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带你一起飞

我吃元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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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静月将桌面上所有的东西都一扫而光,满脸的怒气。

    胡姨娘走进来就见到这一幕,顿时皱起眉头,挥手让下人们都退出去。“静月,你怎么又发脾气。”

    “姨娘,父亲的事情难道你就无动于衷吗?我们二房没有了爵位,以后女儿的婚事岂不是越发艰难。”沈静月很是急切的问道。

    胡姨娘蹙眉,“爵位本就是大房的,既然沈静坤身体好了起来,自然要还回去。至于你父亲,就凭他做的那些事情,死十次都不足惜。如今只不过是到边塞做巡检,一时半会回不到京城而已,何至于就要砸东西。”

    “姨娘,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没了爵位,我们二房还有什么?女儿的婚事又该如何?姨娘,难道对于父亲的遭遇,你就一点不担心是心疼吗?”

    胡姨娘挑眉,“静月,你是在指责姨娘吗?”

    “女儿不敢。可是看着姨娘跟没事的人一样,女儿心里头就有诸多的疑问。还请姨娘给女儿一个答案。”

    胡姨娘叹气,“你啊!你父亲去了边塞,表面看去你父亲可怜,可是这未尝不是一种保护方式。你父亲若是继续留在京城,留在侯府,你有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届时,二房同大房势必势同水火,同三房也没办法好好相处。而且以你父亲的性子,只怕还会生出事情来。到那个时候,为了保护藏侯府上下,只能分家。将我们二房单独分出去。这又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沈静月颓然,“可是父亲……姨娘为何一点都不难过。”

    “姨娘为何要难过。姨娘身边有你,有静远,已经足够。至于你父亲,他既然做了那些事情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难道你没看到,沈静宜对此事都没过问一句,还特意派人送礼物给大房,恭贺沈静坤袭爵。你啊,多跟沈静宜学学。那是皇上亲自下旨,任谁也不能改变分毫。”

    沈静月一脸难看,“可是女儿该怎么办?女儿的婚事还没定下,女儿还没……”

    “行了,你的婚事姨娘会替你操心。你就安心养身体吧。”胡姨娘嘱咐桃儿好生照顾沈静月,就走了出去。

    沈静月很生气,很不理解胡姨娘这种漠然的态度。在她看来,以胡姨娘手中掌握的势力,只要有心,总能帮助沈青凡度过难关。可是胡姨娘什么都不肯做,一直漠视。甚至对于沈青凡落到这个地步,还有一些庆幸。

    沈静月气的不行,“姨娘太过分了。”

    桃儿沉默。

    “你说话啊!”

    “姑娘要奴婢说什么?”桃儿平静的问道。

    沈静月目光不善的盯着桃儿,“父亲出事,你是不是也在幸灾乐祸。”

    “奴婢不敢,姑娘误会了。”

    沈静月冷哼一声,“不敢最好。我交代你的事情可有办好?”

    桃儿点头,“消息已经送出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回复。”顿了顿,桃儿又问道:“如今老爷不在,姑娘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自有打算,不用你操心。”

    外面隐约传来动静,桃儿在窗户边看了眼,回头对沈静月说道:“估计又是二少爷。”

    沈静月一脸鄙夷之色,“除了喝酒他还能做什么?真有本事的话,就去同大房死磕。将爵位从大房手里面抢过来。”

    自从沈青凡出事,爵位回到大房手中,沈静鹏每天都要借酒浇愁。喝醉酒后,动辄打骂下人,要么就是冲人发酒疯。沈静鹏疯疯癫癫的,冲到沈静恒的院子里。、

    沈静恒闻着刺鼻的酒味,大皱眉头,“二弟,你喝醉了。”

    “我没醉,我比谁都清醒。沈静恒,你就是个窝囊废,是个没用的男人。父亲的爵位没了,我无话可说,那毕竟是大伯父挣回来的。就算爵位还留在二房,也没有我的份。真该伤心的人是你,你这辈子都没指望了,哈哈……。沈静恒,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为了你自己的前程,父亲被人逼到绝路的时候,你不为父亲出头,不仅如此,还跑去讨好大房。我不求你做什么,只求你在父亲遭难的时候,替父亲说几句话,难道这也很难吗?就连几句求情的话,你都不愿意说,沈静恒你是有多绝情,你还配为人子吗?还有母亲的事情,母亲明明就是被人暗害,才会疯癫。那些下人被人灭口,你不过问。老夫人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也不过问,眼睁睁的看着伤害母亲的人逍遥法外,沈静恒你还有良心吗?”

