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章 :丢户口文件终生遗憾

真假知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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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文件包里的小文件带没了,那里装有档案、户口、粮食关系、军委空军包括审计局给的证明,还有检察院给开的信,办户口的大队和派出所的信函,法律出版社和东方文艺研究院的信件,以及六十年前大鹏爷爷在哈尔滨的照片…那里连一分钱也没有,可那是用万元也买不回来的宝贵资料。

    那俩个姑娘还带着个方皮箱,曾经把皮箱放在茶几上,在大鹏昏迷中拉开大文件包偷走小文件袋,她们以为那里装着很多钱,放进皮箱赶紧逃逸。

    火车从济南发车还没停过呢,下一站是德州要停车12分钟,大鹏窜过各车厢拼命而急躁的找着,她们总不能跳车逃跑吧?

    德州车站到了,大鹏随旅客走出检票口,发疯似的在寻觅着那俩个挨千刀的,又跑到候车执勤室向公安报案,再登上火车挨个车厢找着,那俩个姑娘像被蒸发了再也不见她们的踪影,无奈只好向乘警再次报案。

    火车又停下了,那是平原小车站,大鹏像傻子一样瘫倒在候车室,失望的心情使他没有上车,只有痴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发愣,他预感到这一生的一切全完了,所有因检举控告的冤屈全都付诸东流啦。

    从北面开过来一列车,大鹏又乘车返回德州,不仅在候车室外阴暗处、垃圾箱看了个遍,又找执勤公安再次报案。由于毒火攻心,胃胀痛难忍,他再次坐上去往东北的火车,只有一个信念,坚决要把老人、家属孩子的户口转回山东,也算挽救知青转点返城没办假离婚的后果。

    经过两天一宿火车才到达哈尔滨,大鹏站在苏联红军纪念塔下,望着塔上坦克车和朝向日本的炮口,流连忘返的回忆过去他曾常来过的城市。站前东面是南岗,在上坡原来有个正对着路的苏轼大教堂,大鹏十几岁就从教堂一侧路过,据说因为有些教徒是特务,不仅被政府拘捕,教堂也被炸毁清除修上油漆路。从那往北穿过楼房区路对面是秋林商场,在那里能看到很多的苏联人,寒冷的冬季有些苏联女士穿着高腿皮靴、丝袜和布拉吉(裙子),坚实的体质对酷寒的冬季好像似无所谓。

    秋林商场和那些苏轼高楼象征着苏联国都,而日本军国主义侵华建立东北满洲国,却扶持爱新觉罗溥仪在长春“新京”建立为国都。侵略者说什么:“小小的哈尔滨,大大的佳木斯。”也不无道理,因为在佳木斯周围有鹤岗、双鸭山和七台河煤矿,为了掠夺中国的矿产资源煤炭,以列强的军力抓捕中国的劳工,震惊世界鹤岗的“万人尸骨坑”就是历史的见证。据说:日本侵略者把掠夺的煤炭运回国,倒在大海里以作储备,那可是用中国多少万人的宝贵生命换来的。他们不仅抢夺煤炭,尤其在伊春和大、小兴安岭的黄花松木材源源不断抢夺回国,所以他们才把佳木斯看做是掠夺资源的圣地。

    东北人在满洲国承受了14年亡国奴的灾难,而哈尔滨有个叫侯久的把松花江大桥买断。这一天有个戴着大墨镜、腋夹文件袋、穿着西服革履的人前来拜访。侯久不知哪方来的贵宾热情接待,万没想到那位不速之客把手枪往桌子上一拍,狮子大开口:“拿钱来。”,侯久只能差人去银行提款和金条如数递给他。尽管差人已经向警察署报案,而来者用手枪*着侯久当人质,提着金条钞票刚登上火车,车厢便徐缓的开动了,尽管在下一站全车箱搜捕,而那位不速之客早已经无影无踪了。

    当人们坐上六路有轨摩电车来到道外,12道街有个自由市场。当中苏关系破裂的年代,苏联专家的撤离,有些青年男女拉着手风琴、唱着歌在市场里变卖着衣物和家具。12道街往北是远近闻名的松花江畔,隔岸对面是著名的太阳岛,滔滔的松花江流水给中华民族留下了历史的记忆。

    大鹏站在苏联红军英雄纪念塔下,举目望着塔上的坦克和对着日本的炮口,像幼儿失去母亲一样的悲伤。他默默的唱起“松花江之歌”,当唱到九一八,当唱到印度的拉孜之歌“流浪者”,在悲愤委屈的歌声中抽涕流泪……。

    所有文件、材料包括档案的丢失,改变了大鹏的议事日程,他只好坐车来到阔别已久的兵团,向团部儯主任和公安李局长说明了情况,他们带大鹏来到户籍科。经研究,根据张大鹏办的是知青转点返城,只能按原来起户口的编号,重新开了一张证明,具有与户口同等的效率。对于老人、家属和孩子的户口,因为是垮省要求山东必须出示准迁证的说明信,并盖上了公章。

    大鹏告别了儯主任和局长来到三营,为岳父的退休金找了宋主任。干部和工人们争抢着让去家吃午饭,他抱着怀念的心情来到与华英住过多年的那趟房,已经陈旧不堪了。李连长家做了很多菜,大鹏胃疼得只能以药充饥了。

    在三营九年有过多少回忆,文革运动的洗礼、在那一望无边的田野流过的汗水?管理机关食堂、仓库、木工电锯房、结婚后为生活去大山里拼搏、担任统计带领知青工人为兵团建设做了多少贡献?

