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到底是谁错了

天下为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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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声鼎沸的酒吧里,少女的脸上闪过五光十色的光芒。香水味混杂着烟味,混入鼻息。西门舞不禁蹙起了眉头,一脸不爽的走到吧台前,要了一杯鸡尾酒。

    服务员看了她好几眼,最终还是将酒递到了她的面前。

    一个妙龄少女,独自在酒吧里喝闷酒,多少会引起旁人的注意。不过半个小时的功夫,便有四五个男人上来搭讪,全都被西门舞无视了。

    她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个人,温月成。

    等到酒过三巡,西门舞已经整个人趴在吧台上,双目朦胧的看着高脚杯里的酒,不禁闭了闭眼。

    她可能是醉了,脑袋晕晕沉沉的。再睁眼只见身边多了三个男人,一个染了黄发,一个亚麻色,还有一个绿毛龟。三个男人朝她笑着,脸上满是猥琐之意。西门舞呆呆的看着他们,许久才蹙眉,眼帘又低了低,不禁呢喃。唤着温月成的名字,心里莫名难过。

    就在她酒醉昏迷过去那一刹,角落里步出一名少女,指尖挑着一只高脚杯,晃荡着杯子里的酒,扫了一眼吧台前的三个男人。

    三个男人正是西门舞昏迷前看见的那三人,得到了少女的暗示,其中一个男人便上去,扶着西门舞往酒吧后门走。

    随后,另外两个男人跟上。少女坐到了方才西门舞坐的位置,执起她方才饮过的杯子。俏脸映在杯壁上,十分妩媚。

    “再来一杯!”少女扬唇,目光扫了一眼三个男人离去的方向,将杯子推到调酒师面前。

    今晚,她就要西门舞,身败名裂。

    从李娜死的那刻起,从郄平背叛她那刻起,孟晓久就告诉自己,从今以后,她只为了自己而活。绝对不会让别人欺负自己!她已经受够了,母亲的死,心爱的男人别有目的,父亲的不管不顾,已经让她对这个世界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她要让西门舞尝尝绝望的滋味,让她知道,这世上最不能得罪的人,就是她孟晓久。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破云层,破窗而入。西门妆渐渐醒来,一张俏脸笼罩着柔软的阳光,格外的朦胧。

    她翻身,浅淡的目光穿过落地窗,看向外面的天空。

    今天是个清朗的日子,天朗气清,人的心情也自然放晴。

    可是就在她准备起床之际,房门被人敲响了。

    柳妈的声音传来,“二小姐,您起了吗?步先生那边派人过来了。”

    柳妈的话传到西门妆的耳里,她微微一愣,随即迅速的穿上衣服,便拉开房门步了出去,“谁来了?是不是沈尔?”

    “不…不是沈管家…”柳妈有些尴尬,沈尔是个不错的小青年,在西门家这段日子,对她也挺照顾的。可是突然走了,实在是挺可惜的。

    西门妆的目光刹那暗淡,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看向柳妈问道:“那是谁?”

    “回小姐,您去看看便知道了。”也是一个少年,只不过不是沈尔。没有沈尔那么俊朗,不过长得倒是挺清秀,很是耐看。

    性子和沈尔也大不相同,那少年不支声,很守礼,总觉得很拘束,很有压迫感。和沈尔完全不一样,沈尔一直谦恭有礼,他会笑,语气和煦。

    西门妆蹙了蹙眉,不禁提步,越过柳妈向楼下走去。

    其实,在下楼之前,她的脑海里闪过了无数张脸,可是独独没有想到,来人竟然会是鸠。

    的确是鸠!