    沈静鹏指着沈静恒,“我恨,我恨我自己不够用功,没有你会读书。我恨你这个兄长,每日里道貌岸然,拿大道理教训人,自己却自私自利,恶心透顶。沈静恒,你有什么资格做我的兄长,有什么资格挑起二房的大梁。就因为你居长吗?沈静恒,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为你所做过的决定后悔的。我等着那一天,等到那时候,我会好好欣赏你的下场。”

    “你说够了吗?”沈静恒一脸漠然。“你醉了,我不同你计较。”

    “哈哈,不同我计较。沈静恒,你又在表现你的大度,你的容量吗?正好将我衬托得无理取闹,是非不分,一事无成。总之我在你面前,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沈静恒,打压自己的兄弟如此不遗余力,你的目的达到了,你满足了吗?”

    沈静恒蹙眉,“二弟,你该回去休息了。明儿醒了后,今日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吧。”

    “我不!沈静恒,我恨你。你不能为母报仇,不能替父分忧,更不能给兄弟做榜样。沈静恒,你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你就是这个世上最大的伪君子,你会遭到报应的。”

    沈静恒阴沉着一张脸,给旁边的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们领会,立马上前,架着沈静鹏往外走。

    “我不走,我不走。”沈静鹏又是大叫,又是挣扎,“我的话还没说完,沈静恒,你不得好死,你就是个窝囊废……”声音渐渐远去,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可是气氛却没有因此好起来,越发显得压抑窒息。

    白氏披着衣服走了出来,挥挥手,让下人们都退下。下人们如蒙大赦,纷纷离去。

    白氏在沈静恒身边站定,望着沈静恒阴晴不定的面色,小声说道:“二叔叔喝糊涂了,好话歹话都分不清。相公不要放在心上。”

    见沈静恒没有反应,白氏又说道:“别人不清楚,妾身却知道相公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保全二房,保全我们大家。相公不仅要承担起二房的重担,还要承担起各种骂名,妾身心里头替相公委屈。”

    沈静恒突然握住白氏的手,轻声一笑,“委屈?不,我一点都不觉着委屈。”

    白氏愕然的看着沈静恒。、

    沈静恒平静的说道:“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自然不用委屈。至于二弟骂的那些话,我也不会放在心上。理解我的人自然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不会因为二弟的话就改变对我的看法。不理解我的人,我怎么做,那些人也不会理解。”

    白氏叹息,“相公过的太辛苦,妾身不忍。”

    沈静恒笑道:“有你在身边陪着,我就满足了。”

    白氏温柔一笑,“妾身会永远站在相公身边,替相公分忧。”顿了顿,又说道:“相公,有件事情,妾身犹豫了很久,因为没有确实的证据,妾身一直拿不定主意该不该说。”

    沈静恒用眼神鼓励白氏继续说下去。

    白氏说道:“是这样的,就是三叔叔中毒的那一日,大家冲进去的时候,妾身就看到三妹妹被丫头扶着悄悄的离开。满头的冷汗,显得格外的虚弱。而且在那之前,我们一直没见到三叔父和三妹妹二人,一开始我还以为他们没有过来。可是进了卧房后,才知道他们一直在里面。妾身有些疑惑,那么长的时间,他们在里面究竟做了什么?会不会三叔叔之所以能够被救回来,同三叔父还有三妹妹有关?妾身私下里打听了一下,三叔叔中的毒,十分霸道,几乎无药可解。可是三叔叔却格外好运的,偏偏就被解了毒,没过几日就好了起来。相公,三房不会是掌握了了不得的东西吧。”

    沈静恒皱眉,“此事我知道了,你不要再对其他任何人提起。”

    “相公打算怎么做?”

