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番:施凉(一)

渲色芳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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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与江和施凉的婚礼在陆与江接管陆氏没多久就举行了,虽然时间仓促,但凭借陆施家的财力物力,这一场婚宴在整个福川市也算是数一数二的豪华。

    等到了婚宴结束,坐在卧室里的床上的时候,施凉还觉得一切都好像做梦一样。还是学生的她,居然就这么轻易和一个比她大五岁的男人结婚了。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听从她父亲的话,娶了她。

    其实她对陆与江的印象其实并不深,可是她却在心理上对他有莫名的恐惧,或许是因为那一晚他的粗暴,让她心生恐惧,反正只要面对他,她就觉得自己的心怦怦地要跳出来似的,身子也忍不住颤抖。

    手不禁紧紧抓住了婚纱的裙摆,手心里全都是汗水。

    一会他上来,那该怎么办?

    施凉心里越想越觉得恐惧,接着就想到了逃跑。她拎起裙摆,小心翼翼地凑到门边,然后轻轻打开了门,慢慢探出头。

    “呵,你鬼鬼祟祟地做什么,不会是到了现在才想要逃跑吧?”讥诮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此刻陆与江正站在楼梯口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施凉的心猛地跳漏了一拍,她一直都知道陆与江是有名的帅哥,身边的名媛绯闻也从未断过,可是她却没想到,穿着礼服的他竟然好看得这样惊心动魄。刚才在婚礼上,她因为害怕甚至没敢抬头看他,他在交换戒指的时候还俯身在她耳边笑她像只受惊的刺猬,恨不得蜷成一团。

    施凉立刻站直了身子,摇着头道:“没,我只是……只是看看你为什么还没上来。”

    陆与江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进去吧。”说着越过她,进了房间。

    施凉跟在他身后,紧张地差点被身下的裙子绊倒。

    陆与江站在浴室门前,突然问她:“你先还是我先?”

    施凉被吓了一跳,磕磕巴巴道:“你……你先。”

    陆与江也没说什么,转身就进了浴室。

    施凉终于长长吐了口气,这种日子难道就是未来她要过的吗?她和这个男人要不是那一夜的乌龙,甚至没有任何交集。她们连相敬如宾恐怕都做不到。

    正当她苦恼的时候,浴室里的陆与江的声音传来,“你打算就这么坐着?把衣服换了。”

    隔着玻璃能看到她吗?反正她只能看到里面他隐约的人影。施凉站起身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衣橱里拿了一件粉色睡衣换上。

    当陆与江从浴室出来,看见有些局促不安地坐在床沿上的施凉,身上粉色睡衣上还印着一个大大的卡通图,不禁失笑。

    果真还是个孩子啊。

    施凉迅速站起来,也不敢看上身赤、裸,只围着浴巾的他,一溜烟跑进了浴室,嘭地甩上了门。

    浴室里水声哗啦啦地响着,陆与江拿出睡袍换上,半躺在床上看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最后他索性合上书闭上眼睛假寐。

    也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隐约听见响动,他睁开眼,就看见施凉手足无措地站着浴室门前,头发没有完全吹干,还有些濡湿地垂下,粉色衣没遮住的秀美的锁骨上还留着几滴水珠,脸蛋红扑扑的,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含羞带怯地看着他,似乎是在等着他发话。

    陆与江将书扔在一旁的柜子上,低声命令道:“上来。”

    施凉愣了一下,然后低着头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上了床。

    她将自己的身子努力缩成一团,与陆与江保持距离,用被子半蒙着脸,只用一双无辜的眼神看着他。

    对上施凉清澈如水的眸子,陆与江觉得自己喉头发紧,而且心中也腾起了异样的感觉,就像是有小猫在那里挠啊挠,让他浑身不自在。他转过头伸手关了灯,然后躺了下来竭力无视身边多出来的人。

    他想,他今天估计是疯了,还是这个女孩太青涩了,竟然让他感到有些罪恶感。

    突然没来由地想起那个晚上,他其实没什么印象,只记得陪人喝了几杯酒,之后发生什么也不知道了。现在想起来只有零星的一点印象,女孩的哭叫还有宛如小猫似的痛苦的呻、shen,还有指掌见腻人柔软的芬芳。

    想到这里,陆与江无声的咽了口口水,觉得自己突然有了反应。他竭力不动弹,逼自己想其他事。

    而此时,身边的施凉却动了一下,似乎是用脚拽了拽被子,小巧的脚趾头划过他腿上的肌肤,两人的身子同时一僵,随即施凉似被什么烫了一下,立刻蜷起腿不敢动弹。

    陆与江忍着心底的火气,沉声道:“明天记得多放一床被子。”

    施凉嗫嚅了一下,再也不敢动弹。

    时间似乎过得很慢,房子里异常安静,可是床上的两个人却都失眠了。

    施凉的这个姿势让她有点难受,她缓缓伸了伸腿,然后又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可是新的姿势还是让她浑身不舒服。陆与江似乎已经睡着了,都快两小时了都没有动静。于是她又翻了个身,想要寻找更舒服的姿势。

    一只手猛然按上她的肩膀,然后男人低沉略带这沙哑的声音不耐烦地传过来,“你老实点。你这样我睡不着。”