    那少年就站在落地窗前,身穿一袭笔直的黑色西服,清隽的容颜叫人看了十分舒爽,就像秋风吹过,微凉。

    “怎么是你?”西门妆步进客厅,蹙着眉头向他走去。

    她的声音拉回了少年的神思,少年回眸,目光微抬,对上她的视线,微微点头,“小姐!”不温不火的见礼,眼帘低垂,格外的冷淡。

    这就是鸠,他和沈尔不一样。他无论对谁都是冷淡的,极少说话,板着一张脸,像是木偶一般。

    直到西门妆走到沙发前落座,那少年才道:“大人有令,沈管家回来之前,由我跟着小姐。”

    少年的话音十分清晰,他的眼帘低垂,目光直直的看着西门妆,毫不闪烁,那眼里的亮光让人捉摸不清,他是在兴奋,暗自兴奋。

    “你?”西门妆蹙眉,抬目看向他,尔后眉头展开,“我知道了!那么,你能告诉我,沈尔何时回来吗?”

    鸠微微抬目,目光对上西门妆,一瞬顿住,“我不知道。”他平静的回道,眼中波澜不惊,很是诚恳。

    西门妆拧眉,眼里闪过一丝不耐,却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从鸠的嘴里什么也问不出。

    就在两人对视之际,一阵脚步声传来,西门邪从楼上跑了下来。

    “二姐!小舞姐昨晚没回家吗?”

    西门邪的话吸引了西门妆的注意力,她转目,看向刚刚步进客厅的少年,不由站起身,“你说什么?”西门舞没有回家?

    “我刚去她房间,房门没有锁,屋里整整齐齐的…她好像一夜未归!”

    “怎么可能?”西门舞不是那种夜不归宿的人。西门妆急忙步出门去,结果身后却适时传来鸠的声音。

    那少年唤她一声,尔后接着道:“堂小姐确实没有回来!”车库里少了一辆保时捷,确切的说,昨晚起,他就已经在西门家了。只不过,西门妆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而已。他是亲眼看着西门舞离开西门家的,开着那辆红色的保时捷。可是直到现在为止,那辆保时捷都还没有回来。

    西门舞的确夜不归宿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西门妆站定脚,回眸狐疑的看了鸠一眼,便摸出了手机,找到了温月成的电话。

    据温月成所说,西门舞确实去找他了,但是后来开车离开了。他以为,她已经回来了!

    “温月成,要是小舞有什么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最后说了一句狠话,西门妆急匆匆的向车库走去。而鸠依旧先她一步,将车开了过来。

    那少年似乎知道她的意图,等到西门妆一上车,便驱车离开了西门家。

    车子向着市中心开去,而那方温月成也从家里出发,四处寻找西门舞。

    他疯狂的拨打西门舞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

    九州城市中心的一家酒吧后面的小巷子里,在阳光找不到的地方,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女两手抱膝坐在墙角,身体瑟瑟发抖,一身狼狈。

    披肩的短发,掩去了那张娇俏的脸。脸上一道道的伤痕,俨然看不清少女的面貌了。

    她的眼睛被泪水糊住,肿胀的眼睛睁不开,也不想睁开,再看这个残忍的世界。

    就在一夜之间,她失去了她最宝贵的东西。昨晚昏昏沉沉之时,被下身刺痛惊醒,朦胧间她看见身上压着一个男人,不停的换着男人,来来回回,一个夜晚,直到凌晨四点。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承受那三个男人的*,也记不得当时的场景,她只知道身体很疼,疼得她站不起,也走不动,只能躲在这角落里,默默地哭。

    地上有鲜血,身上有淤青,西门舞不敢看自己,只是闭着眼睛,一昧的逃避。

    早知如此,她昨晚绝对不会离开西门家,也绝对不会找温月成,更不会一个人跑到酒吧里,借酒消愁。

    微微咽了一口唾沫,抱着膝盖的手不禁紧了紧,指甲扣着两只手臂,似是要掐进肉里。

    耻辱感侵袭全身,她开始挠自己的手臂,自己的身体,狠狠的挠,挠出一条条血痕。

    ——

    西门妆找到小巷子时,已经是傍晚六点的样子。

    夕阳洒在小巷口,巷子深处,没有光芒,她却一眼就看见了巷子里的少女。

    与她同行的还有鸠,他们和温月成分头在找,说好谁先找到西门舞就打电话通知对方。可是看见此刻的西门舞时,西门妆却犹豫了。她紧紧握着手机,站在巷口。脚如千斤重,根本无法迈动。