    “此事需要暗中调查,无论三房是不是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只要这东西存在,就一定能查出来。行了,你不用为此事操心。以后有空,不妨同三房多走动走动,上一辈的恩怨,不必牵连到我们这一辈,相信三叔父也是这个意思。”

    白氏笑道:“妾身听相公的。”

    沈静恒搂着白氏的肩膀,“走吧,我们去歇息。”

    白氏甜甜一笑,顺从的跟着沈静恒进了屋。

    轩辕蔚来信,邀请沈静秋去王府玩耍。沈静秋禀了余氏,就坐上王府的马车启程去往宁王府。

    到了王府,被王府内侍迎到了后花园。

    后花园传来断断续续的琴音,沈静秋想到一个可能,不由得笑了起来。走近了一看,果然是轩辕蔚在弹琴。

    沈静秋要行礼,轩辕蔚当即跳了起来,拉着沈静秋的手,“你可总算来了。要是再不来,我要憋闷死了。”

    沈静秋看到一旁的指导轩辕蔚琴艺的先生,一脸无奈的模样。沈静秋笑道:“郡主这么忙,我来不会打扰吗?”

    “不会,不会。静秋妹妹,我早听人说,你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陪着我一起弹琴好不好?”轩辕蔚一脸祈求的模样。

    沈静秋失笑,“郡主不喜弹琴,为何又要学弹琴。”

    “还不是被人逼的。长安公主下帖子宴请,不去不行。偏偏又在帖子上声明,去的人都要准备一项才艺,琴棋书画不论。你也知道,我除了会打打杀杀的,琴棋书画是一样不通。可是让我弃权,给人看笑话,那我也不答应。我问了很多人,都说学琴最快,故此特意请了位女先生回来。”

    原来是为了此事。沈静秋朝琴艺先生看去,目光饱含同情。女先生淡然一笑,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充满同情的目光。

    沈静秋知道轩辕蔚好强,不愿意在人前丢脸,故此才会下功夫学这些本不感兴趣的东西。沈静秋笑道:“既然来了,那我就陪着郡主一起弹琴吧。”

    “好啊,我正好缺这么一个人,想来想去,还是你最合适。”轩辕蔚当即命人搬来古琴,要同沈静秋一起弹琴。

    沈静秋同轩辕蔚并排坐下来,随手调试琴弦。几下拨弄,一段优美的曲子响起,正是之前轩辕蔚弹奏的那一曲。轩辕蔚双手撑着下巴,呆呆的望着沈静秋,“弹得真好,为什么我就弹不好。”

    沈静秋笑道:“郡主才刚刚开始学,等过段日子就好了。”

    “真的吗?曲先生,你也这么认为吗?”轩辕蔚朝女先生问道。

    曲先生含笑点头,“郡主有天分,应该很快就能学好。”

    沈静秋不忍目睹,这话够违心的。沈静秋同曲先生同时露出一个无奈又苦涩表情。

    轩辕蔚得了肯定,又有了信心。沈静秋就陪着她一起弹曲,可是轩辕蔚真的不太适合,弹琴如同弹棉花一样,声音真是足够刺耳。

    到最后,轩辕蔚也感觉到自己真的不行,一脸郁闷的说道:“不弹了,无聊死了。”

    沈静秋但笑不语,当即抚琴一曲,曲风却大变样,充满了杀伐之气。轩辕蔚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就连曲先生也睁大了眼睛,充满了惊喜。一曲弹毕,曲先生激动的问道:“沈姑娘,这曲子可是失传已久的《边塞战阵曲》?”

    沈静秋含笑点头,“曲先生高见,正是《边塞战阵曲》!”

    曲先生激动难耐,“沈姑娘怎么会这首曲子,难道沈姑娘手中有曲谱?”

    沈静秋笑道:“家父最喜收藏各种孤本,残本。去年有幸得到脏战阵曲的残本,家父亲自修补,去年年底的时候总算将战阵曲修补完毕。今日也是我第一次砸人前弹奏此曲,没想到曲先生一下子就听了出来。若是有不足之处,还请曲先生指证。等回去后,我会告知父亲,继续修补这首曲子。”

    “不,不用继续修补,很好,已经没有比这更好的。”曲先生格外激动,“沈姑娘,我知道这样提出来很不妥当,但是我还是想争取一下,不知令尊能否让我抄写曲谱。沈姑娘放心,不经你们允许,我绝对不会将曲谱传扬出去。”

    沈静秋笑道:“此事我无法做主,还需等回府后,问过家父,方能回复先生。”

