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糟酿鹌鹑

我即江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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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季天热,大家总怀念绛城木樨园那个宽敞的沿廊,白天屋檐垂下竹帘,就可以坐在沿廊上乘凉,所以干脆找了工匠,在正屋和左右厢房以及后罩房外头都搭建了沿廊,好在原本屋子就高,倒不须多费功夫。

    晚上赵谌归家的时候,沿廊上已经摆好了小方几,赵元穿着半敞的寝衣,懒洋洋地靠在方几上等他一道吃饭。

    “怎么了,有气无力的?”赵谌卸甲换了身家常衣服坐下,往方几上扫了一眼,随口问道,“哪儿来的鸭蛋?”北地这边吃鸭子的少。

    赵元阴森森瞥了自家老爹一眼,亲自夹了冒油的蛋黄到他碗里:“你的儿媳特地送来的,阿父可得好好尝一尝。”

    赵谌:“……”

    不知为何,他真的很怀念阿奴小小一团时候的模样。既软又乖,不似现在,动不动就给身为父亲的自己脸色看。

    他若无其事地夹下一块儿蛋黄吃下,咀嚼片刻后淡淡道:“这鸭蛋咸了,端下去。”

    芳锦今日轮值,正跪坐在不远处,闻言立刻上前把那碟切成两半的鸭蛋端走了。她端着鸭蛋往灶间走,边走边拈了一块吃,却更觉奇怪。这鸭蛋……鲜香可口,并不齁咸啊。

    赵元对某爹的做法哼唧了两声,就低下头闷闷吃饭。今天除了那碟鸭蛋,还有他往日最喜欢吃的糟酿鹌鹑,可惜他却食不知味。

    赵谌不是不知道儿子的烦恼,难道他就能忍受闵姬这样一个女人的存在吗?闵姬不是家中可随意打发的小猫小狗,也不是范家有把柄在他手中可以任凭拿捏,他但凡一日没有把握对抗国君,就一日不能正大光明毁去阿奴的婚约。

    晚上熄灯前,立秋开了窗子,垂下纱帐,和芳绫两人点了艾草在屋子里熏过一遍,然后才退了出去。她们惯来不必守夜,干完这些,也就可以回后院休息去了。将军府里有冰窖,冬日里就开始蓄冰,现在正值炎夏,正好取了出来摆放冰山,屋子里凉气阴阴,十分舒适。

    赵元吃饭吃了一身汗,擦洗过后就坐在冰山旁边扇扇子。他一向贪凉,不过自从打仗肩膀受过伤,赵谌就不给他吃冰果之类的凉食。

    果然赵谌一进内室,看见他靠在摆置冰山的陶盆旁,眉头就皱了起来。

    “我就靠了一会儿……”赵元哀叹一声,还是老老实实地趴回床上去了。

    赵谌熄了灯上床,还没躺个五分钟,一只爪子就偷偷摸摸地顺着腿爬上了他的小腹。他睁开眼睛,黑暗掩盖了他眼里的笑意,伸手抓住那只爪子时,嘴里偏一本正经地呵斥。

    “这么晚了还胡闹!”

    赵元这辈子营养充足,加上运动量大,一直发育的不错。他这个年纪的男生本来控制力就差,对于身体上感觉快乐的事情,根本一点自制没有,尝了鲜再忍着,简直不是人干事!于是有空没空就撩拨一下赵谌,企图用美男计勾引他爹。

    赵谌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早过了到处乱蹭蹭的年纪,再加上他担心过早接触床事会影响儿子发育,对这方面一向很严,哪怕再动心,也都控制着次数轻易不搭理某只发情的小狗崽子。

    赵元一听他爹那语气,知道今晚没戏,不由懊恼地咬了他爹一口。不是说喜欢他咩!他这么鲜嫩嫩的美少年主动剥光躺平,怎么会就不动心?难道他爹早衰啦?

    他不甘心地又伸了另一个爪爪,这次直接到位,摸到他爹的裤裆去了。

    “阿奴!”赵谌嘶了一声,身体倏然紧绷。

    赵元那头已经笑出声了。他还以为他爹有多么坐怀不乱哩,裤裆都快撑破了,手摸上去湿了一大片,还在那儿装样!

    他直接翻身跨到赵谌身上坐着,洋洋得意道:“阿父真要忍着吗?”说罢还用屁股前后蹭了蹭,可见用心之险恶。

    赵谌深吸一口气,额头青筋都快爆出来了。他也是个正常男人,先前没对象忍着也没啥感觉,如今有个小恋人,为着对方身体本就忍得辛苦,对方还不领情?

    他声音喑哑警告道:“赵元,赶紧着给我下来!”

