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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血咒面人,那老离奇了！”叶紫婵一个劲摇头，“真应该只是骗人。”
“叶姑娘不必多虑,说出来大家参考下！”包拯认真说。
叶紫婵让包大人几句叶姑娘叫得哭笑不得,道,“血咒面人原理,就是用死者骸骨加上面粉捏成面人。骸骨周身贴满血咒，这种咒语和还魂咒有些类似,但是又不同，是属于对魂魄一种蛊惑之术,早就失传了。然后需要一个技艺高超面人师父,将面人捏得和要复活人一模一样，这样,无论要复活死了多久人，都是易如反掌。”
众人听得睁大了眼睛，“用骸骨做支架，做一个面人？”
叶紫婵点头，“就是这么个道理，但是操作起来可是非一般复杂，技艺早已失传。这种复活面人和真人几乎一模一样，并且不惧刀枪，必须要砍下头颅，扯下挂骸骨脖子上血咒符，才能让面人无法再复活。”
叶紫婵说完了，众人捧着茶杯表情都跟听到奇事物小四子差不多，倒是小四子，很坦然地捧着杯子吹了吹，呼噜噜喝热茶。
“槿儿。”
良久，箫良问喝茶小四子，“你不吃惊啊？”
小四子鼓着腮帮子瞄他，“肯定是骗人！”
一旁公孙表情和小四子差不多，认真点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叶紫婵笑着一摊手，“我也觉得估计是捏面人想出来骗人招……阿嚏。”说完，连打了两个喷嚏，揉鼻子。
夙青无奈地看她，这些都是她祖上传下来，竟然说祖上著名巫师是捏面人。
赵普想了想，叫来了两个影卫，让他们去青枫潭看看，燕飞坟里骸骨还不。
黑影和白影大半夜摸了一趟坟地，回来一脸晦气地说，“近青枫潭不太平，丢了好多骸骨，都是些重犯。“
“有这种事？”包拯皱眉。
“对啊，原本看坟人吓得都不敢巡山，说是怕化作厉鬼了。”
包拯觉得事有蹊跷，就交代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去统计一下，究竟丢了那些重犯尸体。
“反正燕飞骸骨肯定丢了。”黑影说，“但是燕风骸骨。”
“那骸骨也被挖出来了。”白影道，“但是当年燕风因为是被五爷一劈两半，貌似有一半不知道扔哪儿找不到了，埋时候是缺胳膊少腿。”
“不完整骸骨是不能用……”叶紫婵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
“让展昭出来！”
……
众人正谈着诡异面人血咒，就听到门口好大声喧哗，隐约夹杂着咒骂声，骂还是展昭。
展昭一边眉头挑起来了些，自我反省——近没怎么多管闲事啊，这是又不小心得罪谁了？声音各种耳熟！
这时，门外一个衙役跑了进来，“大人，方霸带着两个儿子还有一伙人，大门口说要展大人偿命呢。”
展昭摸了摸下巴，这方霸够闲啊，去了又来来了又去，真忙。
包拯皱眉，“方霸为何要展护卫偿命？”
衙役表示不知道。
“这个方霸真是无脑莽夫。”包延也不满，“要不是展大哥，他其他两个儿子有没有命都不一定呢，恩将仇报，翻脸比翻书还。”
殷侯也有些不痛，不过还没等他发脾气呢，展昭那三个姨可不干了。
蓝狐狸秀美一挑，“呦呵。”
叶紫婵双眼一眯，“什么人啊？！就那围城老头？”
红九娘站起来，“老娘烧了他军营！”
“唉……冷静冷静。”展昭赶紧劝。
赵普站起来，“我去看看那老鬼搞什么花样。”
包拯也跟了出去，展昭小声问白玉堂，“你猜，会不会是那老头找到方俊身上那一个针眼了？”
白玉堂也正有这想法，点点头，“估计是。”
“没理由啊！”展昭搔头，“这么小个针眼都会发现？”
