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〇章 献帝血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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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封血诏是刘协身边一名心腹黄门,通过宫廷采买之机,带着血诏逃出洛阳,按照临行前刘协的指示,千里迢迢奔赴终南山庄。将血诏呈递给终南山庄主簿,让其带给夏王。这名主簿也是不敢做主,而是将血诏呈递给了常驻终南山庄的羽林军什长,这名什长又将血诏转送到了李慕那里,李慕看过后,连夜将那名黄门迷晕带上飞碟,送到了临淄。

    欧阳轩看了看这名黄门,身形瘦弱,一身土黄色的麻布衣服,年纪在五十岁上下,方脸浓眉,欧阳轩注意到此人有喉结,看来应该是成年后阉割的。说话声音也是男中音的腔调。“你叫什么名字?在皇帝身边任何职?”

    “回邹青州,洒家邢氏宕,河内人士,早年与大司空府做事曹从侍,董卓乱政之时,因董贼宴席杀人取乐而看不过,打碎了酒盏,而被当庭阉割,送与陈留王身边伺候当今陛下,今上登基后一直任随侍至今。今上百受曹贼欺压,上欲匡扶汉室,有心而无力,无意中在宫中书阁之中得光武先帝所写《乱政助训》,其中记有:国乱烽火起时,与终南山庄、龟驮岭寻夏王遗部,得夏王助。今上才刺破手指,与绢帕之上写下此诏,命洒家夹带出宫,与这两处寻得夏王遗部。洒家不识得龟驮岭,只曾去过户县,远望过终南山庄,这才千里远赴终南山,又被劫于此地”。

    “哦,原来如此”。欧阳轩看了看厅堂之上,除了唐德就是侍卫,微微一笑,对邢宕说道:“你倒是大胆的很,敢只身闯终南山庄。也好,将血诏呈上来,让某过目,看是否能助尔寻得夏王”。

    “回青州,这诏书已是多人阅过,都是相互推却,如今又推到青州这里,洒家也是甚感欺骗。如青州能帮寻得夏王,血诏既是交与青州也是无妨,只是若是再是推却,看与不看似是无关,洒家已将来龙去脉讲述得甚是清楚”。

    “哈哈,你这人,倒是有些勇气”,堂中众人也是哈哈大笑,那些侍卫笑得更加开心。“某像是欺瞒尔之人乎?如诏书却是今上血书,某自是与你引荐夏王”,唐德也是忍不住笑着说道:“邢侍,尔当可放心,某以东莱郡为你担保”。

    邢宕左右看看,见大家都是善意的笑容,也就放下心来,从腰带夹层中拿出一块绢布,双手奉上,欧阳轩从侍卫手中接过绢帕,小心打开,确实为血书,字体间有些断续,下面还有一方帝王小印。诏书写的很简单:夏王敬上:汉室危难,贼患乱政,携朕令诸侯,国之不国,朕甚感辱没先祖。今得光武遗训,知夏王能助汉室匡正,朕此恳请夏王如当年助光武先祖助朕或刘氏后人匡扶汉室,朕不胜感激,即使帝位朕也可禅与刘氏能国者,汉帝协敬上,建安九年一月癸酉。

    欧阳轩看完,微微点点头,看来这个刘协还是有些度量,就冲这份肯禅让帝位于刘氏能人之心,欧阳轩也得帮他一把,也解决了欧阳轩两难的选择,将血诏递给唐德。

    微笑着对邢宕道:“你可有认得夏王之法?”

    “回青州,汉地史传曾载,夏王腰配一柄神剑,烈日下尚能见剑上幽明之光,剑上刻有:啸天下不义,护苍生之福,华夏利器,轩置加身和极其精美的纹饰。还有就是夏王容颜不老,十五六容貌,身形魁梧,臂膀宽厚”

    欧阳轩见唐德看完血诏点点头,就明白其意。“汝看看,可是这把剑否?”,说完从腰间抽出宝剑,让侍卫递到邢宕手中。邢宕双手接过剑,仔细看了一遍,双手递还给侍卫,双膝跪地:“阉人邢氏见过夏王!”

