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范府吊唁

风信子的寓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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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祥和我四目相对,见我去意已决,或许心里大概也希望我能劝劝墨瞳和张琪之可以多为胤禛说几句好话,自应允我道,“也罢,或许你去了张琪之和墨瞳他们两口子还能多听几句劝。”

    我见胤祥这样说,自笑话他来的本意嘲弄他道,“十三爷能来,意思还不明了吗?”

    胤祥闻声微楞,见我识破他自笑容满面,嗔怪我道,“你呀!”我自含笑看了看胤祥,遂又抬眸将目光又送到那些雏燕的身上。

    我不知胤祥是怎么和胤禛说的,他竟然同意我前往范府吊唁,只是临出发时,我看到马车外明显的多站了几个人,他们虽然是一身便服,可是我知道他们都是紫禁城中顶高的高手。

    我自问胤祥道,“这是什么意思??”

    胤祥自扶我上车,坦坦荡荡道,“是皇兄的意思。”

    闻言我自无奈,原来他始终是不放心我的,只是不知他们跟在我们身边是监督还是保护,不过想来这次监督,也不是监督了吧?

    范府

    白绫肃穆,金灿灿的范家匾额上白布紧绷,而大门外一边站一个十几岁身穿素服的奴才,其中一个奴才手中拿着一只长托盘,托盘上是三尺长的白绫应该是束在腰上的孝带。

    我和十三爷来时两边的奴才很是殷勤,其中一个手中无差事的奴才赶忙的上前要帮十三爷系上孝带,只是三爷身边的贴身太监小安子哪里是肯的,自上前拦道,“这是怡亲王。还不退下。”

    守门的奴才一听身子一愣,忙的躬身要行礼,胤祥见状自扶住那奴才,并且从他手中接过孝带亲自给他的贴身奴才小安子系在了胳膊上才,才和我踏踏实实的进了范府。

    我和十三爷进了范家大院。院中四处站满了身穿孝服的人,但大都,都是男人,他们见我和胤祥都是一身便服身上也没有孝带,有的目光炯炯探索开来,有的眼神犀利像是一眼要将人忘穿。而有的人则是打量再打量。

    而我和十三爷自不理会这些目光,齐肩并步向灵堂走去,现在是末夏,万物均都是墨绿色的,只是眼下却因为范侣的死。一起变成黑白色,即便是院中开满鲜花的芙蓉树上也是挂满了白绫。

    我和胤祥一路被人打量个遍,只听有人低声道,“这是谁?”,“是啊,他们是谁?”

    有人说许是什么大官和夫人,有人说许是什么富家子弟与夫人,却没有人才对他是堂堂怡亲王而我却是皇妃。

    待我和十三爷来在灵堂。灵堂外守着十数人看样子应该是江湖中人,而灵堂内只见墨瞳和张琪之并肩跪在堂内,堂中跪着的还有两位年长者和一些壮年和少年。我想那应该是范侣的夫人,和至亲。

    只是孝服虽然宽大却遮不住墨瞳的孕相,她见我来颇为动容,红着眼圈细细看着我时,我只觉得自己变得脆弱许多,我自心疼道。“墨瞳。”

    墨瞳自打见到我便泪流满面,自恭恭敬敬给我扣头道。“娘娘、”

    就在此时,堂外有人语气很不友好的呼道。“娘娘?你是雍正的女人?”

    闻声我自不理会他是谁,也不屑看到他的嘴脸,自接过丫头手中的三炷香,墨瞳和夫人见状忙起身阻止我道,“娘娘,使不得。”

    我见墨瞳和夫人如此,我才对墨瞳道,“你我情同姐妹,即便我有什么身份在你面前我始终是尴尬的,你若是不许我上这柱香便是不愿认我这个姐姐。”

    话至此处我看得出张琪之极具忍着失去之前的伤痛,这样重孝他曾经经历过一次,虽然时隔多年只怕在回忆起当初,只怕依旧痛彻心扉。

    我自不敢多看他,接过丫头手中的香自向范侣的牌位敬了又敬,就在这时,只听到堂外有人骂道,“装模作样。”

    这话一出其余的人纷纷跟着唱和起来,墨瞳闻声有些惶恐不安的向我看了看,才提醒堂外的人说道,“张六叔、”

    墨瞳此话一出堂外才安静下来,我自向墨瞳送上安慰,摇头表示不介意墨瞳这才稍安心些。

    我自上了香,十三爷也上了香才对墨瞳道,“墨瞳姑娘,我皇兄对范大侠的大仁大义很是钦佩,还请你节哀。”

    墨瞳泪眼汪汪的向胤祥行礼谢恩,只听堂外刚才说话的人,言语轻佻的问道,“皇兄?你是狗皇帝的兄弟。”

    胤祥闻声回身抱拳以江湖礼数汇景那人道,“在下爱新觉罗胤祥。”

    那高高瘦瘦的男子闻言自道,“原来你就是天下人赞颂的怡亲王?”

    话至此处那人指着我问道,“那她是谁?”