    “不急,不急,这是应该的。沈姑娘能替我问一声,我已经感激不尽。”曲先生神色激动的说道。

    轩辕蔚眨眨眼,“听你们说了这么多,这首曲子很了不起啊。行了,我决定就弹这首曲子,静秋,你来教我。”

    沈静秋为难的朝曲先生看去,曲先生连忙摇头,“郡主若是想要学这首曲子,我肯定教不了。如此,只能辛苦沈姑娘。”曲先生主动退下,轩辕蔚满足了。

    沈静秋苦笑一声,问道:“郡主确定要学?这首曲子不比之前的简单,应该说更为复杂更难弹奏。”不然也不会成为流传千古的名曲。她之前弹奏这首曲子,并非有意显摆,而是为了激起轩辕蔚学琴的兴趣。因为她知道轩辕蔚就喜欢这样激昂的曲子。要说激昂,《边塞战阵曲》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却没想到真的不仅激起了轩辕蔚的兴趣,还让轩辕蔚决定改变曲风,要学这首曲子。

    沈静秋有些头痛,她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轩辕蔚已经很肯定的说道:“不管多复杂,我一定要学。”

    沈静秋点头,“那好吧,学琴途中,郡主不可退缩,不可说不再学了之类的话。”

    “放心,我肯定能学会。”

    对此,沈静秋报以怀疑的态度。琴棋书画,真的不是单靠努力就能学好的,天分更为重要。自此后,沈静秋就多了一个任务,陪着轩辕蔚弹琴。

    头一天,沈静秋只讲了个开头,一个上午就已经过去。

    离开花园,起身去花厅用膳。却没想到会看到宁王世子轩辕显。

    沈静秋上前行礼,轩辕蔚则是一脸兴奋的上前挽住轩辕显的手臂,“大哥,你怎么来了?”

    轩辕显对着轩辕蔚宠溺一笑,“听说你在这里学琴,就过来看看。”转眼,又将目光落在沈静秋的身上,“沈姑娘一首《边塞战阵曲》惊为天人,不失杀伐之气,又激昂奋勇,让显心生激动澎湃之意。今日能大饱耳福,还要多谢沈姑娘成全。”

    “世子客气了。”沈静秋福了福身,“小女子的琴艺不过平平,当不起世子如此夸赞。”

    “沈姑娘太过谦虚,显从不说虚话,显之前说的那些俱是诚心实意。”轩辕显的表情果真诚挚无比。

    沈静秋微微低下头,“承蒙世子看得上,是小女子的荣幸。”

    轩辕蔚不耐烦的说道:“哎呀,听你们说话真累。”

    沈静秋朝轩辕显看去,二人目光对上,俱是一笑。皆有无可奈何之感。轩辕显笑道:“以后成武学琴,就要辛苦沈姑娘费心。不过我相信有沈姑娘在,成武肯定能学出个样子来。”

    “世子太看得起小女子,小女子尽力而为。”沈静秋客气的说道。

    轩辕显点头笑笑,“显相信沈姑娘一定能办成大家都办不成的事情,显看好你,希望沈姑娘不会令人失望。”

    沈静秋望着对方,她自己都没信心能够教好轩辕蔚,轩辕显又是哪里来的信心。轩辕显偷偷的冲沈静秋眨眼,“沈姑娘累了一早上,快去用膳吧。以后大家见面的机会还有很多。”

    沈静秋点点头,被轩辕蔚拉走了。走到半路,沈静秋又回头看了眼,正好同轩辕显的目光对上,有些不解。不过沈静秋并没有打算深究。

    用过午膳,略微休整一番,沈静秋就告辞离去。马车经过闹市,沈静秋突然掀起车窗帘子,朝外面看去。面露笑容,心思纠结,转眼又吩咐车夫在前面的茶楼停下,她打算下马车喝杯茶。

    江瑶抿嘴一笑,沈静秋瞪了她一眼,“不准笑。”

    江瑶连连点头,“奴婢不笑就是。也不知罗世子何时才到侯府提亲。”

