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

苏小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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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巧把那玉佩捏了手里,看着那目瞪口呆摊贩,“怎么,难道这泥人不是这个价格。”

    到手鸭子飞了,那小摊贩自然不肯罢休,“你是他什么人,他要用东西来换关你什么事!”

    “我是他什么人关你什么事,不卖是吧,不卖咱们不要了,阿憨,走!”云巧就是看不惯这仗势欺人,从那小摊贩手中抢过五个铜板拉起阿憨就要走。

    阿憨站原地不肯动,云巧这力气还真拉不动他,那小摊贩嘲笑道,“当街拉男人啦,人家还不肯跟你走,小伙子,用你那玉佩就能换好几个了,你换不换啊。”小摊贩拿起泥人阿憨面前晃了晃。

    “你喜欢这泥人?”云巧见他这模样问道,这么大个人了还喜欢这东西,失忆了难道心智回到了孩童时候。

    “买了阿巧就会开心,就会笑。”阿憨执着地看着那泥人,云巧怔了怔,自己什么时候不开心了。

    脑海中闪过从医馆出来那一幕,云巧忽然明白了眼前这个人不过是为了哄自己开心才想要买这样泥人,她把阿憨拉了过去轻轻摇了摇头,“我不喜欢这个。”

    阿憨有些疑惑,别人都喜欢,为什么云巧不喜欢。

    那小摊贩见阿憨改了主意有些急了,“喂,大个子,你还要不要,我给你十个。”

    阿憨看云巧把玉佩让他贴身藏好,回头看着那小摊贩,楞直直地回答道,“阿巧不喜欢,给我一百个我都不换。”

    说完要拉着云巧去找她喜欢东西,云巧拧不过他,只得带着他往牙行那走去,路上看到了有摊子上买束绳就选了两根,还是她自己付钱。

    这回云巧不放心把阿憨留外面了,带着他一起进了牙行,“掌柜,我这有刚晒好蘑菇呢,您看着给个合适价。”

    那掌柜从柜台后出来,伸手摸了一把云巧篓子,晒干蘑菇压了厚厚一层,掌柜往上一捞,看清楚了低下开价道,“一百文全要了。”

    “掌柜,您可看清楚了,这足足有六七斤重呢,再说还是晒干蘑菇,您也不能欺负我一个姑娘家不懂,要不是回村牛车外头等着,我往外摆摊卖也不止这个价钱。”云巧将纱布往上头一盖,喊了一声阿憨准备往回走。

    “拿秤子来。”没走一步,背后掌柜就喊了一声,一个店伙计拿了一个秤过来,那掌柜摸了一把胡子看了一眼站云巧身后阿憨,“先秤斤两。”

    云巧这才放下了篓子,口中念叨着,自己花了好几趟进山采,雨后蘑菇村里人抢着摘,这些煮汤可鲜美了。

    那掌柜捏着秤砣示意给云巧看,“六斤八两,算你七斤,我们这里收十八文一斤,一百二十六两,你看清楚了。”

    云巧看不大懂那秤砣,看着那掌柜应该没有缺斤少两样子,点了点头,“成,往后家里采了山货,还往你这送。”

    云巧数清楚了铜钱,带着阿憨出了牙行,阳光下看他衣服尤为滑稽,张老爹衣服给他穿着还显短了一些,裤子都成了九分。

    “走。”云巧想了一下今天卖得钱,带着阿憨去了一趟布庄子,选了普通料子买了够做一身衣服布,逛完之后回到张老爹那,张老爹已经将菜卖差不多了,乡下种菜便宜,也就五六文钱一斤,像张老爹这种老实巴交庄稼汉子,若是有人买多,四文钱一斤也就卖给人家了,左右都是自己种。

    “爹,天色不早了,这些留着让娘做腌菜得了,过几天有鲜让村里过来人带着卖,给点脚钱也行。”云巧塞给张老爹一个烧饼,示意阿憨来挑担朝着镇子出口走去。

    “你那蘑菇卖了多少钱。”张老爹咬了几口烧饼,也不是他不想卖好价钱,这村里里挑出来东西都不敢往酒楼里卖,上回村里就有人挑去酒楼,卖了钱出来后还没回家路上就造人堵给打了一顿,这酒楼里都是有特供。

    “牙行里掌柜给了十八文钱一斤,我还给阿憨扯了布做一身衣服,爹您给他都穿不上,天都要凉了。”

    张老爹点点头,若是入冬这人还留着,还得给他准备冬衣,“还有几天暖,再进山看看有没有山货。”

    到了镇子口,牛叔早就已经等那了,还捎上了一个披星带月就走山路出发去镇上人,云巧递了给烧饼给牛叔,牛叔撕了一半给那人,“还是咱们大丫懂事,将来谁娶了你啊,准好。”