“先别心虚。”白玉堂拍了拍展昭，“我们是偷偷进冰窖，谁知道是你扎窟窿？”
“这倒是。”展昭点了点头。
两人身后，蓝狐狸、叶紫婵和红九娘对视了一眼——咬耳朵咬到旁若无人啊。
众人到了门口，就见方霸身后是方文和方才，而再身后队伍，抬着一副门板，上边似乎有尸体，还盖着白布。
“郡王，何事喧哗？”包拯踏出开封府大门，问方霸。
“包拯，我有话要跟展护卫当面对质！”方霸面沉似水。
“王爷要跟我对峙什么？”展昭走了出来。
“展昭，我问你，你率先入开封查案，可否碰过我儿尸体？”方霸问。
展昭点点头，“碰过啊。”
公孙摸了摸鼻子，差点忘了——展昭不会骗人。
方霸脸色一变。
展昭其实也挺抱歉“为了查案。”
“展昭……你简直欺人太甚，枉你还有南侠称号，简直卑鄙无耻！”方霸气得脸都青了。
展昭听着这话怎么跟自己把他儿子宰了再分尸了似呢，不就扎一眼儿么，至于么……
殷侯眼皮子有些抽，心说做好人就是没意思啊，他宝贝外孙做好人还被人这么骂法。
红九娘她们几个头发都竖起来了，想发作不过公孙示意三人忍耐，毕竟身份特殊，会给展昭引来不必要麻烦。
白玉堂就展昭身边，听方霸说话难听，笑了一声。
方霸此时正气头，转眼瞪白玉堂，那意思——你笑什么？
白玉堂嘴角微微一动，似笑非笑，“你儿子解药也是开封府开额，有种就吐出来，别吃。”
方霸面色僵硬。
白玉堂就看他，“也不知道你们横些什么，一家老小都是饭桶。”
展昭拽了拽白玉堂袖子，那意思——给老头留点面子，一会儿气死了。
白玉堂不爽，不过展昭让他收敛点，只好抱着胳膊一旁靠着不说话了。
天尊摸下巴——哦呀？展昭真有面子，
殷侯满意点头，玉堂这几句话还是中听。
“王爷。”包拯觉得有些蹊跷，“展护卫回到开封一直心力破案，他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气愤？”
方霸皱眉，“你自己看看。”说完，掀开盖着方俊尸体白布。
众人再看，就见方俊尸体是背朝上被摆放门板上，尸体背部，竟有一个窟窿，像是割走了一块皮肉，碗扣大小，肉色都有些腐烂了。
展昭眨眨眼，下意识看了白玉堂一眼——那天看尸体时候有这个窟窿么？
白玉堂也困惑，他们只是用一根极细针方俊肋部扎了一下，就算留下伤口，也多是个小点，怎么会有这么大个窟窿？
“我让仵作看过！”方霸极气愤，“我儿背上这块皮肉是死后背割走，展昭，你也太狠毒了！”
展昭听得有些迷糊，摇头“这不是我干，再说我割走令公子身上肉干嘛？”
“你目是割走了我儿身上纹身，让我儿魂飞魄散！”方霸双目赤红，那样子像是要跟展昭拼命似。
展昭皱眉——纹身？还魂飞魄散？
众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下意识地想到——该不会方俊身上纹身就是那锁魂咒，方老头千方百计要回尸体目是想让儿子起死回生，所以老头跟展昭杀了他儿子似，因为魂魄被拿走了么！这回想起死回生借尸还魂都不可能了。
“王爷指责展护卫，可有证据？”包拯问。
“不是他还能有谁！”方霸情绪颇激动，“他是早回到开封，而且也进入大理寺。”
“这也叫证据？”包延不满，“进出大理寺人多了！再说了，你儿子身上那块纹身纹是什么？藏宝图啊还是什么秘密？为什么平白无故要那么块纹身皮肉？！”
方霸又看了看众人，眼神变换，似乎是想着什么，后，他忽然点了点头，冷笑“我明白了，原来一早就是计谋！可怜我儿少不事，做了替死鬼。“
方霸胡言乱语，众人也不知道他说是什么，总觉得老头是钻了某种牛角尖，或者误会了什么事。
“好啊……原来如此！既然你们不仁，就休怪我不义！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方霸扫了众人一眼后，撂下一句狠话，转身带着随从和方文方才走了。
