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寒冰窖内的白衣女子

阿樵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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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玄阳的脸色陡变,沉声道:"显仁,你到底在胡说些什麽?!瑶光被天帝关在天山的寒冰窖内,此事你比谁都还要清楚,这不是你当年所要求的严厉惩罚吗?瑶光所囚禁之地,设有天帝的结界为屏障,她如何能置阿布於死地咧?!"

    显仁冷笑了一声道:"生性淡漠的玄阳君只要事情涉及了瑶光,情绪就会显得波淘汹涌起来了?这倒也是……毕竟她是因为你才会落得如此的凄凉下场,你怎能无情无义的不对她感到愧疚呢?愈是感到愧疚,你心里对於瑶光的眷恋就会愈难放下了。"

    此话,说得玄阳的脸色很是沉重。

    瑶光使用卑鄙的手段,想取代阿布来让自己重生,不仅如此,竟然还意图下手杀害与她毫无仇隙的青鸟仙子,这个曾经以美丽的表像来迷惑他的女人,本质竟然是如此的残忍狠毒。这几日,他终於真正彻底的了解了瑶光,她会落得面目全非那般悲惨的下场,其实跟玄阳的缘故并不大,归疚於真正的原因在於她自己的贪欲。

    他却不想明明白白的告诉玄阳,虽然他与玄阳认真的计较起来,除了很没有眼光的爱上了同一个女人,俩人之间其根本并没有多大的仇恨,但是所有的一切却也是因他而引起,是他曾经告诉过瑶光唯有定海神珠才能医治即将垂死的神仙。

    无心之过,也是过。

    对於父王崩逝的愧疚,日日夜夜折磨了他几百年,那麽他也想要玄阳因为对瑶光的愧疚而终其一生备受心里上的折磨。

    显仁从容地瞥了两位神君一眼,接着说道:"多说无益,你们若是不相信我所言,尽管前去寒冰窖看一看便是。去看看瑶光那个贱人是否还安份的待在那里,一切便能明白了。"

    神意沉声道:"此事,总是要确认个清楚!"

    阿布听了,急忙拉着神意的长袖,一脸的惊慌道:"师父!我不想再留在龙宫里了!刚刚龙王还拿着剑想杀掉我啊,您没瞧见他刺了我一剑吗?您快把我给带离开这里吧!"

    显仁立刻严声道:"在确认瑶光是否还待在寒冰窖之前,阿布仙子得继续地留在龙宫之内,我可不能让定海神珠再度的离开龙宫哪!阿布若要坚决的离开龙宫倒是也行,那麽,还有另一条路,我得取出隐藏在你仙躯里的神珠才行!"

    阿布抬眸瞪着他,愤愤然的紧咬着下唇,道:"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根本没拿过你们龙宫里的任何东西!那颗该死的神珠我从来没见过,根本就不在我的身上!"

    显仁转头看着玄阳跟神意,徐徐地开口道:"你们怎麽说咧?本王若强制动手,我保证一定可以取出神珠来证明,我龙宫之宝确实是在阿布仙子的身躯之内。那麽,你们同意让阿布冒这个风险吗?"

    刚刚龙王表示了,强制的取出定海神珠会伤及阿布的性命。

    当然不能让龙王动手来证明神珠确实是在阿布的身上。

    神意转身看着阿布,然後伸手拍一拍她的肩,柔声安慰道:"阿布你放心吧,只要确认瑶光还被关在寒冰窖内,为师会立刻来接你回去幻境。目前你待在龙宫里,反而会比较安全。"

    闻言,阿布的脸色微变。

    原来……师父也在怀疑定海神珠在她的身上,他为什麽不肯相信她,反而是相信龙王所说的话呢?她明明没有拿龙宫里的任何东西啊!

    龙王根本只是拿着龙宫的宝贝定海神珠当藉口,硬是污赖神珠在她的身上,还说什麽取出神珠会死的谎话,他的目的便是为了将她给强留在龙宫里啊。

    阿布的眼角噙着泪,一脸委屈的低声道:"师父,难道你不相信阿布吗?"

    徒儿一付可怜兮兮的模样儿,却让神意的眼神微微地黯淡了下来。

    如果,定海神珠真的在阿布的身上,龙王却又无能为力,那麽就是麻烦大了……

    不过,由於龙王与玄阳之间的仇隙太深,他所说的话,他并不完全相信。

    龙王很有可能只是想利用瑶光来折磨玄阳,总之,得先把瑶光之事给弄清楚。

    神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抬眸凝视着阿布那张与瑶光神似的容颜,沉默了良久,最後终於缓缓地开口道:"阿布,并不是为师不肯相信你,而是事情的复杂度,远超乎你所想像啊……。你伤得并不重,先回去将伤口包紥起来吧,师父得先去确认一件事,去去便回来了!"

    闻言,阿布便黯然的垂下头来。

    显仁浅浅地笑道:"既然二位的意思是让阿布继续留在龙宫里,而不是立刻取出神珠来。那麽,我便陪着二位前往寒冰窖一趟吧。本王倒想亲眼瞧一瞧,究竟瑶光是如何的处置自己那副已面目全非的残躯哪?"

    ***

    天山的山顶上,永远被厚厚的白雪所覆盖,千年的白雪皓皓,永恒无声的覆在那上头。山顶上,细雪纷飞,寒风吹拂,带来了一阵阵刺骨的冷意,放眼望去,天地之间仍是一片的死寂与苍茫。

    幻境两位神君玄阳与神意,以及龙王显仁连袂来到了天山山顶的寒冰窖前。

    玄阳伫立在结满白霜的寒冰洞门口,双眸凝视着那道幽黑的深处,剑眉紧蹙,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几百年以来,他每年都在他与瑶光相识的那一日,来到这里凭吊与她的那一段过往。

    深深的愧意躯使着他而来,一年覆一年,从未间断过,而每一次来到了这里,他却只是静静的待在门口,凝视着那道幽黑深邃的洞口,只是垂着袖,沉静的待在这里,凭吊着他们的过去,却从未进去打扰了那人,一次也未曾进去看她一眼。

    因为她的骄傲,是不允许他瞧见她狼狈的模样,那会叫她比死还要难受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