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整顿

颜玮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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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医们医术自然比一般太医高明,很确定德妃中是什么毒,是与当年孝昭皇后中毒一样,都是让人身体渐渐虚弱,根据御医们诊断,德妃中毒时间大约一年半之前,此时发作出来,已经是病入膏肓,即便用好药材调养,也只能拖上半年。

    皇帝大怒,他本以为这种毒已经随着元后死而消失,却没想到时隔十几年,竟会再度出现,他目光第一时间投向与元后同出一族赫舍里庶妃和僖嫔,叫来他亲信,令他们彻查。

    结果很出来,毒是赫舍里庶妃下,因为她认为是德妃抢了她妃位,当然,她嫉恨人不止德妃一个,几乎所有高位嫔妃都她嫉恨名单上,不过第一个下手对象是德妃而已,而排第二就是苏兰芷和温僖贵妃两人,不过因苏兰芷素来小心谨慎,她未曾得手,但温僖贵妃却已经中了招,就她虽皇帝出巡时,她安排人把毒送进了永寿宫里。

    这也是发现早,不然赫舍里庶妃下一步就要进行大胆计划了,她现表面平静,其实神智已经有些疯狂,皇帝查出是她之后,亲自带人审问,赫舍里庶妃承认很痛,从她什么时候起心思,通过什么渠道做成,到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说清楚明白,原来一开始她只是想干掉德妃自己上位,但自胤禨殁了之后,她就没了生念,她认为是别人害死了她儿子,虽然不知道是哪一个,但肯定跑不出那几个有儿子高位嫔妃,所以她要带着她们一起下地狱,给她那可怜儿子报仇。

    皇帝不知该说什么好。对一个明显神智有问题人,正常人总是没话可说。赫舍里庶妃只是疯了,却还不傻,她也知道这事一旦被发现,她绝落不了好,皇帝还没想好该拿她怎么办时,自己干脆利索服毒自了,倒让皇帝有种有气无处发憋闷感,因为他不能让宫廷阴私传出去,就不能以谋害皇妃罪名处置赫舍里庶妃。现她却自己死了,皇帝为遮丑,非但不能处罚她。还要给她死后哀荣,追封她为平妃,而且因为她娘家是太子母家,他又不能迁怒赫舍里家,不然太子脸上也不好看。这让皇帝尤为不渝,觉得自己是被一个女人将了军。

    当然了,皇帝是绝不会让自己憋屈,罪魁祸首他惩治不了,帮凶们处置起来却不用客气,尤其是内务府人竟然敢帮着一个宫妃毒害另一个宫妃。这触动了皇帝那敏感神经,让他对自己安全产生危机感,也让皇帝对掌握着自己衣食住行内务府产生了怀疑。

    接下来事让宫里女人们都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都能感觉到一股风雨欲来紧张感,宫里消失了一些人,这些人每个宫里都有,皇帝下令严谨宫女太监攀亲认干亲等行为,对出入宫廷检查为严格。夹带行为几乎绝迹,整顿了宫廷之后。皇帝又开始整顿内务府。

    若干管事被撤职或是调离,也有人下狱,这番动作已经很让人侧目了,但随后皇帝又下令,凡有女子选入后宫或被纳入皇室、宗室包衣家族,不得内务府担任正职、要职,该家族姻亲也回避范围。这道命令一出,前面都成了小动作。

    苏兰芷隐约有些猜测,毕竟她是德妃中毒少数知情者之一,后续皇帝虽没告诉她,她也能通过表象窥得一二,赫舍里庶妃莫名其妙没了,这件事是谁下手也就一目了然,而皇帝整顿内务府原因,她也能猜出个大概,宫里妃子能被人下毒,皇帝安全又能有保障到哪儿去?哪个皇帝敢放心把自己安危交到这些人手里?

