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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文学 www.gudianwenxue.com,侯门嫡妻:锦绣权色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乔蓁满眼意外地看着钱磊这新出炉的大舅父,对方那维护她的姿态是她始料未及的,之前钱伟豪这表哥将她错认成维哥儿,她也没有出言去纠正,兴许在内心深处她并没有过多地信任他们。

    钱磊不畏强权的与年彻对视的样子让她的内心微微颤动,顿时她张了张口想要解释清楚,哪知手心却被人用力一握,顿时有几分生疼,微侧头看向身旁的男人,眉尖拢了起来。

    年彻并未看向她,一双墨黑而又漂亮的眸子正定定地盯在钱磊那张留有山羊胡须的国字脸上,嘴角绽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松开握着乔蓁的手,突然伸手揽到她的肩上,示威般地将她往自己的怀中一带,趾高气昂地威胁一笑,道,“本世子不答应,钱大掌柜待如何?”

    乔蓁闻言,满脸黑线地看着他,这一刻的他让她想起那回在乔府后花园里遇到他时的情景,这语气这神态可没有半分差异,结论就是欠揍得很。

    看了她就让她火大,在钱家父子看不到的地方,她的手狠狠地掐了一把他腰侧的肉,他的肌肉结实,所以她掐得很用力。

    年彻微不可见地呲了一下牙,眼角斜睨她一眼,这小女人,怎么下手那么狠?他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示意警告她适可而止。

    乔蓁的嘴唇动了动,没说话,两眼朝他环住她肩膀的手望了望,也示意他赶紧放开她,在外人面前这样象话吗?

    见状,他非但不松,反而环得更紧,他就喜欢这样,谁敢干涉?这回他眼神警告地看向钱家父子,那目光足以让人全身打冷颤。

    钱伟豪暗地里焦急,两眼不停地看着自家老爹,怎么一到京城就坏事?心里对老爹产生了一丝不满,他可知他在京城费了多少功夫才能攀上年世子?

    钱磊对儿子的眼神视而不见,他何时受过晚辈如此明目张胆地挑衅?更何况这人还故意在他面前揽紧他的外甥,更是不将他钱家当一回事,这种态度下,能指望他对自家外甥能有多好?怕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自家外甥不知道要被他欺负成怎样?

    以前自己不知道犹可,现在知道了难道还要装做不知道?本就愧对乔蓁姐弟的他,这会儿只能尽力补救。

    “世子爷,我钱家虽是商户出身,比不得永定侯府尊贵,但也知道礼义廉耻。”他神色犀利地道,“这京城不是世子爷一个人说了算,到底是天子脚下,自有王法。”最后的话说得铿锵有力,颇有不屈的气节。

    钱伟豪一看到这里,顿时觉得全身无力,老爹真是食古不化,现在是什么世道?王法?在远离京城的地方都还不如地方官的一句话,他们这些走南闯北的商户哪个不清楚?

    王权式微,各地势力蠢蠢欲动,这就是大魏现在的状况。

    乔蓁的观感恰恰与钱伟豪相反,原本对这大舅父她并没有过多的感情,现在看到他这副表情,不禁也有几分肃然起敬,这才是有古人高风亮节的气度。

    这一刻,钱家那种铜臭满身的低俗,瞬间披上一层寒梅怒放的高傲。

    “哪怕倾你所有?”年彻又岂会被对方所吓?身为卫京的权贵之家,他没学人家欺压百姓,鱼肉乡里,强抢民女就已经很对得起永定侯这三个字了,

    比之更黑暗的他又不是没见过,顿时鼻子冷冷一哼充满了威压。

    钱磊突然大笑出声,看了看乔蓁的脸,找不到妹妹一丝丝的痕迹,兴许他也忘了那个出嫁多年又去逝的妹妹到底长得啥样,但是那份血缘亲情却是没有变,他们流淌在血管里的血是一样的。