    “你还说。”沈静秋又瞪了眼江瑶。

    江瑶连连摇头,这回是真的不说了。沈静秋神色有些羞涩,还有些不安,总觉着自己所行太过大胆,根本不符合闺阁子女的教养。要是被余氏知道了,余氏非得打断她的腿不可。

    进了茶楼,被小二带上三楼,打开包房,映入眼帘的正是一张有着灿烂笑容的笑脸。沈静秋瞬间被晃花了眼,分不清今夕何夕。从来没想到,那样冷的一个人,竟然有如此灿烂的笑容。房门被关上,她愣愣的随着那个人走到桌边。当一杯茶放在手边的时候,沈静秋才真正回过神来,瞬间就红了脸颊。低着头,不敢见人。竟然中了美男计,真是太丢脸了。

    一声笑声响起,沈静秋转头一看,就见到罗隐正露出得意的笑容来。沈静秋真想伸出手来,在那张脸上掐上一把,让他笑,他还笑,真是过分。

    罗隐轻咳一声,掩饰住笑意,“你别生气,我不笑了。”

    沈静秋斜睨一眼,端起茶杯品茗。

    罗隐就看着沈静秋,眼睛都不眨一下。沈静秋挑眉一笑,有心找回场子,故意问罗隐,“我好看吗?”

    罗隐笑着点头,“自然是好看的。”恨不得能时时看到,恨不得只有他一个人能够看到这张容颜。

    沈静秋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脸颊在发烧,“不是虚言?”

    “对你,我从不说谎。”罗隐掷地有声的说道。

    沈静秋觉着有些紧张,低着头,说道:“侯府的事情,你都听说了吧。”

    罗隐嗯了一声,“辛苦你了。本想帮你,可是想到你定不愿意我插手侯府的家事,所以只能干等着你的消息。好在一切都很顺利。”

    沈静秋笑道:“谢谢。我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虽然出了两次意外,但是好在都没出大事。”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罗隐问道。

    沈静秋笑看着罗隐,“我想先听你说。”

    罗隐笑了起来,对沈静秋伸出手。沈静秋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将自己的手放在了罗隐的掌心。罗隐轻轻的握住沈静秋的手,牵着她的手来到窗户边,打开半扇窗户,示意沈静秋朝外看去。

    沈静秋不明所以的看了眼罗隐,这才朝外面看去。顿时发现了大街上的叶天佑。沈静秋意外,罗隐则示意沈静秋看下去。

    虽然距离有些远,但是以沈静秋的目力依旧看的很清楚,叶天佑的脸色很难看,骑在马上,身体有些僵硬,似乎是受伤了。突然甩去鞭子,就朝身边的一个护卫抽打过去。护卫不敢吭声,只能硬生生的扛着。

    叶天佑连着抽了四五鞭子,这才停手。恶狠狠的吐出一口血沫,显然是受了内伤。叶天佑受了内伤,也不消停,是嫌死的不够快吗?

    叶天佑一行人渐渐走远,最后消失在街头。沈静秋收回目光,望着罗隐,“你最近做的事情,同叶家有关?”

    罗隐笑道:“叶家从南方运送海货财物的车队被打劫。叶天佑亲自出门调查此事,半路上被人狙击,虽然没死,却受了严重的内伤,至少要休养半年以上。听到这个消息,你高兴吗?”

    沈静秋望着罗隐,“你做的?”

    罗隐不容错漏的盯着沈静秋看,嗯了一声,“他敢动你,就要有死的觉悟。”

    “你不怕他找你报仇?”沈静秋愣愣的问道。

    “不怕。我不惧怕任何人,更何况区区叶天佑。”此刻的罗隐透着强大的自信和不容质疑的坚定。

    沈静秋微微底下头,避开罗隐炽烈的目光,“前段时间,我听人说宫里的叶惠妃被太后斥责,还被皇上禁足。此事是否同你有关。”

    罗隐握住沈静秋的手,“此事是我做的。”

    沈静秋猛地抬头,“太冒险了,一着不慎,就会牵连到你头上,甚至牵连到太子和太子妃。你不该这么冒险。”

    “不怕。”罗隐笑了笑,“不如此,不足以给叶家教训。近段时间,叶家消停了一点,也是因为叶惠妃在宫里的遭遇。静秋,你要相信,只要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谁敢动你,我一定不过放过他。”

    沈静秋笑了起来,“我很感动。”有这么一个人,费尽心思的为你着想,为你扫清道路上一切障碍,替你收拾不顺眼的人,对此,沈静秋已经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我真的很感动,谢谢你。”

    罗隐笑了起来,“我希望有一天,你不再对我说谢谢。而是理所当然的收下我的礼物,接受我的帮助,我们一起开心一起烦恼。静秋,你说我们会有那一天吗?”

