后,也终于在匠人们的多次试验后研制出了适合枪身的合金和撞针合金,甚至还有一种多金属合金较之韧铁还要坚硬,用作了机床的刀具。欧阳轩亲自上手,手工制作了手i枪十把,步枪十支。子弹千发,就这些子弹废掉的铜,让聂聘心疼的直抽抽,两枚钱才做一颗子i弹。一颗子弹的成本不算人工达到了四钱。欧阳轩和匠人们设计改进了机床,达到了子i弹生产的半自动化。来到这里欧阳轩本想走过去就算了,没想到刘启驻步不前。好奇的看着士卒手中的枪械,欧阳轩赶紧上来打圆场,“陛下,这些是臣做的一些玩具,请士卒测试,没啥可看的”。“哦,既是如此,换个地方看看”,刘启一脸很是不解的神情,缓缓说道。

    现在欧阳轩将亲兵的武器换了一新,刀具是钨锰钢合金打制而成,表层电镀了铬,盾牌用的是铝合金木。弓弩都换成了合金钢锻打而成,韧性极好。每个人也都像欧阳轩一样还有一把一米长的剑和两把30公分的短刀。每天不停训练,尤其是反应速度方面,天天都是四个时辰的悬木阵。看了一圈,刘启也没觉得有什么新意。最后还是回到了枪械训练的地方,朝一名士卒要一把手枪,要玩玩。士卒看着欧阳轩,没办法,欧阳轩只能点点头。

    “陛下,此物虽是臣所制的玩具,杀伤力较之弓弩尚强”。

    “哦?快快给朕演示一番”。刘启突然来了兴致。真是应了那句话了,文弱者总喜欢功能强大的武器。欧阳轩拿来一把手i枪,按照后世经典的m1911设计而成,点四五的口径,露铅的雷姆弹头。命兵卒五十步外竖立五个等高的木头人,双手持枪,标准姿势站立,让众人退后,从左向右奔跑中连开五枪。放下枪,让护卫抬过木头人,头部没有一个完好的,基本全碎。自言自语道:“还行,手艺没荒废”。又命兵卒在三百步外设立五个等高木头人,手持根据后世春田步枪设计而成的步枪,拉栓上膛,还是从左向右,连续的拉栓射击。等射击完,抬过木头人,头部也全部碎裂。

    “陛下,这种物事战场上使用,现在限制颇多。而且制作颇繁琐,双月才制得这十支。用作日常护卫尚可,使用方式不对,对己亦有伤害”,欧阳轩赶紧给看得很兴奋的刘启泼冷水。

    “真可否一试?”。“陛下手力不足,难以控制,恐伤及陛下”。“哦,如此,那就免了吧”。

    回了别院,刘启听完了欧阳轩下午的语文课和化学课。语文课本欧阳轩用的是白话文,古人之所以用文言文,一是因为纸张和竹简的限制,二是书写字体的原因,三是方言的原因,所以才缩字成文。后来成了儒家文人卖弄辞藻的借口,也阻碍了文化在民间的普及。也是后期儒家文人限制平民学知识的手段,由于理解比较困难,没有长时间刻苦研读,很难成。欧阳轩则是打破了原有的文言文束缚,直接把现今的书籍翻译成白话文截取编入课本,生僻字用拼音标注。印刷用的是楷体,简化了识别。刘启对楷体字倒是不吃惊,因为在欧阳轩编的书籍里见多了,习惯了。对白话文则是嗤之以鼻。至于化学则和上午一样,鸭子听雷。在明代以前,由于方言的原因,和现在说话存在很大差异,《西游记》和《水浒传》就是典型的例子。

    晚上,欧阳轩命厨子在亭中备下了火锅大餐。等众人刚到亭子,看到只有两桌时,已经二十岁的刘荣说道:“父皇,儿弹劾扈候不敬之罪”。“哈哈,我儿,这是火锅,朕听闻过。就是围桌同食,即是家宴,就抛开那些俗礼”。“陛下所言极是,分餐尔食,浪费食材,费诺厨工,家宴简之尔”。

    男女分桌而坐,皇后那一桌由公良慧负责伺候,至于刘启这一桌,则是欧阳轩打理。主父妍和义妁也陪在栗妃和皇后身侧,解说菜品食法。聂聘由于身份的原因上不了桌。现在名义上主父妍也是欧阳轩的徒弟。每个人一个瓷盘,瓷碗,很是美观,都是欧阳轩亲手绘制的釉下彩。

    火锅宴吃得也很是尽兴,尤其是刘荣和栗妃,全然不顾形象,看得刘启直砸把嘴。还没等宴会结束,一名黄门驸马急匆匆来见,在刘启耳边耳语几句后,刘启急忙起身,命人被车架回长安,宴会也就嘎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