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睡觉

青骨逆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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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之前无名作的恶、欺负的人太多了,报应都接二连三的来。只他收了男宠这一件事就在门中传的沸沸扬扬,好听的不多,难听的大把。不敢在无名面前说的东西,全都在背后被讲成了各种的肮脏龌龊。

    唐六白日里来探过,阿芒暗地里也来过,意思是叫他明白自己的处境。

    玩物丧志。

    无名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换衣服的秦兮朝,那人脸上带着莫名的笑容,脱下的外衫整齐叠好放在里侧,又从枕下摸出一个白瓷细口的小瓶——那是大夫给他配制的滴眼药水。

    秦兮朝举起药瓶,回神瞧见无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手里动作也停了,回应式的眼睛顺势一眯勾起唇来笑,眸子里头似沉着琼州初秋里清莹的湖水。

    勾出了无名心底的一把野火。

    人家说的没错,玩物丧志。玩人也一样,不过还有点区别——就是一不小心,你就被人家给玩在了掌心。

    无名拿过秦兮朝手里的细嘴药瓶,伸手将他推倒在枕上,微微撑开他的眼皮把透明的药液滴下去。药水被置的发凉,猛地落在眼中惹得他快速眨了两下眼,弯长的睫毛刷一样在眸中辟出了一片精致的阴影。

    阴影里有幽黑的瞳孔,和撑在他头顶的无名。

    药液随着眼珠的弧度浸过,又从眼尾的狭长缝隙里流出,像泪。无名放下药瓶,麽指缓缓扫过他的眼角,浅而长的呼吸洒在他的面上。药味混着两人身上干净的皂角香,交织成一张严密紧实的网,断了外界的嘈杂。

    “无暝……”底下的薄唇轻启,略沙哑的声音透了出来。

    无名垂下的碎发撩在秦兮朝的面颊上,他突然说道:“眼睛好了就下山去,明天就走。”说着掏出满满一瓶的除瘴丸放在他枕前。

    秦兮朝惊着一顿,却还是伸出手来替他将头发挽在耳后,直视着那双眼睛拒绝他:“我不走。”

    “哑巴,”无名叫他,“不走会死。”

    秦兮朝别开视线,手顺着无名的颈侧下滑,滑到枕边,一个用力把装着除瘴丸的药瓶扫了下去,瓷物砰的一声碎裂,深红圆滚的药丸跳了一地。他没说话,但决绝一般的行动却比说什么话都有用。

    他不愿走。

    无名偏头看了看地上四滚的药粒,怒气刚一漫上来,再看到作气闭目的秦兮朝时又全数压了下去。

    “唐无暝,”秦兮朝道,“我在这里全是因为你在这里,否则这种处境我一刻也不愿多待。”他伸手绕过无名的颈把人拉在眼前,鼻峰错着鼻峰,唇畔抵着唇畔,他用刚喝过药的舌尖舔过无名的唇缝,“全是因为你,无暝。”

    唇上有些痒,让他想俯下去咬住面前这人的唇狠狠纠缠,但他终是没这么做。无名抿住了嘴,牙齿咬了咬了上唇,笑道:“那你就等着死吧,不过死之前好歹让我上一上。”

    他笑得狡黠,像只狐狸。

    空气静地出奇,半晌,秦兮朝眼睛微阖,“好。”

    无名低下头在他颈侧的动脉处重重一咬,片刻吮出了一嘬红印,然后抬起眼来看他,“我说的是,上你。”怕他听不清楚似的,还重复了一遍,“是我上你。”

    秦兮朝眼睛眯开一隙,垂着看自己颈侧的人,眸里要溺出水来:“我知道,可以。”

    琼州的湖水也深不过此,一旦溺进去,万丈的渔网都捞不出来,他每说一句话心里的水藻就多生一寸,缠缠绕绕密密麻麻。

    无名一口叼住他喉结上的皮肉,扯拽吮吻,双手不由分说地掀开了他身上的棉被,褪去了柔薄的亵衣。他顺着喉管往下咬,颈脉与肩肉都不放过,每一尺,每一寸,都狠狠地吮吸。

    秦兮朝伸长了脖颈给他,空出的右手在无名的脑后轻轻抚摸安慰,间或漏出两声轻喘鼓励他。

    胸前的浅色的疤痕被细细的舔过,脐中的凹陷也被浅浅地安抚,无名的唇舌沿着胸腹上肌肉的沟壑行进,耐心的在他身上种下一朵又一朵的红梅。他始终没有抬头,散乱的额发遮着脸庞,痒丝丝地撩着秦兮朝的皮肤。

    还是那样的不得章法,青涩稚嫩。

    秦兮朝还在回忆轻笑的当口,身下的亵裤已被人一把扯下,凉意乍然袭来,连脐下之物也跟着抖了抖。

    无名看了一眼,不满之意尽现面上——那物软趴趴地垂着,还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秦兮朝撑了撑身子,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无名跪坐在他身前,两手托着那几两肉揉揉捏捏,顺着柱形上下滑动,弄了好一会手里的东西依旧半软不绵的没什么势头,他心里窝气,这好似是在嘲笑他没本事么!