    沈静秋怔愣的望着罗隐,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罗隐撩起沈静秋额前的头发,“不用急着回答我,我希望你能经过深思熟虑,想清楚了一切,再来回答我。”

    沈静秋笑了起来,“罗世子如此自信,经过深思熟虑后,我就一定会给你满意的答复吗?”

    “不是满意的答复也没关系,反正我永远都不会改变,我会一直坚定无疑的前进,直到能够正大光明拉起你的手的那一天。”罗隐霸道的说道。

    沈静秋微微红了脸,“罗世子好生无礼。”

    罗隐却笑道:“若非如此,你我二人岂不是还在原地踏步。”

    沈静秋猛地甩开罗隐的手,走到桌边,端起茶水喝下,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

    罗隐却突然说道:“那是我喝过的茶杯。”

    沈静秋猛地咳嗽起来,回头,狠狠的瞪着罗隐。

    罗隐大笑起来,走上前,亲自斟茶,“来,喝这一杯。其实,我很高兴你能用我喝过的茶杯喝茶。”

    沈静秋脸颊发烧,不理会对方。

    罗隐突然很神秘的问沈静秋:“想不想看一场热闹?我想你会有兴趣?”

    沈静秋意外的看着罗隐。罗隐拿出一张面巾,亲手蒙上沈静秋的面容,心道如此容颜,还是不要让人看见的好。沈静秋没有动,任由罗隐动作。面巾蒙上,罗隐又拿出一件黑色披风披在沈静秋的身上,系紧。

    “走,我带你去看场精彩的戏目。”

    罗隐搂着沈静秋的腰,带着她直接飞出窗户,踏上屋顶,朝城郊方向而去。沈静秋什么都没问,全心信任的将自己交给罗隐,让罗隐带着她前进。

    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周围居住的都是一些富商,或是一些小官宦人家。两人躲在一处大树上,院落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看到。

    罗隐将手指放在嘴上,嘘了一下,示意沈静秋耐心等待。

    沈静秋放开五感,感受着周围的动静。院落里有人,而且人还不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院落外面也来了不少人,虽然个个都放轻了脚步,但是沈静秋还是很敏锐的察觉到了那些人的动静。

    很显然这院落里面的人就是今日的目标。

    外面的人慢慢近了,罗隐将手指放在嘴上,发出一声悠长的鸟鸣声,瞬间外面那些小心翼翼的人都如猛虎下山一样,动了起来。踢开院门,提着武器,直接冲了进来。

    动静一响,屋里面的人也都冲了进来。两方人马瞬间打了起来,刀剑嘶鸣,血肉横飞,犹如置身战场。

    罗隐温热的气息萦绕在耳边,沈静秋觉着很不自在。罗隐压低声音说道:“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说罢,罗隐就跳了下去,冲进房里,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沈静秋起身站在树枝上,神色冷漠的看着院落里面血腥的杀戮。

    她不知道罗隐究竟在做什么,是在执行公务,还是在寻私仇?沈静秋就那么安静的站在树上,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罗隐从屋里冲了出来,对自己人打了个手势,就跳上树,搂着沈静秋的腰,“走,我们出城。”

    沈静秋没有发出疑问,而是沉默的跟着罗隐离去。

    城外五里亭,罗隐同沈静秋并排站在一起,沈明秋面上蒙着面巾,看不清表情。罗隐却知道,沈静秋此刻的表情一定很严肃。罗隐对沈静秋说道:“晚点,我会同你解释这一切。”

    沈静秋突然笑了起来,“我相信你。”

    罗隐面露狂喜之色,“静秋,此时此刻我很高兴。你再说一次好不好?”