包拯觉得有些蹊跷，就想叫住方霸问问清楚，不过赵普拦住了他，摇头——现情况，老头已经听不进去别了。
展昭是觉得莫名，这方霸虽然脾气暴躁但不像是个蠢人，为何一口咬定是自己割走了他儿子身上纹身？他应该是有充分证据，但是却没有说出来，他隐瞒什么呢？另外，怎么突然矛头就指向了自己？
“王爷……”包拯总觉得刚才方霸离开时候眼神，似乎是做了相当大决定，不知道会不会制造出什么大事端来。另外，包拯觉得方霸似乎是恨上展昭了……为什么呢？原本针对庞煜，现突然针对展昭，无凭无据方霸哪里来底气？
赵普知道包拯担心什么，就吩咐人盯紧方霸一举一动，拍了拍包拯肩膀，示意他不用担心。
……
时候也不早了，众人这几日舟车劳顿，包拯吩咐先休息，明日再议。
展昭去给三个姨和殷侯张罗住房间了，白玉堂走后边，似乎有心事。
“玉堂啊。”
白玉堂回头，就见天尊笑眯眯看他。
白玉堂一见他这笑容就知道他又有什么花样了，“什么？”
“我们也要住开封府啊？”天尊问他，“我们怎么成日住开封，不回白府啊？”
“呃……”白玉堂迟疑了一下，似乎需要找个好理由解释下。
“人多热闹么。”包延听到了，以为天尊和白玉堂要走，赶紧阻止，“前辈接着住呀，大家有个照应！”
“对啊对啊，人多好办事么，人多还安全。”众人回头，就见应声是庞煜。
包延莫名，“你怎么拉了？”
“我爹让我暂时住开封府里头。”庞煜笑嘻嘻，事关庞太师总觉得谁都想害他儿子，思前想后，还是开封府安全。
包延有点嫌弃，“你嫌疑都解除了，还住开封？”
庞煜拽着他，“别那么见外么，好歹是一起吃过牢饭！”
……
众人热热闹闹，白玉堂打发走了天尊，让他和殷侯一样早早休息，就独自回到了展昭院子。
院中藤椅上坐下，展昭还忙，没回来，院子里只有几只小猫石桌上舔毛。
白玉堂靠藤椅上，腿架石头桌子上，望着桌上小猫发呆。
刚才方霸看展昭神情，好像深仇大恨一样……他一口咬定是展昭动方俊尸体，一定有什么理由！什么让他那么笃定地迁怒展昭呢？还有之前看到燕飞和没谱和尚，亲眼所见绝对假不了，特别是燕飞，那不是别人假扮能假扮得出来，至于面人……被叶紫婵那么一说，刀砍他身上确是有那么点砍面团上感觉。
想到这里，白玉堂抬手轻轻一晃，刀就出鞘了。将刀拿到眼前，白玉堂一点一点仔细地看了过去……终，刀背地方，找到了一点点痕迹。他刀是宝刀，削铁如泥而且不会沾血污，但是粘腻面粉就不一定了。
白玉堂伸手轻轻地摸了摸，皱眉——确像是有一些薄薄面粉，还干住了。
“哇！”
白玉堂听到声音抬头，就见大门口，小四子抱着只小胖猫走进来，张大了嘴巴。
随后，小四子将小猫放到地上，跑过来，眯着眼睛看白玉堂，“吓死人了，还以为你要抹脖子呢。”
白玉堂回过神来，确……自己举着刀鼻子底下那样子，可能是像要抹脖子。
小四子爬上椅子，拿出抓手里一个布兜子，打开放到桌上，伸手抓了一颗蜜枣问白玉堂，“吃么？”
白玉堂看了看枣子又大又饱满，伸手接了一个，问，“箫良呢？”
“小良子练拳去了。”小四子见白玉堂收了刀，就伸手去摸放桌上那把银刀刀鞘，似乎对刀鞘上图案有兴趣。
白玉堂看着小四子，问，“你爹呢？”
“爹爹去看冰棺了。”小四子说，“九九陪他去，爹爹说如果那谁谁肉是大理寺冰棺被割掉，冰棺里面有线索。”
白玉堂点了点头，突然很感兴趣地问小四子，“你怎么就是不怕尸体呢？”
小四子仰起脸看白玉堂，“尸体就是死掉人么，人都死掉了有什么好怕。”
“那你怕不怕鬼？”白玉堂问。
小四子立马从桌上下来，坐到他腿上，左右看，点头，“怕。”
“妖怪？”
“怕！”
“死人？”
小四子撅个嘴，似乎觉得是两种概念。
“你不相信死人会起死回生？”白玉堂向来话不多，除了跟展昭之外，也就跟小四子特别能聊到一起去。