    施凉大气都不敢出,她甚至能感觉道那一只大掌覆上来时灼热而滚烫的气息。不同于那一晚的令人恐惧,她只是有些不知所措,整个身子都不由瑟瑟发抖。

    陆与江本该收回手的,可是那掌下的柔腻让他有些恍神,他甚至能感觉到她胸的胸口因为紧张而呼吸急促地起伏着。

    黑暗中,她似乎也察觉了不对劲,闷在被子里嗫嗫嚅嚅地喊他,“陆与江……”

    声音因为胆怯还是青涩,小心翼翼地,竟带着无比的媚人。

    看着女孩子在黑夜中也熠熠生辉的眸子,还有那瑟瑟发抖的身子,他温柔地拂开施凉脸上的头发,声音也极尽温柔,却也带着极其危险的气息。

    “我长你数年,本想着婚后只把你当妹妹看,如今看来怕是不行了。”

    他俯身吻了吻施凉的额头,然后是眼睛,鼻子,嘴唇,一只手按着她让她不得动弹,另一只抚上她的眉眼。

    “不过你放心,既然我娶你,就会宠你疼你。前提是,你要好好做好陆太太,尽一个妻子的责任,知道了么?”

    施凉瑟缩了一下,她现在根本没办法思考,也无法推开身上的男人,任由他施为。她还记得昨天晚上母亲含着泪摸着她的头发说,妹妹要嫁人了,以后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再也不是可以撒娇闹脾气的小孩子了。

    泪水止不住地滑落下来,湿了脑后的枕头,可是他的动作让她这样疼,疼得她连喊叫都哽咽在喉咙里。

    施凉低低哭叫道:“陆与江……求求你,我疼……很疼……”

    可是他却似乎恍若未闻。

    施凉疼得呜咽了一声,张嘴狠狠咬在陆与江的肩膀上,甚至尝到也血腥味也没有松口。

    这对于她来说无异于是一场煎熬。

    等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施凉已经被他折腾地累昏过去了。陆与江抱着她去洗澡,看着浴缸里的女孩,突然感到有些迷茫。以后,他和这个女孩就要一起生活,一起睡觉,一起像这样肆无忌惮地欢、爱……可是这真的可以吗?他并不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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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后,施凉其实也一直苦恼,她和陆与江陷入了一种很微妙的相处中。他待她很好,甚至是算得上宠溺,可是有时候这份宠溺却有明显的疏离。

    她想,或许只有在床上的时候,他才离她最近。

    自从新婚之夜之后,他们一直保持这那种关系,有时候虽然她心中有些抵触,可是她难以拒绝。显然,他在这方面很有手段,以前外面的女人也不少。可是自从结婚之后,除了公司有事,他很少晚归,甚至特意赶回来和她一起吃晚餐,她有时候觉得,和他这样相处,也还不错,起码谈得上举案齐眉。

    于是她慢慢喜欢上了他,甚至爱上了他。

    他是如此出色的男人,他按照结婚时所说的宠她护她,她也如她当初所承诺的做好一个陆太太,尽可能地帮助他,只希望有一天他能真正对她敞开心扉,忘记一直埋在他内心深处,从来不对她提起的女人。

    只是好景不长,后来她渐渐察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陆与江开始疏远她。他开始隔三差五地不回家,甚至有时候不接她的电话。有时候一回来也不和她说话,只是一个人沉默地坐着,然后会突然抱着她就做那事,动作粗暴至极,甚至似乎在发泄着一直压抑的东西一般。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任他玩——弄的娃娃,他甚至在做的时候都刻意不看她,或者将她翻个身,直接从后面进入她,力道大得几乎令她连连窒息。

    他的反常,让她觉得生活一团糟,迫使她她不得不想去弄个明白。

    于是她只好向陆与江的好友席容旁敲侧击地询问最近公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才导致陆与江越来越反常。

    席容好似看透了她的心思,或许本意也不想瞒她,所以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她。很狗血的前女友剧情,那女孩子与他是青梅竹马,但却是陆家管家的孙女,门不当户不对,自然受到了家人的干预。再后来,那个女孩决心离开,陆与江也没能留住她。

    问题是现在这位前女友回来了,还摇身一变成了与陆与江合作公司的高管。两个人旧情难断,在公司已经流言四起了。

    施凉听完之后直觉浑身冰冷,这一切也让她难以接受。难怪陆与江最近如此反常,难怪父亲好几次在电话里欲言又止,原来是陆与江心上人回来了。可是如今他已经娶了她,一切都太迟了。这种事,一向顾及颜面的陆家父母是绝对不会同意他们离婚的。更何况陆与江也没有提出离婚,她就有一线希望。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没想到陆与江竟然在。施凉站在门口竟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愣愣地看着他。

    “你怎么不接电话。”显然陆与江有些恼火,这还是他这两个星期来和她说过最长的话。

    施凉在玄关处脱下鞋子,然后进屋,低低道:“路上人太多,没有听见。”

    陆与江眉头一蹙,“你这是什么态度?”他几步走到施凉面前,攫住她的身子,冷冷道:“施凉,见到我你就那么不高兴?”

    施凉心里也不好受,一把推开他道:“我为什么要高兴?姓陆的,我他妈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摊上你这么个混蛋。”

    “那我就混蛋给你看。”陆与江再次按住她,低下头狠狠地吻着她。这些日子里,他有意避开她,有意躲着她,有意无视她,因为安疏影回来后,他第一个反应居然是不能让她知道。

    他就像是怕被妻子抓、奸的丈夫一样。他不能解释他对她的感情,但是他对安疏影确实是难以释怀。有时候她的一个眼神,甚至都让自己感到龌蹉与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