    不过苏兰芷倒是对皇帝此举极为赞成,说实话,她有过做包衣宠妃经历,对那些人手段感触深,上辈子她出身包衣金家,内务府人就没少帮她做事,还有后来孝仪纯皇后,她阿玛内务府经营多年,她仗着娘家暗处帮助争宠,排除异己,她能从洗脚婢一步步高升,死时候是皇贵妃,儿子上位后得以追封为皇后,内务府人没少中间出力。

    苏兰芷上辈子为什么会受暗算?还不是因为她小瞧了这些人能力和狠心,觉得自己不争,身份又低,就不会碍着别人眼,却忘了身处那个位置,你不争不代表别人不争,结果一时大意,被人下了易受孕药,高龄产子,才会伤了身体,结果刚四十出头就病死了。

    所以苏兰芷对内务府人也是有恨,不过她历经几世,心性非一般豁达,只要不惹到她头上,她也不会做多余事,但现皇帝要整治他们,她只有拍双手赞成。

    皇帝命令一出,聪明人都能想到些什么,而且,越聪明人想就越多,对宫里妃嫔来说,高位分几个都挺赞成,毕竟她们都是大选入宫,家里没人内务府当差,这条命令并不会对她们造成什么影响,不过同时,她们也想到这对那些爬龙床宫女们绝对是个打击,而且,她们或多或少都吃过内务府暗亏,眼见他们倒霉,心里只有高兴。

    但是宫里不单又妃和嫔,还有一堆常答应,她们大多是宫女出身,而比较得宠几个,都受过家族照应,如今因为自己害家里人没有正差,还少了帮衬她们人,她们自然就不乐意,有人找皇帝陈情,有人走曲线救国,还有人直接来个死亡威胁,宫里一名答应自了,还写了遗书,请求皇帝准许她家人继续内务府当差,以期能养家糊口云云。

    眼见着外面朝臣们还没唧唧歪歪,内廷女人们不给自己面子,皇帝怒气可想而知,直接下令按照宫女自处理,那答应和她家族非但没捞到好处,反而被抄家发配,偏又从她家抄出许多金银之物,另有房产田契,古玩摆设等等,甚至还有两样贡品,折合成银子话,少也值十万两。皇帝大怒,把她家家产清单公之于众,又把她家人丢到西伯利亚去吹冷风,这辈子是别想回来了。

    有这么一位先驱,别人都不敢再闹,事实上,凡是内务府有些势力,真没穷人,他们闹腾,也不过是舍不得手中权势罢了,眼见先驱者落了这么个境地,后面人都消停了。

    又有人建议皇帝,内务府管事不能用终身制,建议采用轮换制,就跟朝廷官员一样,或是三年一换,或是五年一换,皇帝觉得甚好,准了,于是各项规章制度重制定,这制度下,除非是当权者软弱到极点,否则不会被奴才们左右,而像历史上清朝后期,皇帝还要看奴才脸色,吃用还不如奴才们好情况,也应该不会出现。

    等到事情落下帷幕时,已经到了三十年底,马上要为三十一年春节做准备。

    由于此时内务府管事好多都是提拔上来,他们十分想表现一把,也好能让皇帝看到他们能力,以便日后进一步,因而虽然前一段时间内务府少了好些人,又经过许多调动,办事效率却前所未有高,连折损都减少许多,苏兰芷和温僖贵妃几个掌管宫务,都觉得比往年要顺心多,纷纷称赞皇帝英明。

    康熙三十年就一片诡异平静中安然度过,大多数人皆是身心舒泰,德妃是身心皆不舒泰,她娘家人也有内务府当差,还是很有油水肥差,如今差事也没了,可她又不能跟那些常答应们那样不顾脸面闹,想借着有病搏一把同情,结果皇帝根本不见她,后来就是那答应自事,看到那人后果,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到底心里不舒服,觉得自己已经是妃子了,家里人怎么能跟那些常答应一个待遇,着实憋了一肚子火,结果身体差了。

    三十一年大年初一,日食,皇帝免大朝贺,有不少人认为这是不祥之兆,皇帝却亲临乾清门讲学,将日食原因解释清楚,众臣皆敬服不已。

    正月二十,后宫诸人迎来一次小规模人事变动,几个常升了贵人,其中就有近两年颇得圣宠王庶妃,她就这一次正式有了贵人名分,还被皇帝安排钟粹宫好偏殿。

    二月,皇帝巡幸畿甸,带着太子、胤褆和胤禛,偏偏把中间胤祉漏掉了,荣妃难免脸上不好看,见了苏兰芷,也没个好脸色,可随后她听到一个消息,对皇帝不带胤祉有了猜测,也就顾不上再看别人不顺眼,开始寻思怎么才能让皇帝消除对胤祉成见,又要想办法把胤祉掰上正路,别被某些不三不四女人勾引坏了,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