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七)宁死不屈服

折纸蚂蚁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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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乔收起电话,偏首看着身边人,声音微哑:“今天谢谢你,耽误了你这么久,沈瑜马上就过来了,你先回去吧。”

    杨乾沉吟道:“等他来了我再走。”

    “那好吧。”沈乔低着头摆弄手机。脚背软组织挫伤,问题不大,目前也不太疼,只是医生交代好休息不要走路,可是听到沈瑜声音一瞬间,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忍不住流下几滴眼泪。

    她被撞倒后,电动车大叔担忧着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而她也有些吓着了不知如何是好。说来真是巧,居然碰见了刚好经过杨乾,所以是他把她送到了医院。检查之后没有什么大问题,电动车大叔双手颤抖着拿出几张皱巴巴人民币,说要负责她医药费。沈乔见自己没有大问题,便麻烦杨乾打发大叔走人,也不用他负责医药费。

    “那个,你能不能帮我买瓶水?”

    杨乾听完便起身走出病房,沈乔接着又嘱咐道:“我要咖啡。”

    走廊头就有自动贩售机,杨乾很回来,手里拿着一瓶维他命水,沈乔抬眸看着他:“咖啡……”

    “不准喝。”

    沈乔无奈接过瓶子,扭开瓶盖咕咚喝了好几口。之后她再也找不到合适话题,于是气氛就这样沉默且略微带着一些尴尬。期间杨乾接了几通电话,看得出来,事情应该也挺多。他如今是副处,听说近有机会升迁,这样紧要关头不岗位上兢兢业业,实是不合适。

    趁着他收线之时,沈乔努力做出自己非常好神态,笑着说:“我一个人没问题,你回去吧。”

    杨乾回头看了看他,沉声道:“如果觉得坐着没意思就睡一觉。”

    沈乔:“……”

    沈瑜挂了电话就匆匆赶往医院,踏进病房一刻,他如何也没有想到会这里看到杨乾。不出意外他愣怔了一下,才匆匆坐到病床前,检查着沈乔脚。

    沈瑜看着她被缠成馒头脚,眉头紧蹙:“怎么回事?”

    “就被撞了一下。”

    “跟你说了,国内不比国外,车多人多,干什么都得小心看路。”

    沈乔解释:“我看了,是那人没看。”

    沈瑜回头打量着杨乾,眯着眼问:“是你撞得?”

    沈乔赶紧捶了他一拳头,“想什么呢?多亏人家杨处好心给我送医院。,替为姐谢谢人家。”

    沈瑜清了清嗓子,不太乐意说了声:“谢了。”

    杨乾皮笑肉不笑望着沈乔,“既然沈瑜来了,你也别医院赖着了,没什么毛病还偏要住院观察。”

    沈瑜探究看着她,沈乔费力扯了扯嘴角。

    后来沈乔一直力图解释,不想让杨乾送她回家是担心会被误会,沈瑜很直接说只有心里有鬼人才会害怕被误会。沈乔真是欲哭无泪。

    杨乾从医院离开便直接去接盛夏,而她原本不知道该编一个怎样理由请假,如今因为沈瑜忽然有事取消会议,这下终于不用费脑子。

    杨乾一路都沉默着,脸颊肌肉也紧绷着,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盛夏不敢打扰他,于是也自行沉默。

    随着车速减缓,盛夏心跳忽然加,忐忑不确定,但是当车子真拐进了那所有扛着枪战士守卫高墙大院时,她还是觉得这一切都不是真。

    盛夏万万没有想到,杨乾要带她去地方,居然是他家。

    看出了她紧张,杨乾握了握盛夏手,笑说:“不用紧张。”

    “可是,我真很紧张。”盛夏努力平顺着呼吸,心却还是跳特别。他没有提前告诉她,她甚至什么都没有准备。

    车子大院林荫道缓缓前行,看见秦念之后,杨乾便减了速停旁边。她好像着急找什么,于是便降了车窗道:“怎么了?”

