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妇唱夫随

苏鸭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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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王府周围还是围着一圈又一圈的侍卫,苏佩玖远远的坐在马车内的时候,就在感慨君叶夙已经没有耐心了。

    但是没有关系,现在君柳姬在她手里,她迟早有办法从她口中将玲珑脊的消息问出来。

    刚要放下帘子,她停滞了一下,就看见王府门外站着一袭白衣,靠着门栏,神态悠闲的往她这里看过来。

    这个样子就好像是在等外出妻子回家的丈夫一般,苏佩玖感觉脸上有点烧,手慌乱的放开了帘子,这个时候马车已经徐徐停在了王府门口。

    她刚想要掀开帘子,就看见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替她拉开,一双深邃若海的眸子望着自己:“回来了?累么?”

    苏佩玖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嗯,回来了……你怎么在外面?”

    祁予琛笑着伸出手去牵她的柔荑:“等你回家,想第一眼看见你于是就出来等了。”

    苏佩玖哦哦了两声,顺从的跟着他的手下了马车,低着头穿过侍卫们朝着大门走进去,刚要进门唰唰两把寒光闪闪的剑挡住了她的去路,立刻将她心中害羞的小心思给吓到九霄云外。

    “干什么?!”她皱眉看挡住自己路的武器。

    “请出示可以证明身份的玉牌。”

    祁予琛站在原地没有出声,只是眯起的桃花眼已经慢慢开始聚集杀气。

    苏佩玖冷笑一声,将手从祁予琛的手中抽出,看向跟自己说话的那个人:“你的意思是本王进自己的王府还要出示玉牌对吗?”

    “这是陛下的旨意,请王爷不要让属下为难。”那个侍卫面无表情的吐出公示公话的字词。

    苏佩玖深呼吸一口气,听完慢慢的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玉牌摔在侍卫的面前:“仔细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说完跨过玉牌朝着大门走进去。

    一进客厅,她就气得开始跺脚:“这个该死的君叶夙,忘恩负义的混蛋,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老子当年可以将你送上去,现在一样可以给你拉下来!竟然给老子来这一出!啊啊啊啊!!”

    祁予琛看她气得不轻,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但是没有阻拦。等到她发泄了差不多的时候,才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渴了吗?”

    苏佩玖这才意识到他也在这里,尴尬的接过茶水。

    “那个……刚刚,哈……”

    祁予琛淡笑着摸摸她的脑袋,点点头:“我懂。”

    君叶夙胆敢给她难堪,是闲自己命长了吗?他掩饰掉眼中的杀意,转而笑的如沐春风将她纳入怀中:“我都懂,所以你可以安心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这一日,苏佩玖突然想起那一日前去平安看她的银鸽,便唤人过来询问:“宫里的银妃娘娘过的如何?”

    手下一脸惊奇的神色,苏佩玖感觉奇怪:“她过的不好吗?”不会吧?上一次见她的时候,还一派上层人士的样子,才几日就落魄了?还是说她的行踪被君叶夙发现了,所以……?

    然而接下来这个手下人说出的话让她彻底吓了一跳。

    “赤国确实有一位银妃娘娘,但是她已经于两月前病逝,当今皇帝害怕她的病会传染,所以连带着将她的寝宫一起烧了。”

    两个月前……那不就是!

    两月前,有一个丫头给她一张纸条,上面画了一只银色的鸽子,还有一句话“小姐当年的话还作数吗?”!

    当时因为事情太多,所以她便将这件事情完全的忘记了,根本没有来得及去见她。既然她两月前已经病逝,那么前几日在平安王府见她的人是谁?

    苏佩玖蓦地被吓出一身冷汗。

    那个人一定是银鸽,不会是别人易容出来的,她的直觉这么告诉她!

    她内心复杂的挥手让手下下去,想到了当时银鸽交给她的一本书,连忙去找。但是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她记得当时将这本书放在了书房内,现在怎么找不到?

    就在苏佩玖疑惑书为什么消失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书房外的一处竹林里面,有一位穿着华丽的妇人朝着她这边诡异的笑,那张面容与她竟然有九分相似!青天白日之下,那妇人的面容竟然灰白一片,一点人气都没有。

    ………………

    赤国四年,朝中诸多大臣被一位名为“弑杀”的江湖大盗悉数以极其残忍的方式杀死,头颅掉在屋中央,并且嚣张的留下血书:“食民骨血者,必当杀无赦!”