    赵小元对着他爹从来都是胡搅蛮缠的主,闻言还来劲了,手往下探进赵谌的裤腰里,直接握住了又热又硬的那处,自己滑了下去,唇瓣微张,舌尖便顺着从下往上舔了一遍,边舔还便想,嗯,还好他爹又擦洗过一遍。

    赵谌同志完全招架不住某元的热情,他简直回忆不起,自己年少时是不是也有过这样的时期,对于脱光衣服的事情热衷到不行。他浑身肌肉绷起,无奈地闭起眼睛,很快就沉浸到无与伦比的快意中去了。这小东西,若在课业上也能有这种钻研精神,何至于现在还写得一笔烂字……

    许久之后,赵元拽过帕子吐出嘴里的东西,团吧团吧随手丢到地上去。

    赵谌粗重的喘息在帐子里回想,一股男子的麝香混合着淡淡的汗味弥漫开,赵元闻者浑身都变得热烫起来。他蹬掉自己的亵裤趴到某爹身上,低头接吻。

    两人唇舌相交,苦涩的味道彼此交换,赵谌边吻着他,边侧身翻了过来,胳膊垫在赵元颈下,另一只手从他覆盖这薄薄肌肉的胸前滑下,绕过敏感的肚脐,朝下握住了秀长笔直的小小元。粗糙的指腹摩挲着敏感的前端,只轻轻几下,就叫赵元轻声呻|吟起来。

    赵谌含住他的唇瓣,叫那声音隐没在双唇之间,手指也时不时地滑向他的双臀间,更隐秘的地方……

    两人痛快淋漓的释,放过后,赵谌安抚地亲着赵元的额头,声音低沉慵懒。

    “闵姬的事情,你莫担心……我在绛城留了几步棋,有没有用处端看今年……没有十足把握,阿父不能带着你冒险……”

    赵元侧头窝在他结实汗湿的怀里,就像小时候那样团起来。

    有句话没好意思说出口……就算是死,只要和他爹死在一处,他不害怕。

    绛城。一个月前。

    赵闵坐在廊上,往锦盒里一样一样地摆放东西,这些都是她算着时间提前做的,不像荷包那些绣品费时间,但应了时节,又是南边有的花样,也有些意思。

    百珠也帮她一块儿装盒,最后拿丝绸打成包袱,千金是个话多的,看她们两个闷头做事,自家插不上手,不由道:“娘子,您这样费心思,那头一点儿回应也无,又是何必?”

    “你说什么呢!”百珠惊了一跳,瞪她一眼,“娘子做事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的!”

    千金话说出口也察觉不对,低了头呐呐道:“本就是啊……奴婢也是心疼娘子嘛,何况娘子身为王姬,作甚要去讨好那赵元……”

    赵闵动作一顿,唇角便带上苦笑。

    是啊,连一个宫婢都晓得的道理,她又何尝不知。寻常人家嫁娶她不清楚,可是也知道身为女子的矜持,若有来有往,便不算得什么……若只有她一头热,可不就是上赶着了么。

    她看着手下的锦盒,虽然觉得索然无味,却还是将结打好。

    樛美人现在提起赵元可不比两年前,虽然边关在打仗,可也不是日日打,从年初拖到七月都不回绛城,如今宫里人人都在议论,只怕赵谌父子并不满意这门赐婚。更有甚者,背后开始对她们母女指指点点,她不用听都知道她们说些什么,无非说因为闵儿的样貌,那赵元才不愿回来。

    她过来女儿的院子,一见赵闵手边的锦盒,气就不打一处来!

    “赵谌父子那般无礼,你父亲只怕也正不满,你却要送东西去,岂不惹你父亲生气?”

    赵闵听了母亲这话,表情反而淡然。

    “阿娘,这婚事定了便不能退,既然不能退,我想与我未来的丈夫处好关系,又有什么错呢?”她看着锦盒,轻声细语道,“都说日久见人心,也许我中间断了那许久,他误会我了。”

    樛美人看着女儿,真是无话可说。

    赵闵心里却在思量,父亲确实已经不允许她往西关送礼了,这次的东西,看来还是得拜托那个人呢。

    端午节前上坊各家举办百草宴,也是个互相相看人家的好机会。有那名门世家的小娘子举办宴会,宫里的王姬们也会参加,赵静原来就是百草宴的积极参与者,如今她嫁了人,也就赵闵和另外几个王姬会赴宴。

    赵闵一早打扮好了,吩咐百草带了锦盒。往日这种场合,她都是往华贵了打扮,今日却简单穿了一身湖蓝的衣裙,浅碧色的披帛,一头黑发高高盘起,戴了嵌青玉的花冠。

    她去的是赵静的夫家,原家小娘子举办百草宴,听闻她和赵静关系好,特意请了她来。不过她今日出宫,目的却不在赴宴,而是要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