    因而他朝乔蓁安抚一笑,他们钱家的根基其实不在京城,江南才是其世代经营之所,永定侯府在北方这一带势力雄厚,江南那块儿仍未渗透进去。

    “即便倾我所有,也不能任由外甥被人糟蹋。”钱磊收住笑,一脸认真。

    钱伟豪已经看不下去了,老爹就是这样才让朱家一直稳稳地压在钱家头上,人家朱家还有个外甥女是太子东宫里的美人,族里几个女儿要不嫁官职不高的为正妻,要不就是达官贵人的小妾或通房,靠这一层又一层的裙带关系,朱家才能稳坐商户中的头一号交椅。

    “世子爷……”钱伟豪想要挽救一二,只是刚开了口还没说下去,就被老爹眼一瞪,生生把话吞回肚子里。

    气氛越来越冷,年彻抿紧唇不说话,这钱家自视太高了,哪怕他在江南势力并不雄厚,要整死钱家的能力还是有的。

    不过真正让他惊喜的是钱磊这态度,看来他是真心为乔蓁这假外甥考虑的,犯着得罪他的代价也要将外甥护在羽翼之下,这举动与乔家那一群人相比,高下立见。

    乔蓁却有几分感动,她此时所想的与年彻是一样的,她的亲祖母还想着买一送一地送她到年家为妾,而她这大舅父却能设身处地为她着想,至此,她才真正接纳钱磊这大舅父。

    看到年彻还与钱磊互相瞪视,气场全开,不禁撇了撇嘴,本想屈肘给他腰际一击的,但想着这样毕竟有几分不妥,遂把环住她肩膀的手挣开,她走上前朝钱磊行了一礼,歉意道:“舅父,我并不是维哥儿,我是乔蓁。”

    这话一出,正与年彻对视的钱磊吃惊地看向这行女子屈膝礼的人,她是蓁姐儿?自己刚才还说什么娶妻生子封荫家族,现在想来竟是闹了大笑话。“你……你真是蓁姐儿?”他不确定地问。

    乔蓁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不是有意隐瞒舅父的,只是之前不知道该如何澄清,以至闹了这么一出,还请舅父见谅!”

    一旁的钱伟豪却是张大口一时间合不上,原本以为他是俊俏的表弟,哪里知道却是绝美的表妹?这落差实在太大了,如果她是女子,那么父亲必定不会再反对,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人家是两情相悦,他们再反对那就是棒打鸳鸯不通情理。

    年彻却是暗中摇了摇头,这小女人的心比他软得多,他对钱磊的试验还没有结束,她就急着拆他的台,不过换个角度来看,这对于他还是颇为有利的。

    钱磊的神色还是未变,伸手扶乔蓁起身,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年彻,现在是男女相恋看来合情合理,不过,该有的担忧还是没变啊,女子不比男子,一旦嫁错人那就是万劫不复。

    “世子爷打算如何安置我这外甥女?”几经思量,他还是问出了心中的隐忧,以乔家现在的家世来说,哪怕年彻再中意乔蓁,娶为正妻还是困难重重的。

    钱伟豪却是翻了个白眼,能为正妻更好,但若是宠妾,那也不差,思前想后,他方才看明白,年彻对乔蓁的在乎远比自己想象中多得多。

    冬日天黑得早,乔蓁紧赶慢赶,回到乔府周围时天已擦黑了,心里不禁着急起来。

    年彻却是不缓不慢地给她系着黑色的披风,这天越来越冷,握了握她的小手,好在一路上有他暖着,倒也不凉,“你别心急,有周大夫看着,乔维出不了事。”

    乔蓁就是笃定这点才会与钱家人多说了一会儿话,要不然早就打道回府了,一把抽出他手中的系带,“我这不是放心不下嘛,不亲眼看着,总怕我一转头他又出事了。”

    哪天回府见到他发病的情形,到底吓着了她,至今想来仍心有余悸。

    年彻也没有阻拦她,亲自挑帘下了马车,看她站在车辕上,遂朝她张开双手。

    她定定地看了看他的脸,最后还是脸红地伸手向他,由他抱着下了马车,两人的身体难免有所碰触,她的脸更红了。

    一站定后,她就推了推他的胸膛,“我回去了……”

    他却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往腰中一环,两的姿势极暧昧,“这么快就想撇下我?”

