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是她那股强盛的生命力,征服了他

望晨莫及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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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有一天,他问她:“二妞,你最大的梦想是什么?”

    二妞就坐在边上,回答直接而干脆:“二妞想看一眼大哥哥你长什么样的?生得是怎样的手指,弹琴居然弹得这么好听……”

    他听着沉默良久,不自觉的抚上了她的秀发,语气极为坚定的告诉她:“会的,你一定会好起来,一定会看得到的。”

    “真的?”

    “真的。”

    清晨,秦九洲从梦中惊醒,惊讶的发现,自己竟记起那个童年二妞来了,他家这个小妻子,曾黏在他怀里,求他如何弹盲琴。

    而他曾很耐心的手把手的教她,两个人竟走得那么的近……

    韩启政见到后,问过他:“老大,你转性了,这段日子,你谁都不搭理,居然会理会那么一个小丫头片子?

    是啊,他为什么会理她呢?

    当时他有点想不通。

    后来,他明白了。

    是因为她身体里那股子强盛的生命力,不知不觉征服了他。

    时,已是清晨,秦九洲起床,想去敲芳华的门,心里总觉得有很多话想和她说。

    可最终,他还是悄悄折回,换了一套运动装去晨跑,想用剧烈的运动来理一理心头的头绪,很想再深入的挖掘,想从中得知更多可以帮助自己恢复记忆的东西。

    可惜,没用。

    一圈奔跑下来,累得气喘喘吁吁,可脑子里空空的,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那些记忆,在他睡觉的时候,悄悄的钻入脑子里来,给了他大大的惊喜;却在他无比渴望知道的时候,它顽固的咬紧牙,不让他从里头挖出任何线索。

    真是颇让人觉得沮丧。

    倒是折回的时候,看到了这样一幕:

    桑缘将一个铁盒子扔进了小区保洁阿姨的车里,芳华扑过去想将它抢回来,脸上是那么的不情不愿,更流露着几丝倔强。

    可桑缘拼命的拦着,嘴里沉沉的质问着:

    “你到底是要这段婚姻,还是要那段回忆?你自己想想,这些信,要是被小秦看到,你要怎么向他解释?都分手了,你还舍不得扔,他心里会怎么想?”

    芳华咬着唇,叫着:“妈,他一直就知道有阿政的存在……”

    她想绕开,想得回那个盒子。

    可桑缘就是不许,嘴里尖锐的低叫着:

    “以前知道,那是以前,那时你们俩还没关系,现在呢,你自己想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你要是还想把它当宝贝似的继续保留着,他会高兴吗?

    “别怪妈不提醒你,你这是难忘旧情?哪个男人受得了?

    “既然断了,那就断个干干净净。

    “要是不能断,那你就和小秦分得清清楚楚。

    “一脚踏两只船,肯定得翻船。

    “想当年,你那亲妈就是犯了这个大忌,最后才落得那么凄惨……

    “难道你想重蹈她的复辙吗?”

    这些话,是那么那么的戳心、有份量,芳华整个儿被定住了,就像被点中要害似的,没办法再去力争,终究是被劝回去了。

    可她就是很不舍,一步三回头,眼底隐隐还泛起了泪光。

    可见,这些信,与她来说,得多么的重要。

    旧情难忘,的确会让秦九洲不痛快。

    但是,这些信,与他却是重要到不得了的线索,它们若就这样被处理了,那才是他人生最大的损失呢……

    于是,他跑了过去,趁那保洁阿姨去扫落叶,直接把那铁盒子取了,翻开看了看,所有信件似乎曾被重新翻看过,和昨天的排列有点不太一样。

    可能是昨晚上芳华在芳菲房里又怀念了一番吧——由此不可避免就思念起了那个男孩。

    为此,他心里滋味杂成,想了想,转身往自己的车走了去,将它们藏进了的后备箱的储物箱里,而后靠在那里,深深的吁了一口气。

    *

    回到楼上时,秦九洲先去冲了一个澡,而后换了一身衣裳,正想去找芳华,手机响了起来。

    他去查看,是老金打来的。

    “这么早,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他和老金平常不怎么打交道,属于那种有事才会互相通消息的朋友,关系不能算很深,但贵在有默契,彼此都会念着对方的好,但凡对方有事,都会很上心的帮衬。

    “和你说个事……你那侄子之前不是找我打听你最近的动向吗?”

