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苏小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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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巧浑身激起一股寒颤,看着陈福凑过来身子,下意识后退了几步,“你应了便是有婚约恶人,以后我们还是不要私下里见面了,免引起不必要误会。”

    陈福见云巧不是眯着眼等着自己亲而是后退,脸上闪过一抹不愉,带着几分教训口气说道,“你一个妇人懂什么,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

    言下之意,他陈福看上她张云巧是她福气,若是他心情好说不定能赏她个小老婆做做。

    云巧不怒反笑,“你倒是把读书人迂腐给读回来了,什么是男人三妻四妾,你陈福有什么资格三妻四妾,你不过是一个酸秀才罢了,我张云巧今天就告诉你,我不稀罕,你爱搂谁搂谁去,你别碰我!”云巧对着靠过来要抓他陈福大喊一声,“我以前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

    说完头也不回走了,刚走到家门口花氏就沉着脸等那,“去干什么了这么久,倒个东西翻沟里去了?”

    云巧那适才恶心劲还没缓过来,搓着被陈福抓过手,抬头看着花氏道,“没事,娘。”

    花氏见云巧不肯说,以为她心里难受,叹了一口气关上了院子门,眼神看朝着那外头墙沿看了一下。

    夜已深,云巧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有着不少关于陈福事情,每每想多时候,心跳总会不由自主加速,这是来自于这具身子本能反应,源于那个云巧对陈福爱慕。

    管她是是看不出这个二缺一样男人究竟有哪里好了,才刚定亲呢就想着男人三妻四妾事情了,但是这半年整个村子里看来,陈福家条件相对要好一些,何况他还是村子里少有几个秀才之一。

    耳畔传来靠近屋子虫鸣声,云巧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驱散这心中怪异

    第二天天才微亮,灶间里就了动静声,张老爹老早就起来了,院子里洗了脸,云巧一个激灵从炕上爬了起来,赶紧穿好了衣服拉开门跑到院子里,天还灰蒙蒙地,不远处传来几声鸡鸣。

    “大丫,你起这么早做什么。”张老爹手里拿着一早花氏就摊好饼,拎起锄头上头挂着个篮子准备去田梯,云巧跑进灶间从放灶台上陶盆子里抓过两个饼,拿了个空篮子出来塞到张老爹手里,“爹你等我,我去洗把脸一块去地里。”

    花氏从灶间里追了出来,见云巧洗了脸出来,从头上摘下布巾朝着她头上一戴,嘱咐道,“等会太阳大,别晒着了。”

    走到那田梯,远远望过去已经有不少人家早早地那犁地了,云巧看着田梯上林子,对着张老爹说道,“爹,我上去那瞧瞧。”

    “别走太远了,刚下过雨地滑很。”

    云巧点点头拎着篮子朝着小路往坡上走,朝上都是未开垦林子,云巧走上了坡顶,往另一面看,是往下沿松坡,进去就是到了这座山外围。

    云巧小心扶着树往下走,入秋落叶纷纷,走进树林里就有着一股枝叶腐烂气息,等到平地一些时候才从矮树上折了一根树枝下来,草堆树叶间拨弄着找东西。

    昨天才下过大雨,阴湿环境里适合蘑菇生长了,如今天气又不算太冷,云巧就想趁早一些过来,到时候人一多就没采了。

    往里走了不少路,树渐渐有些高大,云巧篮子里已经有了好几朵沾着水珠蘑菇,肥厚地伞面上好像能挤出水来,云巧踮脚摘着嵌树间蘑菇,小心放篮子里。

    天亮很,不一会进林子来采山货人也多了起来,云巧将花氏给她布巾拿了下来往篮子里一盖,继续找着。

    身后说话声渐渐多了起来,云巧从篮子里拿出一个饼子边吃边往外头走,一路上遇到了好几个熟人,“这不是张家大丫头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啊,哟,采了不少山货呐。”

    几个媳妇一群有说有笑地,其中一个年岁比云巧大上一些媳妇笑呵呵地看着她手中篮子,云巧也不遮掩,大大方方地让她们猜着布巾下数量,“我也才刚来没多久,里面湿很,喘不过气就出来了。”

    那媳妇朝着云巧背后一看,像是瞧什么,“你胆子可真够大,一个人进山来。”

    云巧笑了笑,不就是想看看她身后是不是跟了个二柱子一样傻愣么,侧身以让她干脆让她们瞧个清楚自己身后,“先不聊了,你们找先。”

    八卦无处不,这小山村里家家户户事,不消片刻都能传个遍,茶余饭后无聊了,尤其是那些媳妇们,扎堆一块洗衣服都能聊出个七八件事来,云巧事半年过去了,昨天小河边一吵,又给说了起来。