    这人,乔蓁一时间哭笑不得,就着微暗的夜色看着他隐隐绰绰的脸,竟踮起脚尖,红唇看似要吻上他的唇。

    年彻脸上的笑意方才放大,微屏住呼息,正等着她主动吻上来。

    哪知,就是这微微一怔间,她的唇飞快地在他的脸庞擦过,双手地是将他轻轻一推,然后一气呵成地飞快往乔府而去。

    这小女人,又骗他?

    年彻不禁气恼地看着她飞走的背影,想要抓回来,最终到底没有动手,只是站在原地目送她,任由寒风吹打在身上。

    只跑了一小段路,乔蓁突然回头,隔着夜色,她认真地看抽玉身颀立的年彻好一会儿,最后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彻之,谢谢你!”

    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她并不是一个不知道感恩的人。

    年彻微一怔,她没有见外地唤他全名,而是唤了他的表字,顿时心里涌上一股自豪之情,这小女人的心是不是被他叩开了?

    朝他挥了挥手,她这才再度转身离开,与等在前方的听露会合。

    回到秋华院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候,墨砚一看到乔蓁主仆现身方才大松一口气,“姑娘总算回来了,小的都担心死了。”

    “维哥儿没有事吧?”她把披风解下递给听露,抬脚就要走到床边查看弟弟的情况。

    “吃了周大夫开的药,睡得很是安宁。”墨砚道。

    乔蓁看到乔维的脸色不再那么苍白,但也没像乔蕊那般嫣红得可疑,这才安心地坐下来,这回她的神色颇严肃,“墨砚,可查到使坏的人?”

    “小的盘查了院中的人,目前尚未发现有人可疑。”墨砚皱眉道,这人怕是隐得很深。

    乔蓁皱了皱眉,是她太心急了,才不过一天左右,就是神仙也没能查个清楚明白,“这事你继续跟进,绝对不能露出风声,对方看到维哥儿得救,只怕还会再出手,那时候就能抓到是谁被人收买了。”

    墨砚点点头,正要再说些什么,外头的听露却怒喝了一声,“谁?”

    屋里的两人对视一眼,均极快地起身掀帘子到外头,“出了什么事?”乔蓁第一时间问道。

    “姑娘,我看到有人在柱子后偷偷摸摸,所以才出声警告。”听露道。

    乔蓁朝那红柱后张望了一会儿,正要发声,却见到那人渐渐现身,定睛一看却是弟弟身边的侍女语蓉。

    “你在那儿做甚?”她皱眉问。

    语蓉一脸无辜地举了举手中的盘子,委屈道:“姑娘,奴婢只是给五爷端煎好的药来,没有不轨的心思,刚才只是风大,我一时间怕吹翻了药盏,所以才会沿着红柱走,好挡挡风。”

    听露眉毛一竖,这话听来牵强得很,“五爷的药,暂由我来负责,语蓉你抢着做是什么意思?”

    语蓉咬着唇瞥了眼听露,不禁有几分埋怨地道:“你不见了好几个时辰,五爷的药等你来煎得等到何时?再说,爷的药一向由我负责,我给爷煎煎药有何不可了?”两眼直视乔蓁,“姑娘你给评评理,可是奴婢做错了什么?娇蓉一向爱玩,我与她又不一样,怎么就不能给爷煎碗药?”

