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难捱的一夜

红粉嘉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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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因为哭过,眼上有些不舒服,所以去了洗手间洗脸。

    门没有锁,我以为没人,所以直接推开了。

    当看到马桶上坐着的人时,我的灵魂都吓得快要出窍了。在惊魂之间,我想把门锁上,身后的人一边站起身一边说,“我也是女人,没关系的。”

    “哦……”我这才转回头看她,她还在穿着巫婆的衣服,头上的造型还没有弄下来。

    “你……”我指指脑袋,“带着这种妆很难受,要不,你先卸了吧?”

    她笑了笑,“我原本就是打算进来卸妆的。我的妆太厚了,不用卸妆油很难卸。我又把包落在楼上的房间了,你能帮我拿一下么?现在大家都恢复正常了,就我还是这个样子,老巫婆又是一个不讨喜的角色,我怕这样出去会吓到小朋友。”

    我寻思着,她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同意了。

    我上楼的时候,郑霖旭看见我还过来问我要上楼做什么。

    我开玩笑说,“刚才我那么丑的就被你求了婚,我越想越难受,所以我现在需要冷静冷静。你千万别跟着我,逼急了我可能会跳楼的!”

    郑霖旭拉着我的手说,“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让你一个人单独待着么?这样吧,若是你真不满意,那我按照你希望的方式,再求一次行么?”

    “你想得美!”我特不满的说,“若是方式都要我想,那还是我的求婚么?要不,你改天扮成乞丐,我变身仙女来给你求一次?在闹市区?然后还租下t市的广告牌,同步直播?”

    郑霖旭明显愣了一下,但还是配合我,“行啊!只要你高兴,我什么都配合!”

    我见儿子和其他小朋友玩得很开心,于是让他去陪陪孩子。“我去帮你的女同学拿卸妆油,她放在楼上包里了。”

    “老巫婆那个?”郑霖旭笑着说,“为了让她化这个妆,我可是费了好一番唇上功夫呢!”

    “那我就更该去拿了!”我上了几阶阶梯,又想到了一件事情。“这房子是谁的?我能上去么?”

    “是你的。”郑霖旭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我认真的问呢,今天可不是愚人节。”

    “真是你的。”郑霖旭突然正经起来,“这是我外婆家的房子,不过我外婆给了我妈,我妈又给了我,现在我打算把它转到你名下。”

    “是吗?不过我不能要。”

    “分得那么清楚做什么,反正我们都是一家人了。”

    他说着又想抱我,我担心别人看到会害羞,所以又跑上去几步。“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夫妻间该有的原则还是要有的,比如不能在小孩子面前秀恩爱,这会教坏他们的!”

    我的心情真的挺好的,我一边上楼,一边抚摸着手上的戒指。这算是我人生意义上的第一枚戒指,虽然它的克拉数挺大的,但是这并不是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以后别人一看我的戒指,就知道我已经有主了。我不用再向别人一遍又一遍的解释我有儿子的事情了。

    来到她说的房间,门是半开着的,我便直接走了进去。

    仿佛有人突然从身后抱住我,还捂住我的嘴巴,有电击棍一类的东西在我的腰部一直震动着。我不堪重负,昏倒了。

    其实,我并没有陷入深度昏迷中,对外界我还是有所感知的。比如,我能感觉到有人把我从后窗户上吊下去,又好像是翻过笆篱,我被塞进了面包车一类的车里。

    我很想睁开眼睛,可是却连手指都动不了。我不知道他们要带我去哪儿,尤其是那颠簸的路,弄得我好几次都从座位上掉了下去。

    起初倒还有人把我扶起来,可是几次之后,也没人管我了。我在那又硬又冷的车板上,受尽苦痛。

    我的记忆只能到这儿了,这之后,我是彻底的昏迷了。虽然我很想保持清醒,可是意志力始终敌不过身体的折磨。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首先感觉到的是全身一阵痛。就连睁一下眼睛,整个头皮都会疼得令我颤栗。

    我的手脚都被人绑住了,乌漆墨黑的,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后,我的眼睛总算能看清某些东西了。

    这好像是一间农村的土屋,墙身都是用黄泥巴砌成的。而我则被绑在了一根木柱上,我使劲儿挣扎了几下身子,却感觉整个房顶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似的。

    这是一座危房,看这房子,至少也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家里一点摆设都没有,应该是没人住的。

