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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是，先皇的圣旨，四皇子不是四太后所出么？”慕秋语不动声色地问。
小二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有一次，我路过冷宫附近，正好听到里面一个太妃说，‘冷静容这个贱女人，没有龙子，靠一个求过来的儿子，还想坐稳皇后之位，没门！现在，皇后之位还不是我的！哈哈哈哈哈！’那个女人是疯了，才会幻想自己是皇后，可是，她说的话，奴才倒是记住了。”
“哦？竟有这样的事情？”慕秋语就知道小二子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宫里的事情，真真假假，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
“恩，是的，公公。”小二子回答，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知道了，还有别的没有？”慕秋语问。
“公公倒是觉得，奴才所言，到底是否属实？”小二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
“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慕秋语感觉，这还是小二子第一次这么跟自己说话，奇怪而充满玄机。
“小二子觉得，公公要是信任小二子，小二子均可以给公公说更多，但是，假如，公公，也不过把这当成一个茶余饭后的笑话看，那小二子，接下来瞎编乱造也是无妨。望公公斟酌，要不要听着接下来的。”
小二子眼神，突然变得幽森，变得捉摸不透了。
慕秋语转过身来，“刚才那一切，公公我并没有当成一个打发时间的段子，拿你的脑袋来开玩笑，我还做不出来。”
其实，慕秋语即使身居高位，是个太监总管，可是说到底，也只是个十七八岁的人，也是从最低等的太监开始做起。
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又怎么敢在谈笑风生之间，轻易取人性命呢？
可能这个身体的原主人，以前做得太过，可是，慕秋语从未杀生，自己，永远做不到漠视人命。
她摸一摸小二子的脑袋，很理解他心里的想法，冒着性命危险给自己说这些宫闱之中埋在皇陵的秘密，自己，是否显得太过儿戏？
“小二子，公公既然把你当兄弟，那绝不会食言，即使将来你真的犯了大错，公公倾其性命，也会护你到死！”
慕秋语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可是，却莫名温暖了小二子的心。
而慕秋语没有想到，这句诺言，会以那么血腥残酷的方式来兑现，那时候，当自己再回忆起这个场景时，两人，已经天人相隔了。
小二子的眼圈红了，可是，他只是抿起嘴唇，“公公，容我想好了，再一一道来。”
慕秋语点点头，还是转过身，继续把视线对着窗外的风景。
或许，小二子，没有自己心里想的那么卑躬屈膝，那么的一副奴才相，他还是有自己的骨气和尊严，也是不容别人践踏的，那么，自己能做的，也只有尽力维护他的尊严罢了。
不知道窗外，松林的那边，是什么？那个地道，是通到哪里？
她隐隐觉得，这松林，也不简单，松涛中都是带着秘密扑面而来，让人招架不住，自己还未出手，就已经被淘汰出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