    “找车钥匙。”秦念一边说,一边继续翻着包。

    “要去哪儿?不行开我车去。”

    秦念终于皮包角落里把钥匙翻出来,扬了扬手笑起来:“行了,省着吧,我得去趟医院,沈乔脚伤了。”

    杨乾犹豫了一会儿,提醒道:“不用去医院了,沈瑜已经去接她,估计这会儿已经到家了,想看就回她家看吧。”

    秦念笑有一瞬间是僵脸上,但是很又调整好,那一瞬间几乎让人抓不到。秦念稍稍压低身子,看到了副驾驶盛夏,随即隔着窗子拍了拍杨乾肩膀,“可以啊,挺有效率,什么时候给大家喝杯喜酒?”

    杨乾回头看了看盛夏,“准备红包等着吧,绝对少不了你。”

    秦念坐进副驾驶,扣安全带时从后视镜里看到渐行渐远车终于缓缓停一栋院落前。一切早已经尘埃落定,如今这一幕也已经有所准备,所以于她来说,根本没什么可惊讶。

    杨乾父亲因工作忙碌没有空暇时间,于是这顿晚饭只有三人。杨妈妈田雨虹是为位有名律师,参与过《宪法》制定,所以不管性格、还是生活,都非常严谨,且有些严肃,当然口才非常好,只是平时生活并不显露山水。杨乾带着女朋友回来,她没有表现出不满意,当然也没有觉得特别喜欢,客客气气,和和气气。

    田雨虹平和表现,盛夏看来,无疑是认为自己并没有讨得欢心,于是情绪也有些沮丧。杨乾安慰她不要想太多,盛夏微微笑,心里却还是七上八下。

    出门时,碰到了张启,杨乾深深觉得这厮是门口蹲点,专程来逮他们。

    张启特积极凑过来,说什么也要送盛夏回家。杨乾推开他,不乐意道:“有你什么事儿?”

    张启低声说:“今儿开了那辆车回来,老爷子恨不得拎刀砍我,赶紧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把车开出去。”

    杨乾睥睨:“谁让你穷得瑟。”

    张启懊恼揉头发,“失误,来太急,忘换车。”转而对盛夏说:“盛妹妹,给个机会呗?”

    “这……”盛夏不确定望着杨乾。

    “别看了,丫就是这个意思,上车!”张启说完,不分由便把盛夏塞进车里,随后,没等他再动手,杨乾便乖乖上车。

    张启所谓那辆车,是法拉利辆硬顶敞篷,还是□包明黄色,把这辆车开回来就注定他要被骂被打,没有被扫地出门算是老爷子对他心慈手软。

    安全把盛夏送回家,张启将车开上外环高架桥,俩人坐蓝色围栏上喝啤酒。对于杨乾把盛夏带回家这件事,张启始终有些难以理解,甚至觉得杨乾是因为沈乔回国而受刺激。

    张启苦口婆心劝慰:“你确定安定下来就不会后悔吗?”

    杨乾喝了一口啤酒,望着空空夜色说:“既然已经决定,我就没打算后悔。”

    “你受刺激也不要这么冲动啊!”

    杨乾偏头,皱眉问:“谁受刺激了?”

    “你啊!”张启理所当然回答,“因为沈乔回国,因为她还和姓简一起,你就受刺激了。”

    杨乾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张启浑身发毛。

    “原来我把盛夏带回家,你们看来就是受刺激,就是为了报复。我他妈又不是有病,至于吗?”

    “是啊,至于吗?结婚,兄弟,你才几岁就这么着急结婚,又不是像子俊和秦念那样恩恩爱爱分不开。”

    杨乾大口喝着酒,见底后又拿起一罐,一口饮下半罐才停下来,“我和盛夏一起,从一开始就很认真,不是随便玩玩算了。不管沈乔是不是这个时候回来,我都打算带盛夏回家见我爸妈。”

    张启听得有些急:“那如果过两年,你遇到了喜欢,想结婚呢?”