    沈静秋挑眉一笑,果然又说了一次,“我信任你。”

    罗隐露出一个傻笑的表情,凑近沈静秋身边,两人呼吸彼此可闻,气息彼此交缠。沈静秋有些紧张,想要退缩。罗隐却不肯让沈静秋退缩,突然出手搂住沈静秋的腰,让彼此更加靠近。这样近的距离,沈静秋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

    于是沈静秋开口说道:“罗世子此刻的心跳有些快。”

    罗隐失笑,“全都是因为你。静秋,我很紧张,我怕你会拒绝我。”

    “你该放开我。”沈静秋望着罗隐,有面巾遮掩,让沈静秋更为大胆,少了几分羞涩。

    罗隐摇头,“不放开。就让我靠近一会会,可好?”

    “无赖。”

    “若是做个无赖就能得到想要得到的,那我情愿一辈子都做无赖。”罗隐果然很无赖的说道。

    沈静秋突然笑了起来,“你笃定我不会反抗吗?”

    “不,我只是笃定我不怕死,不怕伤,不怕任何责骂,唯独怕你生气不理我。”罗隐一脸脆弱的模样。

    沈静秋愕然,她觉着她应该加深对罗隐的了解才行。这个人,每一次都会给她一点意外,偏偏她喜欢这样的意外。沈静秋笑了起来,“别人都说罗世子拙于言,敏于行。依我看来,罗世子不仅仅的是敏于行,也敏于言。”

    罗隐笑问,“不知沈姑娘是否满意敏于言的我?”

    沈静秋使了个巧劲,挣脱开罗隐的钳制,笑道:“这个问题,恕我不能回答。”

    罗隐失望,却不遗憾,“希望有一天,你能回答这个问题。”他唯独遗憾的是,沈静秋离开的太快,让他还来不及更多的感受。

    沈静秋笑道,“那罗世子可就有的等。”

    “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罗隐自信一笑。

    来了!一辆马车出现在道路上,慢慢的近了。罗隐当即施展轻功,一跃而上,手中利剑,直冲车内之人而去。一声惊呼传来,一个有些痴肥的婆子从马车里滚了下来,车夫已然毙命倒地。

    罗隐气势凛冽,剑尖顶在痴肥婆子的脖颈上,“识趣的话,就不要动。”

    痴肥婆子浑身发抖,望着罗隐的目光充满了惊恐之色。“世子爷怎么会在这里?”

    罗隐冷然说道:“一招调虎离山,就想蒙骗本世子,简直是不自量力。你以为用那一屋子的杂碎的性命就可以换来你的平安,那是做梦。若是想死个痛快,就将名单交出来。如若不然,青衣卫的手段会让你后悔还活在这个世上。”

    痴肥婆子一听青衣卫三个字,顿时吓得面无血色。不过转眼,那婆子又笑了起来,“是我小看了世子。世子想要的名单,我没有,你杀了我吧。”

    “说谎。”罗隐横眉,“你作为京城联络点的头头,本世子不相信你会没有名单。说出来,本世子给你痛快。你的丈夫孩子,本世子可以留他们一命。”

    婆子不仅不惧怕,反而笑了起来,“哈哈,没想到罗世子也用上这等下作的手段。”

    “手段不分贵贱,只论有用与无用。名单给我,不要再让本世子浪费口舌。”

    婆子目光凶横的盯着罗隐,“想要名单,那是妄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背叛主上。”狠狠一咬牙,头一歪,不出意外,已然身亡。

    罗隐面无表情的蹲下身来,掰开婆子的嘴巴,果然是咬破了毒囊。

    沈静秋走了过来,问道:“既然知道她嘴里含毒,为何不第一时间将毒药取出。如此这婆子就是想死也死不了。”

    罗隐摇头,“不,她必须死。”

    沈静秋不解的看着罗隐。

    罗隐对沈静秋解释道:“今日你看到的那个院落的人,还有这个婆子,都是鸿烈太子的人。这帮人在京城内兴风作浪,就以这个婆子为首。但是我并不打算让这个婆子活着,最后落到腾翼卫的手中。”

    “你是因为胡姨娘,因为侯府,所以才要这个婆子死,对吗?”沈静秋瞬间明白过来。

    罗隐没吭声,沈静秋却已经理解罗隐的用意。这个婆子既然是京城内的一个小头领,必然清楚胡姨娘的身份。说不定侯府的那些人,都是这个婆子安排进去的。一旦这婆子落入官府的手里,届时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出来,到那时候刚刚平静下来的侯府,势必又将面对一次腥风血雨。谁也不能保证侯府上下都能逃过此劫,更不能保证光启帝会对侯府网开一面。

    沈静秋内心纠结,说道:“对你没有影响吗?”