    那是西门舞吗?她宁愿相信那不是西门舞。

    只是一个晚上而已,西门舞就变成了那副模样,若是让爷爷知道了,他老人家该多么心疼,多么伤心。

    心里有些酸涩,西门妆侧目看了鸠一眼,要他留在原地。

    尔后一人进了小巷子,缓缓的向西门舞走去。

    她在西门舞的身边蹲下,手小心的搭上少女的肩膀,却在触到她的瞬间,被西门舞避开了。

    西门舞的身体在颤抖,两眼紧闭,始终不肯睁开。

    “小舞…”西门妆唤她,手小心的搭上她的手,饶是她极力挣脱,却还是紧紧地抓着,直到西门舞适应。

    “小舞,我是堂姐,我们回家好不好!”昨晚发生的事情,她会问清楚,但不是现在。

    现在的西门舞,需要好好的调养,需要人陪伴。

    晚上七点,西门舞被带回了西门家。家庭医生为她检查了身体,最终给她打了一针镇静剂,让她休息了。

    西门家的书房里,一袭黑色紧身皮衣的西门妆坐在椅子上,背对着书案的方向,打量着墙上三个男人的照片。

    叩叩——

    房门敲响,少女的眼帘低了低,闪过一抹阴鸷。薄唇微启,清冷刺骨的嗓音道:“进来!”

    西装革履的少年进门,手里拿着一份资料,是关于墙上那三个男人的。

    “小姐,这三个男人是漠北酒吧的常客,生性好色,经常骚扰酒吧里的女客人,也曾遭到酒吧老板的驱赶。不过昨晚,据说是有人砸了钱,让着三个男人进去。”鸠一面说着,已经在书案前站定了脚。

    西门妆的目光闪了闪,从墙上的三个男人身上收回,椅子一转,便回身面向鸠,“你的意思,是有人雇了他们,目的是小舞?”她说着,伸出手,鸠则默契的将手里的文件递到她手里。

    “这是他们三个人的资料,绝对详细!”

    西门妆接过后,便翻开看了看,大致浏览了一番,最后重重的合上了文件,猛的扔在书案上。

    鸠站在书案前,纹丝不动,面对西门妆的愤怒,他选择沉默。

    这是第一次看见西门妆愤怒,他甚至从西门妆的眼里,看见了杀意。

    她,是真的生气了,生气得想要杀人。

    眸中闪过一抹血光,少女的唇角却不合时宜的上扬,那笑意微冷,十分阴沉,“半个小时以后,在东边的小树林里,我要看见这三个人。”她说着,两手交叠相扣,缓缓抬眸看向鸠。

    少年会意的点头,尔后退了出去。步出房门的那一刹,他摸出了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尔后便下楼去了。

    半个小时的时间似乎太长了,他是否应该去小树林里布置一下。

    书房里只剩下西门妆一人,她缓缓的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出房门,走进了西门舞的房间。

    那少女正安静的躺在床上,脸上的伤口,身上的伤口都处理过了。那张娇俏的小脸一片狼藉,西门妆看得心微疼,眉头也不禁蹙了起来。她什么事情都可以忍,都可以无视,可是,谁要是敢搞她的家人!那就是触到了她的底线。

    要是让她抓住那个背后捣鬼的人,一定不会放过他!

