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吴眉婵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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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脸,在月色下一片绯红,因为激怒。

    固执?

    她忽然自嘲地笑了一下。

    也许吧。

    换一个时间,她也许会留下的。

    可是,自从元宵节之后,就不行了!!!

    自从当他说出“你是王妃,你不够分量,谁才够?雪梅,她不过是个侧妃!她根本没有资格去。”这句话的时候,一切都不可能了。

    一个受过生离死别伤害的人,岂能再轻易相信敌人的承诺???

    不受伤害的唯一办法,就是不要相信。

    甜言蜜语也罢,冷刀冷箭也罢,只要你不相信,任何人都伤害不了你。

    甘甜几乎从未相信过任何男人。

    除了自己,谁都不相信。

    她转身离去,没有和琅邪王多说半句话。

    走出好几步,又停下,因为,暗夜里传来鸱枭的声音。

    她吹一声口哨,一只奇怪的鸟儿飞下来,落在她的手上。

    她从鸟腿上解开一个细小的纸条,借着路边的灯笼飞速地看完,然后,随手把纸条销毁了。

    她回头,轻描淡写的:“王爷,有一点我忘了告诉你。我此去京城,也是夏盟主的意思。他认为,我在那里,可能会发生更好的作用。但凡夏盟主的安排,我绝不会违背。”

    夏盟主的安排!

    只要是夏盟主的安排,她必全力以赴。

    就像她在雪地上,依依不舍的和他吻别一样。

    琅邪王呆在原地,并未追上去。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前面迷蒙的月色之下。

    门,开了。

    侍女为她开门。

    正要关门的时候,他忽然怒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狂怒。

    他冲上去,身子挤在门缝里。

    侍女的尖叫被他推开,门砰的一声,重重地关上了。

    甘甜但觉一股大力迫来--就像一个浪头,狂暴地打过来。

    她的身子被他抓住。是那种钳制一般的拥抱,搂得人的骨头几乎都要碎掉了。。。

    忽然就动弹不得了。

    几乎是拖着她,重重地一脚,把她房间的门踢得关上了。

    “王爷……”

    他的眼里燃烧着狂暴的火焰:“我想,王妃应该弄清楚一件事情……”

    这火焰,让甘甜害怕起来。

    就像一头逐渐失控的野兽。

    这才是琅邪王的本色。

    这时候,他已经不愿意做戏了,脸上的温和仁慈,统统都不见了。

    “王爷,你冷静一点。”

    “你先是我琅邪王的女人!”

    “!!!”

    “你是我的女人,就该首先服从于我,而不是别的男人!”

    甘甜的声音比冰还冷:“王爷,你喝醉了。”

    他怒不可遏:“喝醉了?你认为我喝醉了?原来,王妃睁眼说瞎话的本领这么大!!!我告诉你,这京城,并非是你想去就想去……”

    她反倒镇定下来,反问:“我不去,难道你真打算让段雪梅去?你别忘了,就算你愿意,新帝也不愿意!他指名要我去……”

    “我管不了!”

    他大声咆哮:“新帝本来就是逼我,大不了,我们提前和他开战……”

    “王爷,你认为你有胜算?”

    他冷笑一声:“凡天下事,如果件件都必须有胜算才去做的话,世界上就没有失败者了。”

    甘甜一怔,一时竟然答不上来。

    是啊!

    天下事,何曾能件件都有胜算呢?

    她垂着睫毛。

    琅邪王的目光死死地落在她微微咬着的红唇上面--那么嫣红,那么茫然。

    她从来不知道,每次她失神,发呆的时候,就是*的表情。

    那么傻傻呆呆的,就和小孩子一样。就像一个白痴一样。

    再怎样高明的演技派,又岂会一生一世没有丝毫的破绽?

    琅邪王的喘息,急促起来。

    忽然伸手,将她搂住!

    那么直接。

    没有半点的余地。

    他用嘴唇将她封锁,将她的一切呐喊都吞没了。

    纵然外面的人都听到了,他们也不会吱声--没有人会对王爷和王妃的ooxx有任何吱声的义务。

    侍女们甚至在庆幸。

    终于!

    终于!

    这个独守空闺这么久的王妃,终于得到王爷的垂青了。

    不容易啊。

    只可惜,就这么一夜,便会天涯永别了。

    大家甚至揣测,是不是王爷怜悯王妃要去送死了,所以才补偿她一下???

    甘甜也如此认为。

    当然,不是补偿--而是索取!!

    是一个男人觉得不划算,临死之前,用一下而已!!!

