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最担心遇见的女人

佘睦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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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初雪齐霁,s市在银装素裹下凭添了几分和煦怡人。铲过积雪的柏油马路上停着熙熙攘攘的车,路边的喜洋洋火锅店里人声鼎沸,鱼龙混杂。

    最市侩,却也最和睦。

    而在这里唯一的不和谐,大概就是衣着简单,却诱人到爆的啤酒妹时楚夭了。

    这个总是冷着一张脸的啤酒妹,虽然从不喝一口酒,从不对客人露出一个微笑,却因为长了如红颜祸水褒姒一般的脸,便屡屡让客人缴械投降。

    据火锅店老板娘统计,每日来店里消费的客人,有百分之八十是冲着时楚夭来的。

    点上一拢肥羊、一叠土豆、一盘时蔬拼盘,再来一扎金灿灿的自酿啤酒,就可以借机欣赏这个妖娆的啤酒妹一整晚。

    何乐而不为?

    总之,老板娘是笑开眼了。

    然而,作为火锅店秘密武器的时楚夭却与老板娘的美好愿景背道而驰。

    时楚夭在被客人第八次拍屁股的时候终于忍无可忍,她昂起头,转过身,露出到岗后的第一个微笑,干净利落且毫不犹豫地翘起高跟鞋,狠狠一脚踩中猪头男的鳄鱼皮鞋。

    十厘米长的鞋跟准确地嵌入猪头男的饱满猪蹄,很有伸手插面团的快感。

    时楚夭如愿以偿地听到杀猪般的哀嚎。

    “啊~~!痛痛痛!”

    看着猪头男抱着自称价值五千的鞋子哭天抢地,时楚夭这才觉得今晚以来所受的所有怨气都发泄干净了。

    正欲拿着包包离开,一个未曾谋面的女人却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扯住时楚夭的衣领道:“狐狸精,可算逮着你了!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言之灼灼,比言语更直接的,是劈头盖脸的尖牙和利爪。

    时楚夭喊着,抵抗着,却觉得头皮生疼,鲜血直流。

    “不要!”

    时楚夭尖叫一声坐起来,额头发寒,冷汗淋漓。

    “阿楚,做恶梦了么?”施曼柔轻拍时楚夭的背,贴心地递过一杯柠檬水。

    原来只是梦。

    抱着玻璃杯把这一大杯水饮下,时楚夭这才慢慢缓过神,梦里的生活,已经过去了。

    “刚才看着你已经睡着了,还想着这薰衣草香浴效果的确不错,没想到竟然做了噩梦,”施曼柔唆着酸樱桃,“梦到什么让你这么紧张?”

    “没什么,记不清了。”时楚夭淡淡说着,起身走到香浴间的磨砂落地窗边,褪下浴袍后便只剩下轻薄的紫绸吊带睡衣,洁白瘦削的长腿在蕾丝花边下愈发精致修长,海藻般的蓬松长发自然垂直而下,温顺地轻扫腰际。

    香浴室内甜暖怡人,她觉得有点热。

    施曼柔盯着时楚夭的背影,笑道:“从电视上看你的身材已经很完美,没想到真人更迷人,难怪有那么多男人为你神魂颠倒,我都要为你沉醉了。”

    时楚夭拢着长发,露出笑:“为我沉醉?你的口味不一直是短发花心女人么?”

    施曼柔被时楚夭戳中心事,装作没听到,喝了一口蓝莓汁,把话题重新转移到时楚夭身上:“你如今也算是衣食无忧了,有季元修养着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多少女星风光之后不就想依傍个豪门吗,你如愿以偿了,该偷着乐。”

    “季元修和我,只是各取所需罢了,无所谓开心还是不开心。”时楚夭不屑地玩着手里的玫瑰花,水滴沾湿她的碎发,清纯又无害。

    施曼柔是知道时楚夭性格的,平日里清纯无害明艳动人,可谁要是招惹了她,那肯定不会落好。

    时楚夭是只狐狸,会挠人的那种。

    所以,能让时楚夭做恶梦的,能有谁呢?施曼柔很好奇,但是时楚夭一定不会告诉她,因为时楚夭不喜欢露出软弱的一面。

    时楚夭也在回想刚才在做spa睡着后的梦境,梦里,有人在叫她狐狸精。

    真是可笑极了。

    那些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可是主动送上门来的,她怎么会是那种低声下气四勾引男人的女人?

    就算如今,她也不是季元修身边的狐狸精。

    季元修多金、英俊、潇洒、成熟,身居越豪财团要职,符合女人对男人的所有幻想。尤其是,当季元修将身处火锅店落魄至极的时楚夭捞出来的时候,最完美地诠释了英雄救美的全部涵义。

    按理说,时楚夭应该义无反顾地爱上这位钻石王子,尽管这位王子已经名花有主。

    然而,时楚夭再清楚不过,她可以向季元修要名牌手包,要价值不菲的珠宝,甚至是动辄上百万的跑车,季元修为着金屋藏娇的乐子,花这些钱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可是这并不代表,季元修爱她。

    更不表示,她能够爱上季元修。

    在s市,她有不为人知的孤寂和落寞,季元修的金钱弥补不了那个空缺。

    曾几何时,她是s市冉冉上升的影视明星,满大街铺天盖地的都是她拍的广告和宣传片,然而一夜之间,她从顶峰跌落谷底。因为经济公司英澜影视集团易主,新任总裁风格传统保守,诸如时楚夭在内形象艳丽的艺人一律被当做封杀对象处理。