    罗隐笑着摇头,“放心,这婆子本就是自杀,谁也不能算到我的头上。”

    “鸿烈太子已经死了。”沈静秋很平静的陈述着一个事实,“史书记载,鸿烈太子早已死在大火中。鸿烈太子的几个儿子同女儿也都死了。为何这些人还敢打着鸿烈太子的名义兴风作浪。”

    “鸿烈太子的确已经死了,但是鸿烈太子的幼子却活了下来,还被然带出了京城,不知所踪。如我所料不差,如今这帮人口中的主子,应该是鸿烈太子的孙子。具体有几个孙子,这些人又藏身于何处,我并不知道。至于胡姨娘的身份,我已经查明,她是鸿烈太子的外孙。”

    “外孙?”沈静秋大感意外。

    罗隐点头,“的确是外孙。当年除了幼子逃出生天外,鸿烈太子还有一个女儿也被人带了出去。因为这个女儿是一个歌姬所生,不曾被皇室承认,一直养在宫外,才能在宫变之后被人顺利带走。胡姨娘就是那个女儿所生。至于胡姨娘为何会给沈青凡做妾,为何蛰伏侯府十多年没有动静,这些暂时还没查出来。”

    沈静秋看着地上已经死透的婆子还有那个车夫,问道:“京城内是不是除了我们侯府,其余人都已经肃清?”

    “并没有。当年那些人一心为鸿烈太子报仇,不仅仅往宫里安排了不少人,京城各大豪门勋贵世家,十有*也都安排了人进去。这些人一代代繁衍,一代代发展,其势力已经极为庞大。如今想要一网打尽,几乎不可能。而我没有名单,不能确定具体哪些人家被安排了人进去。想要抓人也无从抓起。如今真正能确定的,一个就是武威侯府,一个就是我们罗家。”

    喜沈静秋望着罗隐,“你想让我怎么做?”

    “什么都不要做,不要去接触那个胡姨娘。这些人个个都是亡命之徒,我不想看到你陷入危险中。答应我。”

    沈静秋摇头,“我无法答应你。胡姨娘一日不离开侯府,我们侯府上下几百口的性命都悬着。但是她手中捏着不少人手,若是强逼,必然是死伤惨重。我的打算,是想将她逼走,让她离开侯府,永远都别回来。”

    罗隐大皱眉头,“你打算怎么逼迫?”、

    “我还没想好。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利用沈静月和沈静远的性命威胁,我又担心她狗急跳墙,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情。所以,到现在我还没有下定决心。”沈静秋有些懊恼,在面对胡姨娘的事情上,她的确有些畏首畏尾。根本原因还是投鼠忌器。

    罗隐说道:“此事交给我来办,我想办法逼她走。”

    “你要怎么做?”沈静秋急切的问道。

    “等我计划好后,我会告诉你。但是在此之前,你能单独却接触此人。不瞒你说,胡姨娘手中有好几个用毒高手,这些人防不胜防,所以你一定要当心。”

    沈静秋蹙眉,“这么说来,二夫人的确是被她弄疯的,那些下人也是她派人杀掉的。沈静芸是不是已经被她杀死?”虽然沈静秋已经在胡姨娘那里确认过,但是她还是希望能听到肯定的答案。

    “是,沈静芸已经身亡,叶家也知道此事。不过叶家将此事瞒下,暂时不打算对外公布。”

    沈静秋叹气,“果然是她。你可知道,我以前对胡姨娘的印象很浅薄,曾单纯的认为她只是一个有些软弱的却不失聪明的姨娘。如今看来,当年的我何其的天真幼稚。这样一个杀伐果断的人,又怎么可能软弱。不过我还是好奇,她为什么要忍二夫人那么多年。要知道,那些年二夫人对他们母子三人可没有少打压。只是,一想到侯府里藏着胡姨娘这样的身份特殊,手段凶残的人,我就寝室难安,不早日将她解决掉,侯府上下所有人的性命都要被她牵连。”

    “你放心,我不会允许胡姨娘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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