    胤祥闻声略担忧的看了看我,还未回话,小安子以耐不住指着那男子喝道,“大胆,堂堂皇贵妃岂是你指指点点的。”

    小安子自呵斥着高高瘦瘦的男子,一旁的胖子讥笑我道,“皇贵妃?听着倒像是那么回事。”

    我自细细看着两人,我记得曾经胤祥说过,劫狱的人一个是张铎,一个是黄良,他们二人一个高高瘦瘦,一个肥胖无度可见就是这两个人了。

    江湖中人都敬他们是个英雄,依我看不过是个会卖弄拳脚,鲁莽冲动的草包而已,我自对墨瞳说道,“今日府中不便,你我有话改天再说。”

    墨瞳和夫人闻声自对我艾艾一礼表示恭送,我和十三爷自出了灵堂提不要走,只见张铎拦住我们身前,双眸阴狠含怒,指着我道,“站住”,“怡亲王能走,你留下。”

    张铎此话一出一旁观看半响的小喽喽也随之喝道,“对你留下。”

    十三爷见他们人多势众又在气头上有些担忧的向我看来看,才抱拳道,“各位好汉。你们的心情本王明白、”

    只是那些人怎么肯听十三爷说什么,只见十三爷话才说一半,张铎边道,“怡亲王,我们不为难你。你要去要留你请自便,只是这个女人她不能走。”

    张铎的话说的痛痛快快,底下人则如复读机一样将他的哀怨,恨怒模仿的干干净净,“对,她不能走。”

    墨瞳与夫人及亲眷见要出事。自慌慌张张出了灵堂站在我和十三爷身旁,就在这时黄良站了出来说道,“我们大哥是雍正逼死的,血债血偿这个女人她必须留下。”

    张琪之长眉横扫满院子所谓的江湖好汉却未开口为我们解脱,而夫人与墨瞳明显的有心而力不足。

    十三爷自将我护在身后。上前又道,“各位,我皇兄从始至终从未想过要杀范大侠,这其中原委我想各位应该很明白。”

    张铎闻声白了眼十三爷,冷言道,“哼,天下人谁不知道怡亲王你与雍正沆瀣一气,今日我大哥枉死多半与你也脱不了干系。”

    话至此处一个不知名的小喽喽忽的指着胤祥道。“对,当时在天牢里就是他眼睁睁看着我们老大自刎的,他和雍正是一伙的。”

    这话一出像是一剂使人狂躁的药物。一瞬间二十几个人身穿孝服的男子一拥而上,指着胤祥狠道,“杀了他,为我们大哥报仇。”,“对,杀了他。杀了他。”

    眼看着每个人情绪都越来越难控制,墨瞳自挺身而出。说道,“各位叔伯。墨瞳很感激各位叔伯对我父亲的情义,只是父亲之死与朝廷无关,还请各位叔伯不要意气用事。”

    张铎见墨瞳为我们说话,自挥臂自觉地潇洒道,“墨瞳,这件事与你无关,你无须过问。”

    这句话对我好似火上浇油,一群蠢货竟然还在这里生事??

    我自呲之以鼻的看着张铎道,“哼,好一句与墨瞳无关。”

    张铎闻声,自怒指着我道,“你什么意思?”

    我自不必惧怕他,抻着身子说道,“不说你们伤得了本宫,即便是伤了十三爷一根毫毛只怕皇上也是不依的。”

    “各位均都是江湖中可圈可点的英雄人物自然武功了得,杀了我和十三爷简直轻而易举,到时候你们几个是也可以远走高飞。”

    “试问,本宫和十三爷均都出事之后,追根究底皇上要震怒的又岂非是你们,自然也饶不了墨瞳还有重伤昏迷的范奕范先生。”

    我话至此处张铎与黄良面上均都有些难堪之色,见状我自盯着这一个个所谓的永雄,摇头失望道,“哼,兰轩敬重各位英雄豪杰,义薄云天,只可惜,一个个却莽撞冲动,只一味的逞匹夫之勇。”

    黄良闻声,自对我道,“匹夫之勇也好,鲁莽冲动也罢,我们都是一心向着范大哥的,若非狗皇帝不分青红皂白,我大哥岂能有今日?”

    闻言我自怒瞪着他道,“只怕没有你们,也不会有今日。”

    黄良闻声面上一僵,范夫人却从无声流泪变成了轻声哭泣,张铎与黄良见状都是一愣,我又道,“上月初,有人举报范宁有谋反意向,皇上为顾大局一直隐忍不发,直至本月才下旨将范家老小收监审问。”

    “说是收监审问,实则探听虚实,若不如此做只怕范宁也不会就范。”

    我自说话此处只觉得气不打一出来,一抹热气从后背袭来,怒指着黄良等人呵斥道,“若不是你们强行闯入大牢,范大侠也不必为了你们而自刎谢罪。”

    “你们口口声声骂当今皇上为狗皇帝,可是你们到底知道不知道,皇上为了宽宥范家只处死了范宁一人,其余的均都无罪释放。”

    “即便今日在这院子里多了几个孤儿寡母也是你们自己有勇无谋咎由自取,若不是你们只怕过不了几日范大侠便能亲眼见到自己的外孙出生而承欢膝下又岂会有今日?”

    “你们一个个的不知道悔改,反而倒打一耙将所有罪过推给了朝廷和十三爷,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我自一鼓作气,将他们骂了个够,只是我却不知张铎恼羞成怒自一把寒光剑架在我脖颈处,恨意十足道,“你?你该死”

    我自立在一处岿然不动,胤祥也被这一幕惊了一跳,自怒指着张铎道,“你敢。”

    张铎闻声怒瞪着胤祥吼道,“我有什么不敢。”

    我见张铎如此,自笑哼道,“恼羞成怒了吗?若我说的不是实情你又何必如此动怒?”

    张铎闻声放佛怒红了眼,抬手就要将寒光剑落在我的脖颈处,“我杀了你。”

    张铎怒意怨天,满院子的人好似都期待他能将我一剑毙命,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我却一点也不害怕,我自抬眸不卑不亢紧盯着张铎愤起怒红的双眼,我心里好似在打赌,堵这个草莽之人到底有几分狠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