    她清纯魅惑的形象就这样悄然无声地消失在大街小巷。

    更背的是,竟没有其他经纪公司肯再接纳她,甚至连向自由艺人提供工作的野鸡公司对她也敬而远之。

    从香馍馍到馊馒头,时楚夭从头霉到尾。

    拿着经济公司赔偿的一百万违约金,她把早前的信用卡还完,再付了房租,便所剩无几了。

    娱乐圈新人辈出,一浪比一浪美丽动人,早就被众人遗忘的时楚夭窘迫到只能素颜去火锅店推销酒水。

    季元修自然将时楚夭视作手到擒来的猎物,殊不知,他也正是时楚夭在等待的猎物。

    彼此各取所需,季元修顺利成章地做了时楚夭的金主。

    然而,除了金钱,季元修能给她的,也仅仅是时有时无的电话,抑或是快递公司送上门的冷冰冰的香槟玫瑰。

    时楚夭在失去camera后才知道对她来说寂寞竟然可以绵延这么深,这么广,就好像一张从天而降的大网,毫无遗漏将她一天24小时统统包裹在内,在这张网里,她连呼吸都是凝固的。

    “你的皮肤越来越好,手感也越来越细腻,你这样爱惜自己,只怕会让季元修越来越离不开你。”施曼柔不忘调笑,指尖在时楚夭胳膊上划了一下。

    “男人当然好掌控,”时楚夭微微一笑,扬起一片玫瑰花瓣任其落在雪白的手臂上,“哪像你家媛媛公主,就算杨贵妃转世,大概也留不住她了。”

    施曼柔哀叹一声,虽然她常笑话时楚夭是冷宫妃子,但她自己的境况好不到哪里去,施曼柔看上一个夜店女服务生苍律媛,背着父母和未婚夫在外和苍律媛共筑爱巢,每日里不仅要忍受心惊胆颤,更要命的是苍律媛白天念书晚上接连在书店和夜店打工,24小时留给施曼柔的只有夜里沉睡的5个小时。

    即便这样的生活,一月之内,也不过只有两三天。

    时楚夭便嘲笑施曼柔砸在苍律媛身上这么久,恐怕还是cn。

    “偶尔尝试精神恋爱,也没什么不好。”施曼柔还之以绵。交往了快一年,她对苍律媛最亲密的,也不过是亲过额头而已。她常年食肉惯了,遇上苍律媛这样出污泥而不染的小妮子,竟然改走草食路线,连她自己都有点惊讶。

    不过施曼柔不是老实的人,实在闲得无聊了,便会拉着时楚夭来香浴室放松,有苍律媛在心里,施曼柔多少会收敛些,可来这里消遣的女人个个肤白貌美,身材柔娆,施曼柔的眼神便经常随波流转。

    在擦枪走火的边缘游走,多多少少少能排解些寂寞。

    时楚夭明白施曼柔的心思,所以就算没有爱好女人的习惯,时楚夭也会陪着施曼柔过过眼瘾。而且经过施曼柔毒辣眼神鉴定过的女人,多是极品,就算同为女人,也难免会被吸引。

    施曼柔不怀好意地划了时楚夭的手臂,眼神朝前方九点钟的方向一递:“看见那边的美人没?”

    温泉水加速了花香在整个空间里的四溢和悬浮,周围一片水烟缭绕,柔暖甜腻之下,沁之忘忧。能来清河香浴的的女人,多是保养一流的富家太太小姐,人人皆是身材曼妙如弱柳,肌肤白皙如羊脂玉。

    然而,迎面走来的那个女人,却让时楚夭有完完全全不一样的感觉。

    裁剪精当的白丝绸浴衣完美包裹住了小腿以上的全部肌肤,却丝毫不影响展现她清瘦颀长的身体曲线。所有的布料皆柔软而温顺地紧贴着她的肌肤,乌黑的长发随意挽在高处,露出天鹅般优美细长的脖颈,瘦削的肩部线条流畅而精致,就算隔了阻挡物,也能让人不自禁联想到抚摸她精致肩胛柔软而坚韧的触感。

    冰清玉洁。

    没错,就是这个词。

    好似从广寒宫中飘然而至的仙女,清丽傲然,高贵优雅,神色却冰冷淡漠,似从冰雪中来,却并不融入这一片暖香之中。

    “冷美人最能勾起征服欲,”施曼柔轻轻笑着,“楚夭,她和你是一个级别的。不过我很好奇,你们两个如果站在一起,谁更诱人。”

    然而时楚夭却觉得这女人有点眼熟,尤其是她耳垂上的蓝宝石耳钉,因为曾见过相似的款式,第一眼便觉得很喜欢,甚至还上网搜索了那款首饰的来历。

    约旦设计师黛拉夏,春季定制款,名字叫“婉约落于独一无二”。

    在哪里见过?

    时楚夭忽然想起来,不久之前,她陪季元修去巴黎出差,在酒店里季元修和他妻子通了视频电话。

    当时时楚夭就躲在洗手间,为了配合季元修营造一人出差的假象。

    当季元修关掉视频招呼她出来的时候,她注意到视频屏幕上那凝固了几秒的图像。

    那是一个精致如从神话中走出来的女人,和眼前的这女人,是同一人。

    时楚夭听季元修说过她的名字,阴宓微。

    甚至阴宓微所佩戴的婉约之心首饰,也是季元修透露了来自约旦,她才能按图索骥找到完整样式。

    在全国,能买到珠宝大师黛拉夏作品的人,寥寥无几。

    所以,她就是自己金主的正室?

    “你猜,她的xiong有多大?”施曼柔手托着额头,色迷迷地扫着阴宓微的身体,漫不经心地对时楚夭说道。

    时楚夭转过身,打断施曼柔淡淡地说:“她是季元修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