    “不要…不要碰我,我求你。求求你们…”西门舞的声音传来,站在门口的西门妆不由提步,走向床边。

    床上的少女似乎睡得很不安稳,脑袋左右摆动,似是还陷在昨晚的噩梦里,醒不过来。

    “小舞…”西门妆在床边坐下,伸手去触摸她的脸颊。

    尔后房门被人猛的推开,温月成步了进来。

    “二姐…我拦不住他…”西门邪随后赶到,气喘吁吁的道。

    西门妆的指尖划过西门舞的眉心,头也不抬的启唇,“阿邪,你先下去吧!”她的语气阴沉,话音微冷,西门邪听得一愣,却是乖乖的退了出去。

    西门妆的话,他不敢不听。而且很显然,西门妆现在还在气头上,谁要是撞上去那就是傻子。

    可是偏偏就有那样的傻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找到了小舞却没有打电话告诉我?”温月成也是绷紧一张俊脸,目光阴沉的看向西门妆,半晌才移到床上的西门舞身上。

    触到西门舞的那一刹,他沉默了。那静静躺在那里的少女,是西门舞吗?那个气冲冲的驱车离开的少女,怎么会这么安静的躺在这里呢?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少年蹙起了眉头,心里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至少看着床上的西门舞,他觉得有些不安。

    西门妆体贴的为西门舞拢了拢被子,尔后从床边站起身,侧目看了温月成一样,转而向西门舞房间外的阳台步去。

    温月成则会意的跟出去,刚刚迈到阳台,一股劲风从侧面袭来。西门妆的拳头落在他的右脸上,似是使足了全身的力气,温月成被打得从阳台上飞了出去。

    未等温月成落地,那少女已经从阳台上一跃而下,一脚踢向温月成的小腹,急速的坠地。

    那少年瞪眼,在落地之前,改变的方向,跃出了西门家的院墙,逃窜出去。

    西门妆自然追上去,这一切都要怪温月成,如果不是温月成,西门舞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而今,她总算是明白了一点。

    当初姚佳发生那样的事情时,丁晨为什么会那么的愤怒。因为他已经将姚佳当成了亲生姐姐了啊!自己的亲人遭受那样的侮辱,死得那么凄惨,无论是谁都会愤怒,都会想杀人的。

    就像西门妆现在一样,她似是鬼魅一般,一直追着温月成,直到别墅群东面的小树林。

    温月成如风穿过树林,最终落地,四周忽的寂静下来。

    仅仅只是一刹功夫,一支木桩飞来,温月成侧身避让,后背却猛地穿进一支。他只闷哼了一声,脚下踉跄,险些栽倒在地。一袭紧身皮衣的西门妆就站在不远处的一株树下,双目染上血色,一动不动的看着温月成,那模样,就像是要将他扒皮抽筋一般。

    “西门妆,你想干什么?”少年咬牙,忍着痛将身上的木桩拔出,弃在地上。

    就在此时,西门妆已经闪身逼近,一手捏住了他的脖子,生生将他拎了起来。

    少女面无表情,只是冷漠的扫他一眼,扬唇,“都怪你!小舞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

    “小舞变成这样是因为你!”少年两手攥住她的手,费力的说着,“要不是你阻拦我和她,要不是你让我远离她,她会受到这样的伤害吗?”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如果西门舞和温月成早就在一起了,那么今天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

    西门妆的目光微顿,拎着温月成脖子的手松开了,那少年落地,踉跄的后退几步,不由得看向西门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听你的了!我要和她在一起。”温月成的语气十分笃定,那神情十分严肃,好像已经想通了。

    可是西门妆却笑了,她笑得很肆意,几近疯狂,“你要和她在一起,就算她现在失去了一切,你也要和她在一起吗?”

    这一次,换温月成愣住了。

    什么叫做失去了一切?

    西门舞失去了什么?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温月成的语气沉了下去,目光微微闪烁,落在西门妆身上,不敢移开。

    西门妆抬眸看着他,看了他半晌,最终闭了闭眼,“你回去守着她吧!”

    她的内心一番挣扎,最终选择了妥协。她承认这一次,自己有错。也许正如温月成所说,西门舞之所以遇到这些事情,都是因为她…

    ------题外话------

    妞儿们,今儿没有二更,别等了!

    今晚临时有活动,阿奴没时间补二更了!只能说一声抱歉,今天的五千字和上次的五千字,会在周六的时候补上,希望妞儿们原谅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