    琅邪王这样的男人,从不做亏本生意的。

    可是,她明知如此,却无力反抗。

    甘甜只觉得窒息--就如五脏六腑的空气,都被吸干了。

    生命在一点一滴的流逝,慢慢地,慢慢地迫近死亡。

    但是,这死亡,却是那么凄艳。

    如果能这样死掉,相信许多人都愿意。

    那一刻,琅邪王也宁愿死掉。

    因为,那时候,她忘记了媚惑,忘记了引诱,更忘记了那些层出无穷的花招,她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扰了。

    红唇那么柔软,身子那么柔软--甚至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

    那是*的味道。

    是青草地上第一朵开放的小粉红花的味道。

    她软弱得就像一个孩子。

    一切的淫媚,已被雨打风吹去。

    学来的招数,因为没有实践的锤炼,终究不管用。

    一种喜悦,在心底冉冉升起,琅邪王几乎要蹦跳起来,可是,他只能紧紧地压住身下的女人,压住她的反抗。

    不媚惑的时候,她便会反抗。

    虚虚实实,你来我往。

    好多次,他都败在她的手里。

    这一次,他不想失败了。

    也不许自己失败。

    就如江山之战的一次预演。

    无论她是甘甜也罢,*也罢,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么一个人,自己喜欢的一个女人。

    这就足够了。

    他对她的渴望,超越了之前的想象--无论有过多少女人,这一瞬间,都已经淡忘了。

    只记得这一个女人。

    甚至,连那个白痴一般的*也忘记了--

    只记得怀里这个女人。

    甘甜!

    她是甘甜!

    是他明媒正娶下来的王妃。

    是这王府里独一无二的女主人。

    任何人,和自己的妻子亲热,都不能算厚颜无耻,不是么?

    不理睬自己的妻子,才是薄情寡义!

    他的大手,将她的衣服脱下来。

    一层一层,一件一件。

    旧时春衫,今日罗裳。

    她的身子微微发抖--竟然觉得害怕,一种深入骨髓的害怕。

    比夏原吉那些兴之所至,随心而欲的调戏更加让人害怕。

    夏原吉无论怎样的狂热,她知道--那是玩笑。

    那不过只是玩笑而已。

    但是,琅邪王,他不同。

    这一刻,他真的是把她看成了他自己的妻子--无论是名义上还是法律山,她都是他的妻子--他所做的一切行为,都是正当而合法的。

    没有任何人能够谴责他。

    就连她自己,都不能够。

    终于,她的衣服已经脱下。

    朦胧的烛光,柔软的女体。

    窗外的月色那么清冷。

    她几乎蜷缩成一团,用手抱着自己的胸口。

    没有求饶,也没有躲闪,只是害怕--

    只看到他,也在解除身上的衣衫,慢慢地,慢慢地--可是,动作那么有力,然后,变得迫不及待。

    他已经忍无可忍。

    古铜色的胸膛,在月色之下,雄壮得令人叹为观止。

    甚至,还有一处伤疤,从肩部一直拉到背心。

    那是淤血疆场已久的一个男人的身板。

    这时候,他忽然变得如此的温存,将她的手抓起来,放在自己的伤口:“*……你摸过的,对不对?”

    她还是*的时候,那样地怜悯他,关心他,对他受到的重伤表示过真切的难过。那时,她和他挤在同一张椅子上--总是那样,从未分离过,就像一个连体婴儿。

    这时候,他才明白,自己究竟糊涂到了什么地步。

    却又充满喜悦,一种无可遏制的强大的喜悦。

    这是这么长的时间以来,他第一次觉得喜悦和放松--面对一个人,无所顾忌的那种欢乐的放松。

    所以,才不想伤害。

    当局者迷,身在局中,又有几人能看透外面的世界?

    “*……*……”

    一声声温柔的呼唤。

    甘甜忽然从梦中惊醒。

    *!

    他要的是*!

    是那个早已渴死饿死的可怜的女人。

    “王爷……”

    他将平淡的声音误以为是默认。

    竟然欣喜若狂:“*,我知道是你……知道……我早该知道的……”

    嘴唇,再一次亲吻上去。

    那红润的嘴唇,冷得像冰块一般。

    琅邪王吃了一惊,几乎感觉不到一星半点的热气。

    这个女人,也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月光下,她的眼里,是猫一般的光芒。

    显得有点邪恶,又无比的冷漠。

    他发过毒誓的,不是么?

    可是,誓言啊,有时也是不管用的。

    成婚那么久,琅邪王,他这一次,是真正要变成一个新郎倌了。

    “王爷……王爷……”

    “你是我的妻子!甘甜,难道不是?”

    “你放开我……你明知道不是这样……”

    “你发过誓的……琅邪王……”

    琅邪王身子一震,手依旧牢牢抓住她的手,却一时没有别的举动。

    她的嘴角,逐渐露出一丝笑意,揶揄的,讽刺的:“如违此誓,天诛地灭!!!王爷,你千万不要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