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你怎么知道我白天做了什么?

扫雪寻砚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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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正名卧房稍作歇息,再回到书房后,整个下午就没怎么出来过。

    离开书房后,莫叶果真后院晒了一个时辰太阳。后院到了下午,正是阳光充足时候,莫叶当然没有直接太阳下暴晒,只是倚坐屋檐下雕栏上,感受从院落间折回来阳光温暖而已。

    晒太阳时莫叶有些沉默寡言,侍立一旁小玉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她看莫叶目光,已经微生改变,但终她也没有将心中那个疑惑问出来,关于那个……为什么不能用手碰到她肩膀问题。

    ……

    夜色很降临,于与昨夜相近时辰,拎着大药坛子伍书悄然出现窗外。

    对于伍书将送药时辰连叶正名都瞒着做法,莫叶表示理解。对于此事,即便是师父还活着时候,也是处理得非常谨慎,莫叶此事上持有态度,一直是以师父林杉态度为衡量标尺。再有就是,这药还剩后几天周期,几年都忍了,也不乎这几天了,不能因为忍不了这几天而节外生枝了。

    沉默看着深半夜还穿戴整齐莫叶皱眉喝药,站墙角黑暗之中伍书忽然开口道:“把你白天书房还原功法口诀给我看看。”

    突闻此言,莫叶差点被一口汤药噎住。

    慢慢沉下气,莫叶依旧紧捧着手中药碗,就再无其它动作,只盯着伍书所方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白天做了什么?”

    “不巧路过。”没什么光亮屋内,没身于阴影中伍书只闻其声,接着是一阵沉默。

    伍书这个回答有些牵强,而牵强之处却也是不需要他言明,莫叶就能隐约猜到。所以对此莫叶并未再多问什么。

    “给你看可以。”见提到要紧事,莫叶三两口即喝完碗底后一点汤药,置下了碗。因为怕那一直以来令她难以承受腥苦滋味冲喉而出,她接下来开口说话时刻意压抑着嗓门,因而这个时候她说话声听起来,语调里不信任意味甚,“…但是,你得保证不使坏。”

    “我们相处时间不长,你却常与我讨价还价,你难道从来没有感觉到。其实你丝毫没有与我讨价还价资格么?”

    站墙角阴影之中伍书话说到这里,似乎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想想伍书说话。其实是很有道理、并且还具有一种让莫叶无从抗拒胁迫力。

    望着刚刚伍书声音传出那个屋角,莫叶咽了口唾沫。犹豫了一下后,她起身离开书桌,慢慢朝目光所驻那个方向反方向后退。与此同时,她还慢慢伸手入怀。将那个今夜她已看了十数遍,由她白天偷偷入书房还原武功法诀取出,并抖开来举胸前。

    忌惮于伍书身法之,莫叶自展开功诀时,就开始小心翼翼与伍书保持着距离。

    此刻她心里很无奈明白,如果伍书要来抢。凭她现能力,是完全护不住这张纸。虽然她心里已经将纸上内容熟记,似乎要不要这张纸指导已经不太重要。然而以莫叶行事性格,未真正掌握此功法之前,她仍觉得有原版文字记载指引,总是要妥当一点。

    其实凭莫叶现对这一页功诀熟记程度,即便伍书撕了这一张。她还可以很轻松就再写出很多张。但今夜伍书来之前,通过反复阅读这一页纸功诀。虽然莫叶还未能参透多少其中奥秘,却是看出了一些规律,也有些深刻领会起那日海边岩石上,伍书非常严肃对她说话。

    武学,真是一种很严肃学问。

    无论是外招数,还是内里气力收敛吐纳,但凡成了一组功诀,都非常讲究前承后启。倘若一套拳脚功夫中间缺了几环,那么施展起这套功法时,前后两组动作之间会有行僵冲突,也会给对手留出很大入袭空门。莫叶尚理不透如果内功夫有所缺失会造成什么后果,但想必也是很麻烦事。

    这样必须一字不漏考究压力下,莫叶对自己速写之能也产生了一丝怀疑,不确信自己反复书写同一篇文字会不会有所疏漏。

    总之此道用来帮叶诺诺抄书作弊是完全没问题……至于抄写武功法诀?那还是谨慎行之吧!