    “平身吧,你也是个幸运人儿。今夜朕就令人前往洛阳知会君上,汝就先于此待些时日。嗯,就先做孤的随侍吧”,欧阳轩有些略带戏谑的说道。

    “回夏王,如有去洛阳,宕当跟随,君上受人胁迫,随侍不在,宕心有不安”。

    “哈哈,好一个忠心义仆。你出来采买何物?若是空手回去,恐怕曹操眼线有疑”。

    “回夏王,本次出来欲在华夏边关购置些上等瓷器”。

    “哈哈,我当是何物,算了,不用去那么远了。孤这里还有些精品瓷器,可一同赠与君上。先下去休息吧”。

    “宕这里谢过夏王大恩”,说完当即双膝跪地,深施一礼。

    有侍卫带着邢宕出了厅堂,欧阳轩拿着血诏又看了一遍,然后和唐德对视了几秒钟,随即两人同时哈哈大笑。唐德笑完说道:“陛下,如想汉地归华夏,可用此血诏做些文章,如只想助刘氏重得天下,则完全可依此诏应天下即可”。

    欧阳轩点点头,道:“朕也想过此事,这汉地杂学甚多,与我华夏脱节千年以上,如在划为州郡恐有不妥。还是归其原位为好,待其与华夏差距渐小时,在划为国下也不晚,本是同根,自是容易融合”。

    “也好,汉地民情过于复杂,又有为上是尊传统,恐不易治理,还不如作为华夏附属之国,设一总督,驻兵维护,逐渐与我华夏同轨”。

    “驻兵就不用了,用其自兵即可。汉地如是不乱,则不会进步。和平越久,盛世越长,科技越是停步不前。汉地之民因儒术深入骨髓,而贪婪无厌,必须缓慢纠之。汉地天子之事,就交于虔书打理。如今赵子龙与太史子义已然可独当一面,那个邹恒,朕看其尚年幼,尤其任太史慈副将,伍昆任子龙副将助之。将天翔(彭飞字)与虔书解脱出来”。

    “诺!属下这就去办”。

    钟诏办事欧阳轩一向放心,也从不过问过程,第二日一早,数量四轮马车拉着沉重的货物从临淄声势浩大的出发,钟诏做了华夏瓷器商人,带着五十名属下押着货物随着邢宕大摇大摆的向洛阳进发。除了邢宕每个人耳朵上都有一个很小的双向通话器,钟诏的稍微大些,他可以随时随地的与欧阳轩身边的通传侍卫通话。他们和白狼队不同的是,白狼队每个人都能直接和通传侍卫通话。执行的任务也有所不同,钟诏和他的属下执行的间谍任务,而白狼队除了间谍任务,还有重要的军事任务和刺杀任务。这两支直属欧阳轩的特殊队伍,是欧阳轩的两只眼睛。

    欧阳轩这边送走了邢宕,这边开始加强军卒训练,器械补充,召集手下将领探讨下一步作战方向。欧阳轩没有让李慕、彭飞、唐德、令狐彰发言,而是让那些汉地新招的将领说出未来的作战方向,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赵云主张先平徐州,控制要道,再进一步夺天下;张辽、李典因为在并州、马超、高顺在凉州,赶不过来,由李慕问明后告之欧阳轩,张辽主张由凉州、青州出兵直取洛阳,马超、高顺没发表意见,李典则是主张南下夺取汉中和益州后,从东西两侧向中原进发;太史慈的主张和赵云、李典相似,也都是先夺取薄弱的州郡,积攒实力之后再考虑夺取天下;李程、黄幕、尚郎这些年轻将领则是缄口不言,只有邹恒主张先从曹操手中夺取幽州,与凉并两州连成一片,协力发展,招兵买马,准备充足后,在兵分四路南下攻城略地,青州一路南下徐州、扬州,幽州一路取兖州豫州,并州一路在幽州行动后,直取洛阳救驾,凉州一路南下取汉中、荆州,最后三路兵进益州,而定天下。

    欧阳轩仔细打量着这个只有二十岁的邹恒,身形不算魁梧,但看上去很结实,方脸,中字眉,一脸的英气,欧阳轩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像当年的赵堰。欧阳轩又看看作为裁判的唐德、李慕、彭飞、令狐彰,见他们都微笑点头,可见都认可了这个方案。这个方案和欧阳轩心中的方案略有不同,因为他不知道欧阳轩的底牌有多大。