    皇帝震惊,极为震怒,派人彻查,闹得长安鸡犬不宁。

    首当其冲被彻查的就是平安王,因为被杀的官员全部都是上一次她举报出来的。不管平安王是不是主谋,皇帝为了安抚朝堂臣心动荡,将其打入大牢。不料此举激怒了百姓,长安城里的百姓全部自发的聚集在皇城门外联名上血书,要求释放平安王。

    “这件事情好像闹得有点大啊。”解子石习惯性的摸摸自己脸上的木头面具,看着悠闲坐在牢房内玩稻草的某人。

    某人不屑的笑了一声:“关我屁事。”

    “好歹死了那么多人,你就不准备做点什么?就让人家将屎盆子扣你头上?”解子石作为这次事件的主要负责人,美曰其名过来审问,实则过来看好戏。

    苏佩玖将手上的稻草芯丢掉,抬头看那人,然后厌恶的转移目光。真是每一次看见这张面具,就恨不得给他一刀。

    “又不是扣你头上,你激动个什么劲?麻烦我们高贵的国师兼宰相大人去办点实际的事情,能不能不要有事没事就过来打扰本王在大牢里面的清净时光?”

    一看被人嫌弃了,解子石也丝毫没有觉悟,索性一屁股坐在了苏佩玖身边:“不行,本相要好好的审问你。”

    “滚!”回应他的是一把扑面而来的稻草……

    世界上最闲着没事的是谁?

    除了解子石这个神经病,还有一个人——祁予琛,祁墨。

    我们的漠王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在苏佩玖被关进来的第二日,也穿着一身囚服进了苏佩玖的牢房,把她吓得咬在嘴里的馒头都掉在了地上。

    “你怎么也进来了?”眼泪汪汪的走过去,扒拉住他的袖子。

    “古人有云妇唱夫随,你都进来了,为夫怎能不来?”他看了一下碍眼的手铐,一个内劲,手铐化为齑粉,在苏佩玖目瞪口呆的情况下将她纳入怀中。

    解子石坐在旁边,从祁予琛进来的一瞬间,他的脸色就变了。阴阳怪气的开口:“这难道是平安王新养的男宠?”

    苏佩玖刚要发怒上去抽他嘴巴子,就看见原本抱着自己的清朗如月的男子一脸娇羞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王爷是这样像别人介绍为夫的吗?”

    苏佩玖石化……

    然后脑袋被轻轻的敲了敲:“如果夫人喜欢这种情趣以后跟为夫说便是,为夫都依你。只不过在外面这些夫妻情趣还是免了,弱水三千夫人只取为夫一瓢不是吗?”

    苏佩玖也不知道是被那双黑亮的眸子给诱惑的还是什么,情不自禁的去点头。

    解子石脸色已经完全冷下来,他站起身轻笑:“平安王情郎遍布天下,这位公子纵然痴情相付也休想独占这一园春色啊。”

    祁予琛牢牢的将苏佩玖拥在怀中:“情郎遍布天下,那说明我夫人有这个魅力,难道宰相大人也是我夫人的裙下之臣?”

    解子石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这人一旦不要脸起来,天下无敌。他自以为不是这个没皮没脸的男人对手,丢下一句:“既然公子喜欢别人的破鞋,请自便吧。”

    背刚刚转过去,一股滔天的杀意从他身后传来,这种熟悉的杀意瞬间将他的记忆勾起。他还没有开口,就听见身后冰冷的声音:“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解子石原本慵懒的眸子渐渐兴奋起来,他慢慢转过身,发现苏佩玖已经晕倒在榻上,他不屑的耸肩看祁予琛:“怎么?有些话你不忍心让她听吗?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实,再怎么藏也藏不住的。”

    “她是什么样子的女人,我比谁都清楚,容不得你在这里指手画脚!”一道劲风朝着解子石脸颊急促呼啸过去,解子石纵然是迅速反应过来,也难免脸上的面具被打破,掉下来一个缺口,他急忙捂住脸。

    祁予琛嗤笑:“连脸都不敢露出来的人也敢指责别人的生活?岂不是可笑?”

    解子石被打破面具,心情倒是更加平静了,他扯开唇角,邪性放肆:“我这张脸只能让未来的娘子看,你一个大男人难道想要当本相的身下客?如果平安王不介意的话,本相自然也不会太过介怀。”

    祁予琛被他说得恶心,冷着脸,瞳孔中闪过一道碧色:“龌龊之辈!”又是两道劲风过去。

    这一次解子石学乖了一点,凌空而起成功避开。他伸手制止:“牢房内打的不痛快,本相很久没有遇到你这样的对手了,不如约个时间好好切磋一下?”

    祁予琛嫌恶的看他一眼,不吭声。

    解子石见状:“本相知道你就是那次皇宫晚宴的人,上一次被你打破一个面具,这一次又被你打破一个,本相不要求你赔,但是好歹陪我切磋一番啊?如何?”

    祁予琛默默的转过身,将苏佩玖抱在怀中,然后松开了她的穴道,解子石只看见那个小人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那双黑亮的眸子定格在自己身上,里面的眸色由清澈透明逐渐变成火花四溅。

    “解子石你个老王八!竟然敢说老子是破鞋!你这个没人要的老王八——!”苏佩玖飞身上去,一把揪住解子石的头发撕扯开来。

    说奇怪的话,解子石当时被抓住的瞬间原本是可以将这个疯女人推开的,但是突然身子就僵硬了一下,等到可以恢复的时候,头发已经被拽下来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