    听露正要怒斥,乔蓁却给她使了个眼色,摆了摆手道:“你不要多想,我没这意思,好了,维哥儿正要喝药,你端进来吧。”

    语蓉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许,赶紧端着药跟上乔蓁的步伐,经过听露时,还朝听露瞪了一眼。

    听露不甘示弱地回瞪了一眼,她与语蓉不同,语蓉怕是打着能成为乔维的屋里人的心思。

    乔蓁扶着乔维起来,正用汤匙舀了一匙药汁,正要喂的时候,手一抖,药汁撒在乔维胸前垫着的帕子上,语蓉还来不及惊呼,她手里的药碗就被乔蓁的手肘碰到,一时间拿不稳,整碗药汁都洒了出来。

    “看来要重新煎一碗了,听露,语蓉,你们也别傻站着,哥儿喝药要紧,你们一块去,多个人多个帮手。”她趁机吩咐道。

    语蓉一脸懊恼,直怪自己拿得不稳,听露却会意地拉着语蓉下去,这会儿两人又不闹别扭。

    待两人出了去,消失掉的墨砚又现身了,快速走到乔蓁的身边,把袖中之物拿出来给她看,“这是小的在厨房拿到的药渣。”

    乔蓁颇为赞赏地看着这得力小厮,连同那块吸了大量药汁的垫巾一块交给墨砚,吩咐他悄悄拿给周大夫分辩,看看可有古怪。

    墨砚点了点头,将之一并藏于袖中,转身就匆匆出了屋。

    她揉了揉额头,给乔维掖了掖被角,这坑爹的古代大宅门,连一刻安宁都不给人,吐槽过后,她挨在床边歇了歇眼,在回程中她就挨着年彻睡了一会儿,可到底还是累着了。

    这一夜,非但乔蓁不得好眠,乔府的几房人也同样睡不安稳,心思太多的他们正在计算着自己应得的利益。

    乔老夫人睡不好,正是因为她正一门心思算计乔蓁为乔蕊的婚事保驾护航,却不知道她最忌诲的事情正在她眼皮子底下酝酿,一件她极其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就要在她面前爆发。

    翌日,乔蓁正给乔维喂药之时,暗中接到了乔荏与乔茵传来的消息,果然没有让人意外。

    “看来大家都很想分。”乔维淡道,哪怕前儿个早上四叔父还义正辞严地训他,这么快就转了风向,心底颇有几分不自在。

    “这是大势所趋,趁还有些日子,你可要抓紧时间养好病。”乔蓁道,“到时候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乔维点点头,随后又担心道:“我还没及冠,不知道到时候这些叔伯们会不会克扣我们应得的?”

    乔蓁却一脸安定地道:“你别烦恼这些,我都安排好了。”再度舀了一汤匙药汁喂他,小脸上神色如常。

    乔维愣愣地看了眼长姐胸有成竹的样子,这会儿不再追问,而是把药都喝完,确实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正在乔家酝酿风暴的时候,一张请帖就飞到了乔家人的头上。

    清平候家的嫡三姑娘要办个赏菊宴,大发邀请帖,同时也邀请乔家未嫁的姑娘赏光出席,这对于乔家这样已经很少有权贵惦记的没落世家而言,是极有面子的事情。

    乔二夫人接到帖子后报到老夫人那儿,果然博得婆母的满脸欢喜,在她心里自然是认为自己女儿即将要为太子产下鳞儿,所以才会有人赏脸给面子,遂说话都比平日响了不少,对于私下盘算之事更有把握。

    乔老夫人更是叮嘱几房孙女儿多做几套华丽的衣裳,到时候若有权贵之家的夫人看上,对于婚事可是大有助益。

    乔蓁接到消息却皱了皱眉,私心里不以为然,只是看到家中各人脸现喜色,遂也没说些不和谐的话来。

    正值乔老夫人觉得重振家族的大好机会来临之时,就接到了一个蛮扫兴的消息,江南钱家前来拜访姻亲。

    乔老夫人看了眼管家,老眉深锁,“你确定没听错?”

    管家重重点头,“老夫人,人已经迎进了正堂,是钱家大舅爷与儿子,他们指名说要见老夫人。”

    乔老夫人神色一凛,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钱家人怕是来者不善,起身吩咐润珠准备见客的衣物,就算没落了,那也要摆足了官宦人家的姿态,绝不能让低贱的商户比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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