    “依邹将军看,需多少兵马,如何拿下幽州?”,欧阳轩说着将一幅幽州地图置于桌上。

    邹恒反复看了半天地图,在一张纸上又写写画画,欧阳轩给的那张地图上有曹军兵力分布,欧阳轩看到他在纸上计算用的是华夏采用的代数,画的则是进军路线的等高线图。反复算了很久,邹恒怯生生的说道,如单从青州出兵,只需十万即可,三万骑兵,五万步兵,两万后勤兵,粮八千石,草三千捆,从平原郡兵分两路出发,南路为阻击援军之部,骑兵两万,步兵两万,陈兵甘陵,利用平坦地势步骑协同阻挡援军,北路以步兵攻城,骑兵掩护,以抛掷沙袋造坡,攻城略地,先以兵少者战之,待敌疲时,休整后再歼敌多之城,由近及远,只要南路军守住增援要道,半月可成。或引敌主力与巨鹿,一举而胜之”。

    “好!好!妙哉!”欧阳轩情不自禁的鼓掌连称三声好。随后欧阳轩在地图上指了指青州,又指了指并州,“邹将军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实力,单兵实力、军伍实力、战阵实力,还有最重要的武将实力。敌强我弱用此计还可,现今敌弱我强,用此方案就为不妥,要有当年子龙之风,十万兵马游走豫州,视曹军如无物。邹将军可否告知从军之前师从何人?”

    “回主公,末将自幼在曲阿水晶山中师从西人佛陀,学得搏杀之术,天文演算。末将十六岁时师应人之约去往华夏印州,至今未再见”。

    “哦,原来如此。都先回去继续操练人马,来日必将有场大战”。“诺!”。众人先后退出了厅堂,欧阳轩忽然想起什么,急忙叫住邹恒,从书架上拿过几本华夏军校书籍,交给邹恒,“拿回去先看看,待本州忙完手头之事再找尔叙谈”。“诺!谢主公赐书”。

    欧阳轩通过秘事司多方寻找才知道汉地的华佗,其实是一个印度来的佛陀,如今正在来青州的路上。那家伙对华夏医学的开山祖师欧阳轩甚是崇拜,听闻欧阳轩在青州,马不停蹄的赶来。

    半个月后,钟诏传来信,他们已经到了洛阳,见到了刘协,报上当年的字号:宗佻,刘协在光武帝刘秀留下的一部史册里找到了这个名字的纪传,和钟诏报上的字号籍贯所述事件完全相符。验证完毕,刘协居然大礼参拜,痛哭流涕。弄得钟诏也不知该如何办,只能好生劝慰了一番。告诉了一条通往皇宫的密道,就在这时,负责放风的邢宕匆忙赶过来,对钟诏和刘协说道:“大事不好,曹丞相进宫了”。钟诏赶紧帮刘协收拾好,自己从密道出了宫。若不是因有任务在身,钟诏真想就此刺杀了曹操。

    欧阳轩给钟诏下了一道令,在适当时机保护刘协带着印信亲眷逃出洛阳,或是在洛阳保护起来。钟诏思索再三,决定在欧阳轩发布血诏之时将刘协带出洛阳,在西北邙山中隐藏起来。

    公元二〇四年,建安九年九月,在一切准备完毕之后,欧阳轩正式对外公开了刘协的血诏,同时拿出武帝金牌和诏书示于天下,举剑向天,正式宣布讨伐不臣,匡扶汉室。青州牧邹辕既是夏王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传遍汉地,青凉并三州的各级将领和兵卒是兴奋的,尤其是邹恒等一干年轻将领,能和传说中的夏王并肩作战,对他们来说,此生足矣。同样激动地还有张辽、高顺,为自己的当初选择也是赞叹不已,尤其是高顺,当初为了收服他,李慕可是下了不少功夫。最为吃惊的就是赵云和太史慈,他们怎么也不会相信,那个比自己还年轻的州牧竟然就是传说中无所不能的夏王。曹操听完探马汇报,也是暴跳如雷。他气得不是欧阳轩是不是夏王,而是刘协的血诏。急忙下令兵进皇宫捉拿刘协,当曹兵进入皇宫时,已是空空荡荡,早已不见了刘协身影,宾妃黄门早已不知去向。