    云巧听这已经无所谓了,就是张老爹听着心里还有些不舒服,过了年可就十六了,是人都夸好,怎么不见他们让儿子娶了回家做儿媳妇呢。

    “牛叔,我爹娘可是拿我当儿子养,我们张家是要招婿,将来养我爹娘。”云巧抱了一下张老爹脖子笑道。

    “哟,大丫有志气!”牛叔驱牛笑道,一旁人也附和着,云巧心情出奇好,这一趟回去至少娘心情也会好一些。

    到了屯家村已经傍晚了,远近都能看到家家户户屋顶那飘起袅袅炊烟,云巧跳下了牛车,拍了拍牛叔家老牛,“辛苦你啦~”逗牛叔又一阵笑。

    花氏听到了外头声音,双手搓着绑腰间布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爹,回来啦。”

    将买东西都搬了进去,云巧拉着花氏进了屋子,将从绣坊得来铜钱给花氏,花氏数了两遍,“怎么多了。”

    “我让那田老板每块帕子加了两个铜钱,卖去绣楼还不止这个价格呢。”整整多出了四十文钱呢。

    “死丫头,下次万一不做咱们生意了。”花氏拧了一下她手臂,云巧将拿料子都给她,“怎么可能,她给咱们加了还不许我下次卖给别家,娘和妹妹针线活都这么好,八文钱都便宜她了。”云巧将卖蘑菇钱也都拿了出来给她。

    “这些你自己留着,做嫁妆。”花氏推了回去,云巧又塞了给她,“什么嫁妆,谁要娶我图这点钱我还不嫁了,如今家里多了个人,还不得吃喝。”

    花氏看着她一脸无所谓样子,叹了一口气,还真是应了那句俗话,皇帝不急太监急。

    “娘啊,您也知道我针线活不好,这是给阿憨买布,您给做一身衣裳,天都凉了,咱们家也不是这么狠心人。”云巧交完了钱就去了厨房帮云苗,花氏将钱都锁好之后出了屋子,看到院子里正砍柴阿憨,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张家住了些日子之后,阿憨和她们也混熟了一些,有时候一早会和张老爹一块背着锄头下地去,一回生两回熟,他上手也,两个人整地就了许多,张老爹还有时间去山里劈了一些竹子回来,都片成了细条,午后就院子里编一些竹篓可以拿去镇子上卖些钱。

    似乎阿憨和云巧一样不精通这精细活,学了几天阿憨还是拿那些竹条没办法。

    这日张老爹带着阿憨去陈大夫家看看,回来路上就遇到了李翠兰娘王二娘,只见她怀里是一个小篮子,一扭一扭地朝着他们方向走来,老远开始打招呼,“哟,这不是张老二和他捡来上门女婿么。”

    有什么样娘才有什么样女儿,李翠兰那一身绝学绝对是源自王二娘,那张施了厚粉脸上一笑好似就能抖下一面盆粉末,正笑盈盈地看着他们,目光不时阿憨身上扫来扫去。

    张老爹懒和她解释半句,带着阿憨从她身边走过,王二娘又喊道,“这啥时候喝喜酒啊,到时候可别忘了叫我们,我家猪肉啊,便宜!”

    张老爹加了脚步,阿憨被那厚粉熏地打了个喷嚏,也速跟了上去,王二娘后头看着阿憨健硕地身材,冷哼了一声,“找来找去都是傻子。”

    这也不是张老爹第一次听到村里人这么说了,管知道情况,可开玩笑还是不少,有说这是张老爹捡来儿子,多是说这是张老爹捡来女婿,女儿没人要了,正好捡来一个男人。

    甚至连陈福都按耐不住了,他绝对是个明事理,他是个读书人啊,自然不会被这些流言影响了,可老是住自己将来要纳小房家里成何体统,败坏了名声。

    于是陈福决定找云巧谈一谈,趁着她洗完衣服回家路上,拦住了她,陈福知道乡下妇人没认识几个字,也有些俗,也就不绕弯子,直截说道,“巧儿,你这要收留那人多久,村里人都说了闲话。”

    “我们家收留多久关你什么事,让开。”云巧后退了一步,这人还不是一般死皮赖脸,果然是有文化流氓才可怕。

    “我知道你还为我定亲事情生气,可我与你门不当户不对,我会娶你做小,我爹都答应了,这样我们也能够一起。”陈福觉得云巧他眼中越来越漂亮了,过去带着几分羞涩,如今明朗样子为吸引他。

    “陈福,你脑袋被门挤了吧,不知道你哪来自信,我张云巧当初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你,这还没娶呢,就想着娶小,你真丢了读书人脸面。”云巧见他靠近,提脚狠狠地往他膝盖上踹了一脚,骂道,“下回再来烦我,见一次打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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