    “嗯!你和他都说什么了?”

    “我们什么交情,会为了他来卖你的消息?不过,被那小子一提醒,我倒是留心了一下你。最近怎么一直在休假。这么闲也不过来找我打球去……”

    “在忙私事。说吧,他又怎么了?”

    “正想和你说呢,那小子今天早上拄着拐杖跑去宁市了。六点的飞机。很有可能会去宁县。具体你愿不愿意和他见面,我不清楚,吱会你一声是必须的,该怎么处理,你预先有个心理准备。”

    老金说的含虚,但他听得出来,他已经知道他和谁在一起,并且很守规矩的什么也没提——那家伙在这个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消息灵通,果然是。

    “知道了。”

    “那回头有机会一起喝茶。”

    “好!”

    挂下电话,他看了看腕表,现在是七点,那家伙消息来得真够快。从北市到宁市两小时飞机,再从宁市找到这边,上午十二点前应该能到。

    也就是说,上午他得带上芳华离开。

    秦九洲在屋子里盘算了一圈后,这才去了厨房。

    芳华正在准备早餐,眼睛红得厉害。

    “眼睛怎么了?红成这样?进沙子了吗?”

    他特意给她找台阶下。

    有些事,说穿了,彼此都不愉快,只能装糊涂。

    “嗯,刚刚出去找你,被风吹的。”

    芳华情绪很不好,但又不好在他面前表现出来,强笑着说:

    “瞧,都被我揉红了。”

    “现在好了没?眼睛里还有沙子吗?要不要我帮你翻一下。我做过大夫,最会处理这种事了。”

    他自告奋勇,声音无比温柔。

    “好了没事了。马上可以用早餐了。对了,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她躲开了他,去把火关小,轻声问。

    “我呀,我去跑步了。”

    “头还疼吗?”

    “不疼了!”

    秦九洲瞅着客厅没有人,就从身后很小心的圈住了她。

    她一惊,整个人僵着,不敢动弹了。

    “芳华,今天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回宁市,在那边过一夜,然后明天我带你去见我爸妈,你看如何……刚刚晨跑的时候,我想了想,爷爷叮嘱的事,我真得办起来了……”

    她一呆,越来越觉得自己这个婚姻,真的是要将她给牢牢困住了。

    “这么快?”

    声音有点茫然。

    “我要不快点,你娘家人会怪我办事不利的。”

    他在她发顶亲了一下。

    “可我……心理还没准备好!”

    特别是现在,她的心情真的很差劲。

    “放心,我爸妈很好相处的……”

    他轻轻的在她耳边吐着气。

    “好吧!”

    她除了同意,还能怎么样呢?

    “嗯,那我去和爸妈他们说……你把早餐端出来……”

    “哎……”

    芳华看着他欢喜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转身往爸爸那屋过去,礼貌的敲了敲门,直到爸爸说“进来”,这才进去了。

    她呢,靠在那里,整个人索然无味。

    昨晚上,她没睡好,将以前那些情书前前后后又看了一遍,那些走过的岁月就像在眼前重新又过了一遍,青涩的年华,朦胧的爱意,最后,那些浅浅的思念,化为爱情,深深为他着迷,如今呢,却分道扬镖了,这些过去成为了她生活中永远的疼痛。

    清晨,母亲见她眼睛那么的红,问原因,生生将她骂了一顿。

    爱情已逝去,从前成记忆,泪水婆娑了无趣。

    可那些铭心刻骨的书件往来,最终还是被母亲无情的扔掉了。

    因为生活还要继续。因为未来不该再有他的足迹。

    割掉是一种必然的选择。

    往前走,莫回头。

    芳华,你的人生,只能如此了,认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