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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正义女神么？”
“忒弥斯，蒙眼代表司法纯靠理智，不靠感官印象；天秤代表裁量公平，正义面前人人皆得其所值，不多不少；剑代表制裁，决不姑息。你-是想考我？”
“还是老样子，刺猬似的，一撩就上火。”
“你……不也是老样子，阴恻恻没个正形。”金小田咕囔，“快做爸的人，能不能改好了。”她和吴明坐在候诊室的长椅上，吴明的妻子邓思敏在里面接受检查。金小田已经做完，黎正在楼下买热饮。
“小心无脑小白文影响胎教。”
金小田恋恋不舍掩上电子书的封皮，“排队无聊的时候消遣一下。”
吴明靠在长椅上，长腿动了动，“人人都爱女主角，或者人人都爱男主角？”
金小田翻个白眼，“小说需要张力，谁喜欢看丑人多作怪。”
“讲什么的？”
“过去的年代，一个女孩子不满家里安排的婚事，出走后吃过苦，后来闯出来了，成了狠角色。”
吴明略有点无语，闯？不被吞了就好了。“你信？”
“小说而已，干吗较真。”金小田又翻个白眼，“总比电视剧好吧，做坏人的永远是媳妇，好吃懒做，贪财啃老。怎么不怪自己没把儿子养好，王八对绿豆，半斤八两。反正国内电视剧受众大部分是老太太，亲生的永远没错，错的是外人。”
金小田婚后的小日子别提多舒服，黎正当她掌心宝，吴明知道她机关枪似的一串纯属无名感慨。他不由好笑，这两年金律师沉静了许多，没想到怀孕后原形毕露，又有女张飞的味道。
“后来呢？”
“什么后来？”金小田没反应过来，问道。
“《狠角色》，你看的小说的结局？”吴明眼尖，早瞄到小说的名字。
“还不知道，不过快了。”金小田很肯定地说，“作者说了结局是和，从此男主角和女主角过着平淡但幸福的日子。”
吴明嗤之以鼻，平淡的幸福？这是对普通人来说。闯出局面的狠角色甘心煮饭洗衣？
“谁规定要女的做，你家不也是你做饭？”金小田反驳，“只要有感情，样样都可以商量，小家庭能有多少家务，你做一点我做一点彼此分担。再说那个时代有佣人，他们又没打算隐居到山里。对了，喂，看小说求痛快，用得着替他们操心这个！男女主可是砍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
吴明表示很痛心，“金小田，你的正义感呢？身为法律人，竟然三观不正。知道古代的侠客是无业流氓吗？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怎么能够恃强凌弱，不管是否出自正义的目的，手段错了就是错！……”
……
黎正拎着两大包吃食上来时，邓思敏挽着金小田的胳臂，正细声慢语数落吴明，“拿今天的标准衡量过去，是错；用现实判断虚构，也是错。你嘴巴厉害，可是不能用在亲朋好友身上。”
金小田对黎正灿烂地笑。
嘿嘿，一物自有一物降。她，金小田，也会借力打力了。
换言之，她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