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艰难得救

疏窗听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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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卿卿醒来时,被面前靠得太近的一张脸那高倍放大的眼鼻嘴吓得差点尖叫起来。

    “我就让你那么害怕吗?”萧浔忧伤地说。

    他穿着一件卡通图案棉睡袍,赤着脚,头发刚洗过的,没有吹干,有着天生的自然卷,刘海柔软顺服地贴在额头上,笑容带着几分稚气的腼腆,就倒一个年轻的大男孩。

    实在无法想像,这样一个人居然设了那么毒那么高明的一个局。

    羊皮狼心,想想他做下的那些事,阮卿卿不寒而栗。

    “怔什么?”萧浔凑得更近了些,用手肘亲昵地顶阮卿卿。

    阮卿卿一阵恶寒,蹬动双腿不停后退。

    “你就不能喜欢我吗?我可是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你了,为了你,我苦心经营了这么久。”萧浔喃喃说,朝阮卿卿微笑,温柔体贴得像情人。

    两年前,黎俊柏学成归来那天晚上,黎家的宴会,阮卿卿站在大厅时口,有些茫然地望着里面的人群时,萧浔在霎那间如遭雷击,如痴如醉。

    徐凤英的独生女儿,貌美如花,只有黎俊柏那样高高在上的王子才配得上她,才能得到她。

    “我配不上你,我只有努力提高自己。”他说。

    他努力提高自己的方式就是设局谋夺富通,侵占属于别人的财产。

    这是一个自以为是人格沦丧的疯子,寒意密密匝匝像蚁群虰着头皮,阮卿卿咬着牙强自镇定,悄悄观察周周围环境。

    “我就知道,你根本不知道我这号人的存在,你瞧不起我。”萧浔嗤笑了一声,前一刻还一往情深,下一刻,凶狠的一巴掌朝阮卿卿扇去。

    眼前一片昏黑,血从嘴里涌出来,阮卿卿半边脸颊霎时红肿一片。

    “取悦我,主动点,我就放过你。”萧浔撕开了深情的伪装,冷冷笑着,伸了一条腿踩上阮卿卿脖颈。

    头顶惨白的灯光映在他扭曲的面庞上,阴森恐怖的气氛充斥周遭,即将面临的是什么非人的折磨可想而知,难以名状的悲哀和恐怖撕扯着意志,阮卿卿吓得周身发抖。

    他想折辱她,让她主动,如果她不肯主动,他有的是手段满足男人的卑劣欲-望。

    残忍的毒打比预想中来得还要快,还要糟糕,萧浔提着一张板凳朝阮卿卿腹部胸部砸下

    好疼,身体在极度的痛苦中扭曲抽搐,阮卿卿紧咬嘴唇,渗着铁锈味的鲜血点点滴滴洒落。

    “只要你主动,我就不打你。”阮卿卿痛楚的表情让萧浔快活得开怀大笑,如果一开始只是想迫逼阮卿卿就范,现在则是在对她用刑凌虐中找到变-态的畸形的乐趣了。

    比占有更让人销-魂-蚀-骨的快乐!

    阮卿卿疼得昏过去,然而一切还没结束,用冷水将她泼醒后,萧浔不用板凳腿了,换了更能折磨人的皮腰带。

    黑色的皮腰带高高地抡起,再狠狠地抽落,尖厉的啸声传进耳朵,身上还没承到鞭打,肌肉已先自抖搐,阮卿卿尖声哭喊,不再克制,口中凄厉地大哭,利用声音掩盖,一双脚用力地不停地蹬楼板。

    从地面和房子的墙壁看,这处地方是楼房,弄出声响,也许能惊动下面的住户过来询问,求得一线生机。

    毒打持续了不知多久,似是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阮卿卿疼得满身满脸都是汗,已经没力气蹬楼板了,就在这时,传来咚咚拍门声。

    萧浔扫了房门一眼,抓过一块毛巾堵住阮卿卿嘴巴,走过去开门。

    “你们家搞什么鬼,不要再弄出那么大动静。”果然是楼下的。

    “好,好,不好意思打扰了。”萧浔说。

    那邻居哼了一声,没有要深究的意思,萧浔关房门了。

    机会一瞬即逝,阮卿卿拼尽全力挪动身体朝一旁墙壁撞去。

    砰一声响,眼前金星直冒,头晕眼花意识溃散,阮卿卿紧咬牙,接二连三不停撞。

    鲜血从额头流出,淌入眼中,面前一片模糊。

    “怎么回事?”楼下邻居去而复返,抵住萧浔欲关上的房门。

    “没什么,家事,老婆不听话,打了几下,在那里闹脾气。”萧浔镇定自若道。

    没有楼下邻居的说话声,想必在寻思要不要管闲事,阮卿卿咬起牙,咚咚又往墙壁撞去。

    “让我进去看看是不是夫妻打架,不然,我报警。”楼下邻居说,阮卿卿抓紧机会醮鲜血在地上写字:肖氏,肖尔卓,重酬。

    她没写报警。

    萧浔神通广大能让警局的人把她抓进去,报警只怕也没用。

    且,一般人都明哲保身怕惹麻烦,写报警,那人怕惹麻烦说不定就袖手不管了。

    肖氏是本市的知名企业,家喻户晓。

    只要那人有一分正义感,或是有一分贪财之心,就会想办法给肖尔卓打电话。

    让他看?还是由得他报警?报警会不会惊动褚乔林等人?萧浔犹豫间,楼下邻居推开萧浔走了进来。

    他走在前面,萧浔还握着门把手迟疑着没跟进来,太好了,阮卿卿确认楼下邻居看到那几个血字后,就地一滚,将血字擦掉。

    房门再次关上,楼下邻居走了。

    “妈的臭-婊-子,嚎那么大声把人引来了你以为就能得救吗?”萧浔上前攥起阮卿卿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内脏翻江倒海好像挪了位,比皮腰带抽打时撕开皮肉的尖厉刺痛更难忍受,嘴巴被毛巾堵得死死的,连嚎哭发泄都不能,阮卿卿疼得死去活来,满脸都是汗水血水,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只有意识能感觉到疼痛,无法忍受的疼痛,让人恨不得能一死了之,死亡在这时竟是最大的奢望和解脱。