    回到了田梯上,张老爹已经除了一半草,云巧将篮子拎过去掀起布巾给他看,“哟,摘了不少回来啊。”

    “晚上让娘煮汤给咱们喝,其余晒干了攒着。”云巧仿佛已经闻到了那小鸡炖蘑菇香气,小鸡没有,纯粹蘑菇汤也是十分鲜美。

    太阳渐渐升起,云巧将布巾拿下来戴了头上,帮着张老爹拔了一会草,到了中午,提早先回了家。

    半路上云巧闻到了一股熏肉香气,微叹了口气,张家日子过十分拮据,除了过年过节时候,一年到头大多数日子都是不沾肉星,记忆里几年前分家出来时候因为娘没有儿子被奶奶嫌弃着,家里这房子起到现还背着一些债。

    低头看了一眼篮子,云巧加了速度回了家,舀了些水冲刷了一下蘑菇,将篮子拿进了灶间里吊起来沥干,再出院子时候,花氏正从窖子里搬着坛子出来,地上摊着不少刚拔上来萝卜和菜。

    “娘,怎么不见二妹和三妹。”云巧帮着她一块把坛子洗了干净,花氏拿着刀切着萝卜叹了口气,“去你大舅家送鱼了。”

    外婆一共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苦命是早丧父不说,大儿子摔断了腿如今是个瘸子,大儿媳妇见家里男人没用了,收拾东西竟然跑了,年纪很大外婆还要照顾大舅舅几个孩子,二舅母又是个看不过眼去,一家子日子过十分清苦。

    云巧沉默了一会,接过那萝卜端往坛子里放,“早上摘了一些蘑菇,吃完饭娘带一些过去吧。”

    到了吃午饭时候云苗和云芝都没回来,花氏想着应该是自己娘留着她们吃饭了,招呼云巧和张老爹一块吃过了午饭,拿着篮子里头放着一些蘑菇和几个鸡蛋去了花家。

    云巧帮着喂过了鸡,正要回屋子,奶奶赵氏就过来了,一进门看到那鸡舍里两只母鸡,眼神闪了闪喊道,“大丫,你娘呢!”

    “娘出去了。”云巧将簸箕放鸡舍顶上,走过去将衣服收了起来,张老爹屋子里听到动静声走了出来,看到赵氏站院子里,“娘你怎么过来了。”

    “你也行,明年老大家立扬要考试去了,家里准备攒些钱,这蜀黍今年你们就都多出一斗好了。”赵氏口气不像是吩咐倒像是命令,张老爹听着皱着眉头,“娘,不是说好了每年都是三斗,咱们这还背着债。”

    “背着债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二丫不是订了亲么,那聘金就赶紧去要过来,也好给立扬补上一些。”赵氏话说理所当然,就算是要张老爹拆瓦片也得给她宝贝孙子念书用。

    张老爹脸瞬间黑了下来,沉声道,“娘,今年收成也不好,三斗还是三斗我们不会少孝敬你们,若是这是给大哥家去用,我张宏根还没这本事连着大哥家都能养过来。”

    “你瞧瞧你瞧瞧说这是什么话,给你大哥家用将来立扬出息了还不得记得你们,等三丫头都出嫁了,我看你们拿什么养老,老二啊,不是娘说你,咱们家就这么一个苗子书读好,你这做叔叔不帮衬些说不过去啊。”赵氏瞥了一眼收完衣服云巧,“这大丫都已经十五了,亲事都没定下来,要让人说闲话。”

    “这是二丫婚事,再说哪有人上门讨聘礼,大哥家既然要供着立扬念书就得自己攒钱去。”张老爹粗声道,“就算李家这聘礼送过来了,将来也都是要给二丫随过去。”

    “随过去做什么,随过去那都是李家了!”赵氏仿佛已经看到到手钱溜了,提高了几个分贝喊道,云巧忽然望着赵氏身后喊了一声,“娘你回来啦。”

    赵氏身子微不可见一抖,回头看着带着两个女儿回来花氏,“你来正好,昨个你大嫂来和你说了,这今年蜀黍就加一斗,等过几天收了你大哥他会亲自来抬。”

    “那娘咱们就去里正那里评个理,当着全村人面说说。”花氏也不愿意和她吵,直接开着门对她说道,“是不是大哥家出息一个就得让我们全家跟着饿死了。”

    赵氏狠狠剜了她一眼,“你懂什么,将来这立扬也好给你们俩老送送终,生了三个赔钱货还有脸去里正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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