小四子别看怕生，但是跟开封府众人都是特别亲近，坐白玉堂腿上，抱着胳膊还挺认真，“当然不可能！”
“魂魄之类呢？”
“无鸡之蛋！”小四子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
白玉堂被他逗笑了，“什么无鸡之蛋，是无稽之谈。”
“喔？不是无鸡之蛋么？”小四子眨眨眼，“就像没有鸡蛋一样离谱！”
“无鸡之蛋啊……”白玉堂靠倒藤椅上走神。
小四子接着吃枣子，“每个人皮肉下东西都一模一样，魂魄要放哪里？没有地方放！”
“我以前也不信。”白玉堂自言自语，“不过没理由面人都能四处走动，和真人一模一样。”
“面人不是会裂开么？”小四子毕竟是小孩子，面人公孙给他买过不知道多少个了，“没两天就干掉了，一干就碎了。”
“对啊。”白玉堂点头，“有骨头有关节，行动起来跟真人一样，脸也看不出干裂迹象，不可能是面人，那为什么身上有面粉？”
白玉堂觉得钻进了死胡同，卡了这面人血咒上边，由不得自己不信。
小四子见白玉堂似乎很纠结，就好奇，“白白。”
“嗯？”
“你干嘛那么纠结？”
白玉堂睁开眼睛，看他。
小四子索性趴他胸口，托着腮帮子好奇歪着头，“白白又不是官差，为什么比爹爹和展展还纠结？”
白玉堂愣了愣，盯着小四子发起了呆来，确啊……自己又不是开封府捕，也不负责破案，为什么这么纠结？
“再吃个枣子。”小四子又递了个枣给白玉堂。
白玉堂拿过来啃，有些心不焉。
“嗯……”小四子似乎有什么事情想问。
白玉堂就看他。
小四子双眼亮晶晶，凑到白玉堂跟前，小声问，“白白你是不是喜欢猫猫？”
……
“咳咳……”
展昭回到院子时候，就看到白玉堂靠藤椅边一直咳嗽垂胸口，小四子一旁用力拍他背，“呀！白白把枣核吞下去了！”
展昭一惊，过来看。
白玉堂尴尬地对小四子摆了摆手，表示……已经吞下去了，吐不出来了。
小四子拿起刚才自己吐掉枣核看大小，倒是也不大，这些枣子核小，但是枣核那么尖，可能刮伤肠胃。
小四子爬下凳子，跑去厨房捣鼓了半天，不知道拿了些什么东西过来，递给白玉堂，“喝吧！”
白玉堂尴尬地看着那碗草药味甚重不明物体，犹豫。
“要喝哦！”小四子认真说。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
展昭点头。
白玉堂只好仰起脸将那一碗药喝了。
喝下去后，小四子要凑过去听白玉堂肚子。
展昭见他够不着，就问，“听什么？”
“听有没有咕噜咕噜声音。”小四子仰起脸说，展昭于是就弯腰，耳朵贴着白玉堂肚子听。
正巧这时，包延和庞煜走了进来，就看到了这诡异一幕。
只见白玉堂站着，小四子仰着脸抱着他腿，展昭搂着他腰，弯腰低着头，认真听他肚子……
包延眨眨眼——这是什么情况？
庞煜嘴角抽了抽，脑内莫名浮现出……近，皇上也喜欢这样听他姐肚子。
这时，白玉堂突然一捂嘴，像是要找个地方吐。
展昭不解，小四子其实给白玉堂喝就是催吐药，一见有效果了，一指不远处墙角水沟。白玉堂跑过去，终于是将枣核也吐了出来。
庞煜摸了摸下巴……这是什么情况？
展昭无奈，问小四子，“他怎么这么不小心，把枣核都吞下去了？”
小四子小声嘟囔了一句，“不晓得呀，我就随便问了句。”
“你问什么了？”展昭好奇蹲着问他，顺便也拿了个枣子来啃。
小四子就凑到展昭耳边，“我问白白是不是喜欢你……”
白玉堂刚刚吐完了，想找口酒来漱漱口，就听到院子里小四子叫，“呀！猫猫把枣子都吞下去了！吐出来要噎死！”
白玉堂叹了口气，摇着头走回桌边。
好容易将枣子吐了出来展昭正喝水呢，两人目光一对——莫名，小小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