    “来,吻我,讨好我……”踢打了一阵,萧浔把阮卿卿摔到地上,猥琐地笑着,丢了皮腰带,拉裤子拉链,等着阮卿卿屈服跪舔。

    阮卿卿咬紧牙关扭头不看他。

    她也怕疼痛,也怕被折磨,然而,比起身体上的苦痛,精神上的摧残更让人崩溃,她决不允许自己跟黎俊柏之外的男人有任何亲密接触。

    “m的,我就不信折不了你的傲气。”被唾弃被鄙视,萧浔恼羞成怒,翻箱倒柜,找出一把钳子,“都说十指连心,我就不信拔你的手指甲你还撑得住。”

    拔指甲!疯子,这是一个变态疯子,阮卿卿周身哆嗦,这瞬间,真的情愿死去,也不想再遭受无尽的苦难。

    “着火啦快跑。”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叫喊,有人敲铁桶水盆,随着喊声响起,呛人的黑烟从门缝渗了进来。

    “怎么会着火呢?”萧浔停了折磨阮卿卿,来回不停走动,一双手触上门把想开门又缩回。

    黑烟越来越浓,火焰噼噼啪啪肆虐的声音,紧接着又传来焦臭味儿,室内渐渐的浓烟弥漫。

    无缘无故不会着火!肖尔卓来了,一定是他!

    阮卿卿心神一松,失去了意识。

    肖尔卓听到电话里扑哒一声响,接着就是忙音时,暗叫了声糟,什么都顾不得了,飞奔出腾飞大厦,开了车急忙往警局赶。

    警局门外破碎的手机部件还在,人却已不见了。

    十二个小时里面,几乎动用所有的人脉寻找,得到阮卿卿的消息后,心急如焚飞奔过去,骗得萧浔开门,看到奄奄一息的阮卿卿时,肖尔卓愤怒得失去所有理智。

    他要将萧浔碎尸万段!

    “别为个人渣赔上自己。”褚乔林死死抱住肖尔卓,示意陈玘的人将萧浔扭住拖开。

    医生给阮卿卿注射安眠药让她昏睡,伤得太重了,清醒着太受罪。

    “那个人渣,他怎么下得了手!”站在病床前,肖尔卓气得双眼通红。

    那样纤柔秀丽的女孩子,水葱似的,轻轻一掐就断成两截,怎么下得了那样的狠手。

    是啊!怎么下得了手?那样的水晶玻璃人儿生来就是给人捧在手心里护着的,褚乔林出神看了阮卿卿许久,问肖尔卓:“你喜欢阮卿卿?”

    是问话,也是肯定。

    肖尔卓没说话,只是红着眼静静地看着床上沉睡着的人儿。

    白色的被子上黑发披散,小脸苍白消瘦,柔弱文静,那样可怜可爱,望着她,心底杂念丛生。

    “我和俊柏都以为,你喜欢的是谢莫忧。”褚乔林说,刨根究底。

    肖尔卓有些困难地别开眼光。

    病床边的床头柜上搁着水仙花盆,清幽的绿梗,淡雅素静的白花,护士刚洒过水,花瓣上水滴盈盈像凝结的霜露,离得不近,也能闻到阵阵芬芳扑鼻。

    沉默了许久,肖尔卓说:“黎家庆祝黎俊柏学成归国那天晚上的宴会,我参加了。”

    原来先认识的阮卿卿,其后才认识了交换了身份化名谢莫忧的那个女人。

    褚乔林没再问下去。

    肖尔卓的心思,多少能猜到几分。

    初见微有惊艳,隐隐约约放在心上,却不明朗,后来,再相逢,阮卿卿的身边已有了黎俊柏,也便云淡风轻寻常相处,再后来,为应付徐凤英的假意往来,阮卿卿只作场面事,于他,也许是暗暗欣喜了。

    所以才会时时关注着腾飞和富通的一切,在听说腾飞有困难时,当即搭桥牵线介绍邵启航给阮卿卿认识,邵启航不肯投资后,又和肖强生反目,坚定地从肖氏要出属于他母亲的财产借给腾飞,又因阮卿卿一个电话,就答应在风雨飘摇之时到腾飞上班。

    “俊柏!”阮卿卿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蹙,身体不停扭动着,闪避着,低声哭泣,喃喃地喊着黎俊柏的名字,似乎很痛苦。

    不是打了安定针了吗?肖尔卓和禇乔林大急。

    呼叫铃按了下去,医生却迟迟没来,褚乔林急忙走出病房去喊医生,肖尔旧迟疑了一下,俯下-身,将阮卿卿连同被子一起紧紧圈在怀里,阮卿卿挣扎了一下,忽而喊道:“肖大哥,你来了。”呼吸从短促急迫变得清浅绵长。

    医生半个多小时后到来时,阮卿卿已沉沉睡去,眉眼轻松。

    “怎么来的这么慢,幸亏没什么事,不然……”肖尔卓微愠。

    褚乔林比他更恼怒。

    “都在研究萧浔的病情,警局那边把萧浔送医院来了,说是有精神病……”

    用精神病解释犯罪行为,以此逃过法律制裁么?

    证据确凿,居然来上装精神病这一手。

    肖尔卓慢慢攥起拳头。

    那个畜牲把阮卿卿折磨得这么惨,无论如何不能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