    他本只是想着给秦兮朝一个震慑,叫他受不了再待下去,好赶紧下山。这么一弄,反倒忘了初衷,只觉得眼前这东西好不气人。

    天都黑了透,守卫也只是守在院外不敢进来,卧房十丈之内是不会有人偷窥的。无名明知如此,还是心怯地四下望了望,才两手扶着那物什的根部,深吸了一口气,头一低便要去含。

    秦兮朝正看得有趣,见此形状赶紧将他推开。

    无名有些恼怒地抬眼看他,唇上被自己舔的嫣红湿润,秦兮朝只看了这一眼身上的血液就簌簌地往下头汇去。

    “不用,你……”嗓子有些发干,秦兮朝挪着身子给无名留出一个位置,挺挺膝盖,“你直接进来就行。”

    这么一说,才恍然提醒了无名——他是说要上他来着。

    上……怎么上?

    “……”无名低头看看他半挺的器物,眼神只停在那处,半分不敢往更后头瞧。看着这物想起的也不是要怎么上他,竟全是两人数次温软缠绵的景致,兴起意至,便秋风湖水,幕天席地。

    仅这么想了想,愈加口干舌燥,身下也胀的发疼。

    “无暝?”

    秦兮朝见他久久不动。

    无名神都晃跑了八百里才回来,一回来就跟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手提上秦兮朝的亵裤,揪着被角甩在他身上。跪坐在人两腿间的姿势并不多雅观,他吞了声口水往上挪了挪,身子一沉侧倒在秦兮朝身边。

    脸朝外,背对着他,浓密的发遮了耳根的红霞:“不做了,没意思。”

    “怎么了?”秦兮朝轻声问道,“我哪里不好,还是你喜欢别的什么姿势?”

    无名:“……”

    秦兮朝顷身贴上来,脱的光裸的前胸抵着无名的后背,鼻尖埋在无名后颈的发间深深嗅了一口,“你喜欢怎样我都可以,你不会我可以教你。”

    这话说得无名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猛然挣脱出来,半挺起转过身去,眉间蕴起的怒气要烧了眉毛,他瞪着秦兮朝拔高了语气:“你到底听没听清楚,我要上你你就躺着让我上?!”

    秦兮朝被吼的一怔。

    “你的傲气呢?”无名道。

    秦兮朝心头一憋,一个月攒下来的闷气堪堪堵在喉关,他拍床而起翻身把无名压在榻上,膝盖一分将人骑在身下。无名猝不及然地一愣,随即大力的挣扎起来,没个两下就被秦兮朝按着双手箍在了头顶,又以迅雷之势取过自己散落一旁的亵衣,一手翻飞用袖子把他双手系在了床头。

    “秦兮朝!你干什么!”无名一急。

    这一声刚喊出口,嘴唇就被狠急的力道撞了上来,秦兮朝似是要把这双润红的唇肉嚼烂吞吃一般,双唇拧搅,齿舌相磕,腥甜的血味弥漫在口腔里,又被软滑的东西搅成碎沫,和着津液一齐塞咽进喉。

    “唔!唔!!”无名胡乱晃着头,企图摆脱他的啃咬。

    霸道的咬吻是以无名不顾敌我的狠咬结束的,损敌一千自伤八百,两人的舌上都裂了个细长的口子。

    “唐无暝!”秦兮朝喘着粗气抹过嘴角的红迹,瞪着同样喘粗气的无名,“自从遇了你,我可还有一分的傲气?!我小心翼翼用尽心思都是为了谁?”

    无名咧着嘴冷笑,胸膛鼓鼓:“秦兮朝,事到如今你还说这样的话。你小心翼翼,你怎知我不比你更小心翼翼?我走到那坟前看见那画的时候,你怎知我没有心如刀绞?你说得对,百求百应呵护备至倒是难为你秦大庄主了!”他动了动头顶被缚住的手腕,“就这样吧,你放开我,咱们以后两不相见,省的损了庄主您的傲骨。”

    秦兮朝皱眉,“你要我说什么才信,要我把心掏出来刻上你的名字。”说罢,当真从无名腰侧摸出一把尖锐细小的暗器来,两指一夹抵上胸前,在无名的赫赫目光中划下了一道竖线。

    “住手。”

    又一道横线。

    “我叫你住手!”无名双腿被压着,双手又动弹不得。

    秦兮朝停了下来,指间的暗器尖角染着血色。

    “你非要这样逼我,上次是临胸一剑,这次又是……”他说不下去,扭开头去不再看他,眼角余光恨恨不平。

    铛。铁质暗器丢在地上。

    秦兮朝俯下`身去,唇尖吻着他含着湿气的眼角,“我不逼你,对不起……我只是,太想你了。”