    我的嘴巴虽然没被堵住,可是我却不敢交换。谁知道那些绑架我的人,是不是在外面。若是惊动了他们,只怕情况会更糟。

    我侧耳细听,除了老鼠爬动和咬架的唧唧声外,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了。看来,这个地方真的是荒无人烟。

    我用胳膊肘摸着口袋里的手机,哪里还在啊,估计是被那些人拿去了吧。

    我能确信,屋里应该是没人,所以我开始挣脱着绑住手的绳子。可是那绳子细得很,他们又绑得紧,绳子不仅没解开,反而嘞得更深了。

    我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此刻的我又冷又饿又惊恐,身处未知的破屋里,还不知道家里的人会怎般担心。

    这一番挣扎后,我感觉我更饿了。我知道我得保存能量,那些绑架我得人,肯定会出现的。

    我想破脑袋,也不知道是谁绑架的我。

    方瑞?陈然?死亡孕妇的家属?或者是唐孜然?

    莫非,今天我被求婚,激怒了其中的某位,所以他们才会设计我?又或者是医院没和家属谈妥,所以他们要打击报复?

    我刚醒没多久,这会儿的功夫又是动脑又是出力的,精力很快就不知了。我很想睡,可是又知道不能睡。

    这零下10多度的天气,若是睡着了,还真不知道能不能醒来。

    哲学家常说,只要意志力够坚定,那生理需求很容易克服。但是现在的我只想说,什么都是扯淡,有本事让说这种话的人也来尝试一番我现在的处境,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敢不敢说这种话!

    我就在这半睡半醒、迷迷糊糊间渡过了整夜,虽然我穿的很,但是夜里降温快,我还是冷得全身哆嗦。

    我开始觉得无望了,当外面的天空蒙蒙亮的时候,我凭着最后一丝意志求救了。

    我使不上力,声音不大,叫了几声已是气喘吁吁了。没有叫来人,倒是把几只老鼠给引过来了。它们长久生活在这荒郊野外的,也不怕人,竟然抬着小脑袋看着我。

    我本来就害怕毛茸茸的东西,特别是像老鼠这种会咬人的。我真担心它们饿得太久会攻击我,我吓得大喊大叫,最合适的词汇应该是鬼吼鬼叫。

    我原本是想用这种方式,吓跑老鼠的。没想到老鼠倒没吓走,但是把门外的人引来了。

    进来的是一个男人,身材很瘦小,带着帽子、墨镜和口罩,看不见清他的样子。

    “叫什么?”男人的声音倒是很平静,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有老鼠……”才说出在和几个字的时候,我就哭了。可是我知道,在这些绑架我的人面前掉眼泪没有任何意义。我憋着伤心难过,哽咽着说,“我又饿又冷的,不能给点被子和吃的么?”

    男人很认真的看着我,许久后说,“那行吧,我去问问。”

    他说他去问问,那说明他并不是绑架我的主谋,他把门拉过去,没有锁。透过门缝,我看到周围全部都是树,房子面前听着一辆深色面包车,他们应该是睡在里面的。

    隐隐约约间,我听到另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说,“冷?老子们在车上睡了一夜,难道不冷?还饿呢,就饿死她吧。”

    那个身材瘦小的男人,好像又说了什么。过了会儿,我见他抱着一个毯子和一盒面包进来了。

    我知道这些东西是他为我争取来的,所以忍不住说了句“谢谢。”

    他似乎愣了一下,却没有说话,转身就要出去。

    “等等,我的手被绑起来了,吃不到。”

    他顿了顿,然后拿起面包喂我。都这种时候了,保命才是最要紧的,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面包太干了,加上我渴了一夜,一下子被哽住了。

    他帮我拍了几下,见没效后跑着出去拿了一瓶水进来。我一口气把整瓶矿泉水喝完,这才觉得自己总算是活过来了。

    他见我吃好了就要走,我觉得他心并不坏,所以小声说,“你好,我是被你们绑架了么?你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他似乎想要回答,但还是有点犹豫了。许久后才说,“我只是跑腿的。”

    “那你能告诉我,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吗?”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应该是要钱吧,如果金额不满意,也许他们还会要你的命。”他的声音也压得很小,似乎是害怕外面的人听到。

    我的心一沉,金额不满意,这么说他们要狮子大开口了?

    “你还年轻,为了一点钱,搭进自己的命可不值得,若是你能帮我逃离这里,我一定会帮你说好话的。”我不确定这有没有用,但是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死马只能当活马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