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王女的冠冕(下)

幸运的苏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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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帐篷打开了,阿狄安娜出来了,居然戴着他母亲摩妮美的小冠冕!美丽的梳理好的栗色头发,映衬着冠冕的金碧辉煌,而冠冕却更映衬她的典雅高贵,细长的脖子,微微昂起的额头与小巧鼻尖,她根本不是什么奈萨嘴里的野猫,而是只清丽傲气的天鹅,“怪不得她一直念叨着冠冕,还向我学习了缝纫,原来是为了这个,修复那断裂的束带,可她是怎么知道冠冕被海布里达藏在巴蒂塔斯的帐篷里的——没错,没错,把珍贵的宝物藏在一个废人的床褥下,确实是最安全的。海布里达能想到这一点,阿狄安娜也能猜到这一点。”卡拉比斯在心中暗叹道。

    “如何,一位王女的身份,只有冠冕才能表露出来。冠冕,是绝不会选择卑贱之人的头颅的。”阿狄安娜,亭亭玉立,对着在场所有人一字一顿地说到,然后用纤细的手指,指着冠冕说:“这是我的冠冕。”然后举起另外只手,手里一把血淋淋的利斧,“这是我的权杖。”

    “该死......巴蒂塔斯!”萨法诺这才反应了过来,和德米特留斯一起抢着冲进了帐篷,巴蒂塔斯的尸身被利斧斩得伤口累累,连他身下的床榻都被砍裂了,整个躯体倒在了两面断裂床头倒下的夹缝里,呈现出一种可怖的坐姿,沾着血的碎布与被絮飞得满处皆是。

    “这个肮脏的罗马兵士,在卡拉比行宫时胆敢玷污我母亲的遗体,我刚才已经用权杖处决了他,这位名叫克劳狄的军事护民官,我想你不至于有什么不满吧。”阿狄安娜平淡地解释到。

    克劳狄哈哈干笑了下,说:“一切得等到主帅来到,才可定夺。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了。”然后他又拍了下一边的海布里达的肩膀,问“我很好奇,这种级别的冠冕,在卡拉比行宫之战时就应该上缴度支官了,为何它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请您帮我美言,阁下。我确实不知道是谁藏在了那里!”海布里达的声音,居然有些颤抖。

    “一切得等到主帅来到,才可定夺。”克劳狄笑眯眯,还是复制了那句话。

    不一会儿,路库拉斯穿着执政官的白底紫色滚边长袍,满面春风地在手持“法西斯”束棒扈从的簇拥下,来到了这里,显然他的心情不错,但让海布里达胆裂的是,穆里拉与乌泰瑞斯脸色阴沉地跟在他的身后,杀气腾腾。显然,一个被他欺骗,一个直接被他捆在树上吹了一晚上的夜风,心情那是绝对的不会好的。

    当路库拉斯来时,克劳狄立刻上前,表示欢迎,但路库拉斯只是冷淡地回应了下,就向奈萨与阿狄安娜行礼,然后操着流利的希腊语,说:“关于尊贵的米特拉家族的情况,我已经从泰兰尼昂那里了解得十分详细了,相信您两位都是所言不虚的——加上王女阁下,您这足以彰显身份的冠冕,绝对是独一无二的。我宣布,即刻起,您两位就是军团的上客,享受贵宾的待遇。”

    “万分感谢您的好意!”奈萨急忙柔媚地发出了声音,她要抢在阿狄安娜前面获取罗马统帅的青睐,这是一种习惯。

    “也是军团的囚徒和人质,不是吗?”阿狄安娜回应。

    路库拉斯和善地笑了下,说:“军队有军队的规则,希望王女阁下能够谅解。”

    “我更愿意让这场无谓的战争得到世人的谅解,现在我的父王已经丧失了他的国家与军队,不过是个寄居在女婿国度的可怜老人而已,为什么总督阁下仍不愿意消弭这场纷争,还两国人民以和平呢?”

    奈萨刚要对阿狄安娜的桀骜无礼呵斥时,路库拉斯就利索地回答道:“没错,是我需要这场战争继续下去,因为我要三年后回罗马时,满载着荣誉在大凯旋式上,赢得元老院与公民的欢呼。”

    “可是你知道嘛,我之前在阁下军团度过的那段屈辱的岁月,并非毫无意义,通过观察我很确定,阁下属下的百夫长和兵士,对阁下的梦想并不感兴趣。”阿狄安娜依然不依不饶。

    路库拉斯看了看四周,都是他的将佐与兵士,然后低声对阿狄安娜快速地说到:“一个真正的贵族,是不会去过问下层人的梦想的。”随后高声吩咐道:“今日是个吉利的日子,我们不但击败了亚美尼亚的军队,还赢得了两位尊贵的客人,下面就是设宴款待时间——天佑罗马!”

    在场所有人,齐齐拔剑高呼,“天佑罗马!”

    说完,路库拉斯便很有风度地引着阿狄安娜与奈萨离去了,克劳狄也对海布里达挤了下眼睛,与穆里拉等将佐跟着一起走了。

    乌泰瑞斯却铁青着脸站在原地,几名“法西斯”扈从也留下来,站在资深百夫长的身旁。

    “你的功勋,抵消不了你的罪恶。你完了,你结束了,海布里达,你这个老兵**,我以前就说过,你一定会完蛋的!”乌泰瑞斯恶狠狠又兴奋地说着,对着海布里达举着那枚银戒指,“你居然敢厌弃这代表军团职位的标志,还以号声欺骗上级。穆里拉将军下达了处分决议,责打三十军棍,光着身子干三天苦力,褫夺百夫长职务,降为辅助兵。”

    海布里达一声不吭,他现在真正担心的是,如果阿狄安娜在宴会上再将他私藏冠冕的事情给捅出去,那他真的会被当着军团所有百人队的面,或被割喉,或被砸死的!

    两名法西斯扈从将海布里达摁着跪下,萨法诺、阿米尼乌斯等属下围成了一圈,带着无奈的表情。另外两名扈从上前,剥下了海布里达的盔甲,扯下了他胸口的象征身份的挂饰,扔在了泥土上,随后这些东西被举着束棒的扈从踩在了脚下——四个人从束棒里各自抽出一根,对着海布里达的后背就猛击起来,一下一下,带着肉被抽击的声音。

    “再来一根!”当乌泰瑞斯看到木棒被折断时,下令道,“再来一根......现在你不是百夫长了,自由了,可以尽情地去劫掠了,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嘛!”

    但海布里达真是个硬骨头,疼得满脸是汗,也不吭一声。

    “奴隶,给我滚开,你们没资格看罗马军人受罚。”当阿米尼乌斯看到卡拉比斯等宿营奴隶也在凑前围观时,狠狠将卡拉比斯往后一推,威吓道。

    “这次是束棒责罚,下次我希望看到用束棒里面的斧头责罚你!”这是卡拉比斯听到的,乌泰瑞斯最后一句话。

    然后乌泰瑞斯推开了人群,见到了卡拉比斯,竟然很亲热地捶了下他的胸口,说:“卡拉比斯,你是个不错的能干的奴隶,不过以后不用跟着那个丧犬了,跟着我行了。”说完,就大剌剌地走了!

    看着跪在地上海布里达要吃人的眼神,卡拉比斯背后汗毛一竖,“乌泰瑞斯,乌泰瑞斯,你看到对手倒霉后愉悦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不要顺带把我卷进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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