    无名闭上眼,睫毛刷过他的唇,不置一词。

    良久,“罢了,你下来,我困了。”

    秦兮朝从他身上撤下,解开他头顶的束缚,把那双因为挣扎而勒的发红的手腕仔细揉搓活血,又置于唇下吻了吻。无名的喘气长出短进似是轻叹,他缩回手去转过身,察觉了背后轻轻覆来的身躯也没做过多反抗,只不耐地扭了下身子。

    “无暝。”秦兮朝伸手揽过他紧紧抱在怀里,下巴勾着他的肩,在耳边一遍遍的叫他的名字,微凉的鼻尖时而蹭过他温热的脖颈,腰侧的手时轻时重的缓缓摩挲着。

    无名本就因为之前的一阵撩拨而兴致高涨,虽然后来又因为争吵而消下去不少,可底下依旧半挺不硬的戳着衣衫,再被秦兮朝这么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的勾抹,又有要起头的架势。

    “难受?”

    无名闭眼忍耐着,却听得秦兮朝这么一句,还未及答,一只温凉的手穿过衣襟下摆准确的覆了上去,隔着一层亵裤轻柔按捏。

    “我帮你?”

    绵绵的快感漫上来,“不要,放开。”无名拒绝着,伸手去拽他的腕子。两人一挣间,那手是更亲密的贴合了上去,看着倒像是无名按着人家的手给自己纾解似的。

    手下一烫,赶忙缩了回来。

    秦兮朝就势拽了拽松垮的亵裤,把手伸进去握住了那部分肿胀,颇有技法的五指包裹着无名,微凉的温度与本身的炽热交杂,使得快意更加明显而源源不断,双腿很快就发软地使不上力。

    一只手臂从无名颈下的空隙里穿过去,反伸上来捉摸他紧咬忍耐的唇。

    他张口咬他,把牙印烙在两指的关节上,秦兮朝的下方手指来回扫过他顶端的孔隙,合不上的齿关之间就渗出淡淡的轻吟。

    无名的背僵着,虾子一样弓着抵着身后的胸膛,底下的手越往后伸,背就僵的越厉害。秦兮朝吻着他的耳垂笑,“放松,我不碰你,憋着对身子不好。”

    没有出声,回应他的是渐渐软下来的腰身。

    秦兮朝拨弄了没多会,手里的物件就一涨涨地涌出热浪,污了他满手。无名恍在高`潮的余韵里,身子愈发的软,呼出的热气扫着颈下压着的手臂,半晌才舒爽地哼了哼,眼睛眯起开始发困。

    衣摆里的手没做多余的动作就退了出去,干净的那只手摸了摸他光洁的额头。

    “睡吧。”秦兮朝轻道。

    无名阖着眼卧了片刻不敢睁开,一是因为实在困得厉害,二是无颜面对那人满手自己污浊的样子,心想他应该会找东西擦干净吧,可闭着眼等了半天,也没听见什么织物摩擦的动静。

    心中一疑,偷偷转过头去看,当即惊地从床上弹起,一把扣住了他的手。他见着了什么!那人正要把染了满手白浊的手指往嘴里伸!

    一股热流从脖子窜上了脸,无名抓着他的手腕,“你疯了?!”

    秦兮朝一笑,“实在找不到能擦的东西,总不好擦在你的衣服和被子上。”

    “你……”你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语句骂他,无名拉远了他的手臂,喝他“你别吃了啊!”然后飞快的下床去取了一条干净的手巾回来,握着他的腕子一丝不苟地给他擦手。

    秦兮朝看着他认真的动作就笑。

    “还笑!”无名有些气赧。

    “吃了也没什么。”秦兮朝低声道,“前一个月寻不到你的时候,我才是真疯了。”

    无名低着头没有说话,默默的擦干净了他的手指,擦完了倒有些不知所措了,思量着是不是该打盆水来再给他洗一洗。

    秦兮朝朝他伸手,又想起这手不大干净,于是换了一只抬起他的头来,顷上去亲了亲他的鼻子和唇。然后头一歪垂在了他的肩上,两手把无名抱了进来,双臂箍紧嵌在怀里。

    鼻子里吸了吸气,倒是没再说什么,就着这样的姿势一起卧下,扯过棉被把两人都裹了起来。

    “不是要早起练剑麽,睡吧。我不动也不说话了,只想抱着你。”

    无名垂眼只能看到他的发顶,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挣不抗不回应,闭上眼静静呼吸放空,睡着感觉到秦兮朝的腿从被中缠了过来,使两人贴合的几无缝隙。

    他眼皮已是沉重,困地无瑕去管,任他这么抱了一夜。

    两人只顾着纠缠吵闹,连窗外有人躲藏窥视了许久也没发觉,更不知自己的身态早就被人瞧了去……虽然那人也算得上是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