    在团部三年赶过牛车,为干部家属的生活冒着生命危险进山拉柴草,仅凭他戴着个眼镜为机关食堂杀了几百头猪,摸摸耳后的伤疤感慨万分。在这里也是他人生初恋的地方,雅琴只有二十几岁、李向前只有二十一岁都自杀而死,蔡宝志也自杀了,现在老迟头也得癌症也去世了。迟大娘见到大鹏只是哭,他的儿子不在家,去山里承包木材赔了三万元,扔下媳妇和俩个上学的孩子真是可怜,大鹏临行前给迟老太二十元以寄托对死者的哀思。

    在水库他曾代领七百多人地下取土,为兴建水坝他曾经两次吐血。在水库的对面是砖厂,他以一万元自行设计加工三万元的机械,从年产五百万增产到八百万块红砖。而他不仅因此而患得严重的胃痛病,尤其失去了刚出生他还没见过面的亲姑娘。

    在兵团十四年的工龄没了?就是因为他没办假离婚,知青转点返城在铁路砖厂的三年,又拼命的搞设备更新,达到了不用煤烧成红砖的奇迹。记者采访、各砖厂的参观和聘请,万没想到落入空军航校砖厂。在那两年的日子里,拒收贿赂、检举、控告数百万经济犯罪,因控告外国记者从中央到基础四次联合调查组不给结论,身遭打击报复,全家人被迫逃难山东。

    由于在火车上丢失了档案、文件,所有二十年的工龄、功绩全部都没了,大鹏像丢了魂似的回到齐齐哈尔,在车站广场他想起1957年还是中队长的时候,也是在这把红领巾亲手戴在最可爱的人脖子上。想起同学、老师,想起铁路医院已故的母亲、近在咫尺的亲人。齐齐哈尔永别了!那是他生长近三十年的老家-----可爱的故乡。

    齐齐哈尔原名叫“卜奎”是晒渔网的地方,据说那是蒙古人给起的名字。在伪满时期卜奎也是龙江省的省会,在那以前有吴大帅“吴俊昇”办公的所在地,解放门的西侧有他的别墅。吴俊昇别看他是个军阀大老粗,张嘴骂人有过不少的传说,可是他和张作霖大帅独霸东北,是日本人的眼中钉,如果张作霖和吴俊昇不是被他们在奉天皇姑屯炸车遇难,小日本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来犯。

    齐齐哈尔有南北两个市区,中间还隔着个昂昂溪。全市有八个万人的工厂;机车厂、建华机械厂、第一机床厂、第二机床厂、和平厂、北满钢厂、纺织城、中国第一重型机械厂,除此之外还有湖滨机械厂、发电厂、北大仓酒厂等诸多的企业,齐齐哈尔市可以说是国家的重工业生产基地。

    大鹏留恋的来到铁路南局宅,道口处建起了高大的立交桥,所谓的海南岛已经不复存在,那些大水泡完全建起了崭新的高楼房,继父母和姨夫亲人们不知都搬家住在哪里?在铁路砖厂的时候继父来有意不让再回家了,继母尤其是她的姑娘、姑爷又要找大鹏的麻烦,也只有那次和继父见了最后一面。大鹏低着头想起过去,漫不经心的回到了火车站。

    :“同志,我昨晚耍钱输了,这有几块日本毛料贱价卖给你。”年轻人说。

    :“我看看,走,咱们去那边。”另一个女的劝大鹏去看料子。

    为了揭穿他们的诡计大鹏跟着去了,只是想看看他们的双簧是怎么演的,也算是对这座城市的留恋吧。那个女的要了一块料用打火机烧毛料上的布丝说:“还真是日本料子,你看还打卷了。多少钱一块,咱俩把它分了吧。”

    大鹏说:“你们俩是一伙的。”

    女的说:“二宝,你看他说咱俩是一伙的。”

    大鹏说:“你都知道他的名能说不认识吗?我家就住在附近铁路南局宅。”

    两人一听起身就走,他们失望的去了。当大鹏再来到车站候车室门前,又一对年轻男女向他展示同样的毛料,大鹏向他们指着不远的“二宝”,他会意的摆手示意,那俩对欺诈商贩无奈的向人群中走去。

    大鹏站在火车站,那历史遗留下的耐火砖七层楼候车室,是当年日本军国主义强迫中国工程师设计的,在竣工后才发现那是个“中”字建筑,地下室一直通往十里外的“国耻纪念碑”,1957年政府把纪念碑炸了,并盖起了工人文化宫。据说那里的水泥地道一直通往中苏边境---满洲里,数百里地道中有一切的战备和生活物资,可见日本侵略的狼子野心。

    在齐齐哈尔的南市区,有日本军国主义留下的化学武器炸弹,在哈尔滨南市区有日本军国主义留下的731人体细菌工厂遗址,在东北鹤岗有日本留下万人坑,在东北日本侵略了十四年,留下了历史太多的侵略罪证。

    日本军国主义在齐齐哈尔市留下了那么多历史的罪证,156化学武器厂址和化学弹还残害着人民。而大鹏自1989年办全家户口后,相隔二十余年再也没有再见到美丽富饶的故乡----齐齐哈尔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