    杨乾纠正:“那是你,不是我。”

    张启:“……”

    这话挤兑张启半天没缓过劲儿,许久后,他决定报仇,于是直接质问:“那我问你,你是不是对沈乔死心了。”

    杨乾很久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后来,他将手中空掉易拉罐捏扁,远望着夜空,像是努力寻找一点点星光,而星星躲入无边夜色里不肯露出半分,神情悲怆低语喃喃:“她宁愿死,都不要我,你说,我还能不死心吗?”

    秦念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浓郁大补骨头汤,她遇到来给沈乔送汤佣人,于是便自告奋勇。

    “来了?”

    “喝汤,”秦念把碗递过去,又问:“不是要我喂吧?”

    “当然不用,伤是蹄,不是爪。”

    秦念:“……”

    秦念看到散了一床书,随意拿起一本翻了翻,“怎么回事儿?”

    沈乔毫不意说:“没事儿,就是被一骑电动车大叔不小心撞了一下。”

    秦念抬眸瞟了她一眼,手依然慢慢翻着纸张,“杨乾怎么知道?”

    “杨叔叔乐于助人,看我受伤,把我送医院。”

    秦念穷追不舍:“他怎么知道你受伤?”

    沈乔小心又认真道:“我如果说是恰好路过,你信不信?”

    秦念点头,“信。”

    “那就得了。”沈乔将空碗放床头柜,心满意足拍了拍肚皮,家里阿姨煲汤是越来越好喝了。

    秦念目光又回到书上,看似无意提起:“刚刚来时候,碰到了杨乾,他回大院,带着盛夏一起。”

    沈乔捧起刚刚翻了一半书:“嗯,那很好啊。”

    秦念看她一副完全无所谓样子,自己倒是有些沉不住气了,压下她手里书,问道:“给句实话,那两年国外,你和杨乾到底怎么了?”

    沈乔抬头,双眸明亮无暇,“没怎么啊。我和简余墨好好,能和他怎么样?甭逗了你。”说着,拂开秦念手。可是片刻,秦念手又按回去。

    “你左肩下面伤是怎么来?上次见你是一年半之前,那时候你可没有这个纹身,也就是说近一年间,你有了那个伤口,长好之后又纹了这只海豚。”

    沈乔稍稍往后撤了撤身子,右手抚着纹身,有些警惕道:“干什么怎么严肃。”

    秦念不理,继续分析道:“左肩偏下位置,撞不到、伤不着,所以有伤口很可能是人为,据我上次和这次近距离观察,伤口直径不会超过一厘米……别告诉我是你打疫苗留下!”

    “好了好了,告诉你吧,之前参加国际组织训练营,这个是被空包弹伤,你也知道空包弹虽然不致死伤但还是有些威力,留了一个疤,不太好看,我就想等它什么时候不明显,就把纹身洗掉。”

    秦念盯着沈乔,双眸一瞬不瞬继续说:“杨乾两年前被交流到国外读书,其实是因为随队调查一件案子,据我所知,后来那件案子你也有参与,你确定不是那个时候伤?你确定,没有记错?”

    沈乔:“……”

    秦念离开沈乔房间,理了理裙子便下楼。这时,沈乔房间门被大力拉开,瘸着腿沈乔指着秦念高声叫嚣:“你丫这牛逼想象力都能去拍电影当编剧了!”

    秦念站楼梯上回眸一笑,挥了挥手:“拜~”

    房间门被大力甩上,足见主人是多么,生气愤慨。生气无外有两种,一种是真气,一种是为了掩饰某种被猜透真相。沈乔是哪一种,她自己心里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灰常感谢大家积极评论,蚂蚁也会积极回复哒!明天要出一趟门,如果周日能回来就,不能回来话,就只能到下周了。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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