    欧阳轩下令,彭飞领兵十万兵出幽州渤海郡,邹恒领二十万精兵,兵出幽州阳平郡和魏郡一线,直取司隶汲郡、河内郡,威逼洛阳。张辽领兵十万出兵常山郡。赵云领十万精锐步骑出兵徐州,李慕领兵十万带马超,兵出函谷关,取平阳郡、河东郡,在河阳与邹恒会师,同时进军洛阳。令狐彰领兵二十万兵出泰山郡成县,取鲁国、济北国、东平国、济阴国,进军东郡,太史慈领兵十万兵出泰山郡南城,向西南取彭城国、沛国、山阳郡,进逼陈留郡。唐德领兵十万守青州,李典高顺个领兵五万守凉州、并州。欧阳轩率领五万羽林军和五万骑兵突袭豫州汝南郡,取颖川、梁陈两国,在北上取河内郡,从南面兵围洛阳。

    欧阳轩数路大军几乎同时出发,让曹操有些胆寒,实打实的百万精兵,足可一举并吞山河。曹操紧急召集群臣议事,也是众说纷纭,主张投降者居多,理由就是如今皇帝也丢了,兵力也不如青州兵强悍,唯有投降一条路。曹操甚是头疼,看向郭嘉,郭嘉思考了半天,才缓缓说道:“丞相,如今青并两州兵马进犯,吾等迎战必败无疑,嘉以为,将所有兵马粮草西撤汉中,依托山地险要据守,坚壁清野,带走所有可带之粮,留给青并两州兵马一个无粮无草的困境,许久自会退兵。青州牧自号夏王,按史料载,夏王如今已是三百六十岁,问世间谁能活得如此之久?况夏王还为华夏胡夷圣皇,不在华夏享福,焉能于此于兵卒为伍?当年光武得助夏王,亦不过传说尔,世间焉有放弃封土列疆之人?嘉以为血诏和夏王不过是其奇兵借口而,一如当年黄巾之乱,借用道术之举。如嘉所料不错,青并两州兵马如无粮草支应,仅靠青州维系,数路大军同时进兵,将会因粮草绝,而退兵,我军在乘势掩杀,一举可定而”。

    曹操挥手止住了其他人进言,说道:“奉孝所言极是,就依奉孝之策。传令幽、徐、司、兖、豫各州兵马搜刮当地所有粮草,不留一粒粮米与进犯之敌,不能带者烧之。全军与十日后与上洛郡集结,抓捕青壮充军,补充兵卒。令命夏侯渊为正印先锋,徐晃为副将,曹仁为主将,领兵四十万取魏兴郡,开辟汉中路。即刻执行”。曹操毅然将宝压在了欧阳轩假借夏王之名上,至于刘协去向,他现在不关心,天下刘姓之王多如牛毛,随便找个扶上帝位即可,只是少了传国玉玺而已。

    欧阳轩这边,各路兵马推进神速,几乎没遇到什么抵抗就已经占领的大片领土,同时也注意到了无粮这一困境,紧急向欧阳轩汇报了各地无粮的情况,已出现人相食的惨象,欧阳轩这边也面临同样的问题,粮食都被曹操带走,就连老百姓的口粮都没留下。这问题一点也难不倒欧阳轩,早就有准备,既然恢复了夏王身份,自然就有相应的后手。远在陈国的欧阳轩,命唐德、黄庭忠将华夏多余的粮食通过边关全部运往汉地。随着华夏直升飞机往来汉地各处,将海量的粮食运往各州,瞬间即被饥民清扫一空,一拨完毕,再来一拨,经过一个月的运输,整整六千五百石粮食运进汉地,足够汉地吃用五年。

    曹操领着八十万大军,西去攻城略地,成功击败汉中张鲁,完全控制了汉中郡,利用山地筑关严守。欧阳轩几乎是兵不血刃的完全控制了司隶、幽州、豫州、徐州,只有邹恒一路遇到了徐晃奋起反击,被邹恒三合之内挑落马下。一代勇将就此陨落,欧阳轩知道后,命人厚葬。

    各路兵马驻守在各自占领区,只有欧阳轩和李慕邹恒三路兵马兵临洛阳,钟诏将刘协从邙山中接回了洛阳,再次登基封赏,欧阳轩作为夏王援兵,临朝听证,却被一群儒生围攻,尤以孔融为首,这让欧阳轩大为恼火,一气之下,领兵出了洛阳,要不是李慕拦阻,年轻气盛的邹恒就已将孔融抄家灭门,一场由郭嘉导演的朝政动荡也就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