    将功诀展开身前片刻后,见阴影中人影丝毫没有走出来迹象,莫叶反而有些心绪忐忑。

    心底暗暗踌躇了片刻,正当莫叶要忍不住提醒伍书,“如果看不清楚,可以走近来一些”时候,她突然听伍书声音平静传来:“你果然能做到一字不差。”

    莫叶不知道伍书说这话,到底是褒是贬,她只从他话里准确得出一条消息:伍书能这么说,即说明他已将纸上功诀阅完,或者说是审阅完毕了。

    “嘿,你眼睛真跟夜燕似,夜间视物似乎也是无碍于夜色深沉。”莫叶笑了笑,赶紧收起了那张纸,“你也不差。”

    “夜燕夜间等同半个瞎子。”

    忽闻此言,莫叶只觉得头皮微微发麻。

    伍书像是讲一个很常见生活常识一样说完这句话,然后他终于舍得挪步离开了那片墙角阴影,走到桌边,收了碗瓮坛,下一刻他身形已经晃到了窗边,眼看着就要出去了。

    “叔——”

    对于他刚才举动,莫叶有些摸不着头脑神情恍惚了一下。待她回过神来,意识到伍书这便要走了,她急忙朝窗口扑去。仓惶之际,已经闪身到了窗外伍书差一点反手关窗时将她脸拍个正着。

    左手上吊着个大药坛子,右手则没怎么使力按窗板边沿,伍书侧了侧身,说道:“你可以先休息一会儿,一个时辰后我来时会叫醒你。”

    “不、不、不。”虽然莫叶没有伍书好身手,可以一个纵身就跳到窗外去,但此时她上半身已经以一个夸张姿势够出窗外,并且双手也已紧紧抓住了伍书按窗沿手。

    喘了口气后,她急急接着道:“我要告诉你事情是,书房里虽然有笔墨,但是不适合带去太远。”

    原本说完话后已再次作势欲起伍书闻言放松了双肩,完全转过身来。他轻轻拂去莫叶那双像水草一样挂他衣袖上手,平静说道:“你有什么办法?”

    莫叶捉着伍书衣袖手被其拂开后,她没有再攀上去,只是轻轻拍了拍被拂开手,然后淡然说道:“如果我想到了解决方法,就不会这么焦急叫住你,期盼能与你一起商量出个办法了。”

    其实凭她那副模样已不难看出,对于导致她要急着叫住伍书商议难处,她心里很可能已经有了对策,只是她现冲伍书卖关子,估计又是心里谋着什么条件要交易。

    对于莫叶这种‘本性难移’,薄纱一样月色下,伍书忽然轻轻动了动嘴角,轻描淡写说道:“我认为昨夜我约你今夜出去要做事,于你来说只赚不亏,但对我来说却是危险重重。”

    面对着隔着一道窗口站屋内莫叶,他缓缓合上窗户,同时语气清冷且透着股没得商量味道接着说道:“有什么困难,办法你自己想。去或不去,也于你自己决定。”

    伍书平静声音和他夜色里如幻影一样身影被慢慢关上窗隔屋外,待莫叶再次推开那失去了由外而来力道禁锢窗户时,只见屋外院落间,伍书早已不知所踪。

    冲着夜色吐了口郁气,莫叶只能关上窗户,趴回床上,闭上了双眼。

    她并不是睡觉,此时她头脑清晰无比,却是正挣扎于一件事情之中。

    如此沉默了一小会儿后,莫叶忽然坐起身来,脱去外面一身衣裳,露出素色里衣来,然后她就张嘴凑近衣袖镶边,咬断了线头,从里面倒出一截树枝模样东西来。

    这‘树枝’似乎只是半截,莫叶却视它如珍宝一样紧紧握手心。漆黑一片屋内,她双眼渐渐泛起一丝潮湿。

    莫叶双手紧握,确不是树枝,而是一种炭芯笔。这是一种不需要墨水即可纸上书写笔,并且若有书写错误情况发生,还可以直接涂擦。

    大约一个月以前,离开邢家村前夕,莫叶走入林杉书房时看见桌上地上落了不少这种笔,她便悄悄藏了一支。

    当时她其实还不明白自己藏这东西有什么用,只是觉得好奇、好玩。师父平日里对这种事物保管得很周密,她只是偶尔有机会看见过,所以她很自然也想拥有这种看起来连师父也很珍视东西。

    离开邢家村前天,莫叶才知道师父并非只是简单隐居那里。一直以来,他身边都有两组部下如影随形,是助力也是保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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